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的嗓音很甜美,甜美的如同夜莺歌唱,根本不像是个男人的声音。
黑衣人还是有些不信的朝白衣青年瞪了一眼,随后再次面对着项烨吼道:“放我走,我不杀他们,若是你再上前一步,我一定会杀了他!”
项烨脸上挂着笑容,缓缓的抬起脚朝前又迈出一步,对黑衣人说道:“杀吧!杀了他,我会一剑一剑的把你碎剐,这孩子虽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我却最讨厌拿小孩子做人质的小人!若是你放开他,我倒是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见项烨又朝前迈了一步,黑衣人更加紧张起来,他肘部朝上抬了抬,作势要把剑插进小孩子的颈子,再次对项烨咆哮道:“你别逼我!我真的会杀了他!”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银光从他身后划过,在银光划过之后,一只手肘应声落地。
肘部落地后,黑衣人持剑的那只手臂也呈自由落体状摔在地上。
黑衣人惨叫一声,勒着孩子颈子的那只手臂猛然用力,小孩子顿时被勒的小脸憋胀的通红,眼见就要窒息而死。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黑衣人的头颅在银光过后落在了车厢里,他那无头的躯体重重的倒了下去,可勒着小孩颈子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松。
第三道银光之后,那只勒在小孩颈子上的手臂被从中间劈了开来,白森森的骨头整根被剔了出来。勒着小孩颈子的手臂只余下了一层软软的皮肉,再不能对孩子造成任何威胁。
韩贤见小孩被救下,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再接着顺手一揽,把另外一个孩子也揽到胸前紧紧的搂着,好似生怕两个孩子被人强夺了去一般。
“蒙苏,你的剑法又精进了!”项烨朝站在黑衣人尸体旁的白衣青年微微一笑,说道:“刚才那几剑,若是由我来动手,恐怕力道和尺度也不会把握的这么好,我真怀疑若是和你对决起来会不会不是你的对手。”
蒙苏对项烨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块雪白的麻布,轻轻的擦拭着刚刚饮过人血的长剑说道:“跟你在一起久了,我发现我也越来越残忍了。若是在过去,杀这样一个人,我只是一剑砍下脑袋了事,可今天动手之前竟然会有一种若是一剑斩了他会很不舒服的感觉。”
项烨朝着蒙苏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移步走到韩贤面前,蹲下身子对他说道:“追杀你们的人已经被我们杀了,现在你可以帮我兄弟查勘下伤势了吧。”
惊魂未定的韩贤正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发愣,项烨在他耳边说话,把他吓了一跳,他陡然打了个激灵,望着项烨看了好半天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鑫蓬躺在马车车厢里,他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血虽然早已止住,可一整天沉入昏迷,使他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韩贤翻开李鑫蓬的眼皮看了看,又检视了一下他的伤口,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对项烨说道:“他伤的太重,即便醒来,恐怕也得卧床休养许多时日才能康复!”
“他不会死吧?”听说李鑫蓬可以康复,项烨有些兴奋了起来,问了个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愚蠢的问题。
韩贤笑了笑,没有说话,回到他自己的马车旁,从车厢后面寻了几根草棒,然后又从车内摸出一个陶碗,在碗里兑了些水,把草棒放在里面浸泡了一会。
等到草棒被泡的松软了,他才重新取了出来,拿了个椿子捣碎,敷在了李鑫蓬的伤口上。
敷好伤口,他又扶着李鑫蓬的脖子把他的身体稍稍的抬起了一些,将刚才泡草棒的水给他灌了下去。
“好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他应能醒来。”做完这一切之后,韩贤把双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对项烨说道:“最好让他好生休养,千万不要再在路上多做颠簸,他的身子很虚,经不得这样折腾。”
项烨点了点头,等到韩贤转身跳上马车的时候,他对韩贤深深一揖,说道:“先生医术高超,可否随我一同返回军营,为更多将士医治伤势?若是能得先生妙手相助,必定会有更少的将士死于非命!”
已经跳上马车的韩贤微微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坐在车厢里的一双小儿女说道:“在下早已无心过问世间之事,只想寻得一处宁静的地方好生将儿女养育成人,世间杀戮纷争与在下再无瓜葛,还望英雄体谅则个。”
见韩贤不愿跟他返回军营,项烨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他抱了抱拳说道:“先生既然去意已决,在下也不便相强,自此别过,先生保重!”
韩贤也抱拳给项烨回了个礼道了声珍重,随后牵起缰绳架着马车朝前往陈留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