话虽这么说,可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在项清的胸口逡巡着,想到那触手滑腻的感觉,他不禁又暗暗捏了捏手指。
“嗯!”项梁点了点头,对项烨说道:“能在我家清儿手下走上几个回合还能全身而退,你也算是个人才,若是无处可投,以后你可以在余樊君帐前效力,一旦有了战功,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谢大将军!”项烨连忙朝项梁抱拳躬身行了个礼,这下他算是有个正经名头留在军营中了,虽然这名头并不响亮,可毕竟能方便他在军营中自由出入。
“大将军,此次与清将军的误会中,有件事我感到十分蹊跷,还望能够引起大将军注意!”项梁正要转身跟项清说话,项烨在他身后接着说道。
项梁点了点头,回过身制止了项烨继续说下去,对他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此事确是甚为蹊跷,我定会着人查个明白,你且回去,若是不认识余将军营帐,我会命人领你前去!”
项烨离开后,项梁拉过项清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清儿,你明日查明今夜在你帐外当值的是谁,若他们还在营中便捆来见我,若不在营中也不要声张,只须知会我一声便可!”
在一个士兵的引领下项烨终于回到了余樊君的营帐,与守着帐外的卫士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他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一进帐内他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这酒味并不是从地上倒着的坛子里溢出来的,而是从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余樊君身上散发出来的。
帐内昏黄的油灯亮着如豆的火光,在项烨掀开帐帘的时候火光被灌进帐内的风儿吹的一明一灭,给这原本就不算亮堂的帐篷增添了几分诡异。凑着油灯散放出的星点光亮,项烨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不知到底散落着多少酒坛
他摇了摇头,撇嘴笑了笑,从今天起他就要跟着眼前这个酩酊大醉、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打呼噜的汉子一起去征战天下了,项烨有些迷茫,虽然目前是在军营里安了身,可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根本不知道。
对于秦汉历史,他的所有了解只限于书本,在书本中根本没有提到在这段历史里有项烨这么个人。想到这里,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以前在网络上看闲书的时候,穿越了的主角最后不是翻手云覆手雨就是睥睨天下、王者为尊,而他却很可能在这里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因为历史书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人最可悲的就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命运,在成长的过程里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根本就是完全未知。项烨现在也是如此,他知道秦汉时期许多人的命运,知道刚才还和他说话的项梁大将军将来要陨落在定陶,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带着满腹的纠结,项烨在营帐的一角和衣躺了下来,当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时,居然想起了项清帐内的被子。那床被子很厚、很重,背面也很粗糙,盖在身上,粗糙的被面与皮肤摩擦着,很是舒服,想着想着,他渐渐睡着了……
项烨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余樊君还在沉睡着,几点透过帐帘缝隙投入帐内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映出几片光斑,他的呼噜打的震天响,依然还保持着昨夜项烨回来时的睡姿,也难为他能保持如此高难度的睡姿沉睡了整整一夜。
轻手轻脚的掀开帐帘,一缕阳光透了进来。
阳光有些刺眼,项烨抬起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凑着阴凉朝外看去,远处一队队衣甲鲜亮的军士正在频繁的来回奔跑着,看样子好像又要有军事行动了。
穿越过来时掉落在战场,从那一刻起项烨对古战场就完全失去了过去在和平时期的向往,血肉横飞的场景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永远不可能体会到战斗的可怕,他甚至有些惧怕再看到那样的场景。
他揉了揉眼睛,来回的晃动了几下脑袋,想要甩脱这种灰暗的情绪。
感觉稍好一些之后,他迈步走出了营帐,迎着阳光练起了他最擅长的“心意六合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