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烨和荆傲躲在墙角。看着纵马朝城西奔去的人。他们相视笑了一笑。
果然不出项烨所料。沒过多久。五六个身穿白衣腰悬长剑的剑冢剑客跟着报讯的人策马朝这边冲了过來。
街道上正仰头观望女闾大火的平民见几匹快马朝他们冲了过來。连忙侧身让开。朝着闯进门去的几个剑冢剑客的背影指指点点。各自抒发着对这场大火的看法。有几个女人甚至抚掌大声笑着。显然是她们的男人经常出入这里。对这个风月场所早就充满了愤恨。这把火恰恰替她们出了口恶气。
几个剑冢剑客进了门后。荆傲正要闪身跟上去。项烨连忙拦住了他。对他做了个暂时不忙动手的手势。
荆傲不解的看了项烨一眼。不过他还是十分配合的侧身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女闾外围混乱的场面。
在剑冢剑客们进了门后沒过多久。又是一队人朝这边跑了过來。当先的一人头顶鎏金冠。胯下骑着一匹北地骏马。项烨一见到这个人。立刻攥紧了拳头。手心也沁出了些冷汗。
“走。”项烨对荆傲做了个手势。率先从小路向他们下榻的馆舍走去。
荆傲疑惑的看着项烨的背影。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跟着他朝馆舍方向走去。
回到馆舍后。项烨让伙计牵來了他们的马。把店钱算清。又多给了伙计一些钱。千叮万嘱的吩咐伙计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來过。才和荆傲一起离开。
二人离开馆舍。马不停蹄的朝城门跑了过去。还沒等守城的秦军闹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冲了出去。
出了舞阳城。荆傲满心不解的向项烨问道:“我们刚放了一把火。怎么就这么走了。而且你叮嘱馆舍伙计不要让他说出我们曾在那里住过。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有问題吗。”
项烨看着荆傲。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放了火。城中戒备一定森严。即便我们杀了赵通或赵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提前出城等待他们前來追缉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若是临走时不让人产生些疑惑。赵通和赵成又怎能知道我们往哪里去了。我要的正是他们透露我们的行踪。呵呵。”
听了项烨的话后。荆傲一惊。他诧异的把项烨从头又细细打量了一遍。好似从來不认识似的说道:“看你年纪与我也不过相仿。却能有这般心机。我真是自愧不如。”
项烨沒有接荆傲的话茬。只是朝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需先找个地方藏身。以便半途伏击前來追赶的追兵。”
在舞阳城内。赵通皱眉看着大半都被烧成了灰烬的女闾。对身后的武士说道:“快去查查那两个人的身份。我不相信他们是剑冢的剑客。有辛凌先生在。剑冢的剑客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來。此事最好不要诬赖了好人。”
辛凌站在赵通的身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烧成灰烬的房屋。等到赵通身后的武士接令离开后。他才说道:“既然有人冒充我们剑冢的人。此事与我们就再避免不了干系。赵公子查出是何人所为之后一定记得通知我。我定会为赵公子把那俩人抓回。”
赵通转过身朝辛凌摆了摆手说道:“杀鸡焉用牛刀。不过是两个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而已。至多我亲自率人缉捕。此事不用辛凌先生费心了。”
辛凌沒有说话。也沒去看赵通。他只是冷着脸看着焦黑的房屋残架。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对身后的剑冢剑客们说道:“我们走。”
胖女人坐在女闾大厅通往后院的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赵通走到她身旁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抬脚把她蹬倒在地。骂了一句:“沒用的东西。”
赵通走后。一个武士蹲到刚爬起來的胖女人面前。从腰间拔出短剑。剑刃朝胖女人的颈子上一剌。胖女人甚至还沒來及发出尖叫。她的颈子上就多了一条喷涌着鲜血的口子。
抹了胖女人的脖子后。武士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擦剑的麻布。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把麻布丢到胖女人尸体的脸上。转身追着赵通走了。
赵通还沒回到住处。先前派出去的武士就给他带來了消息。说是在城中馆舍曾有两个装扮与剑冢剑客一模一样的人入住。而城门口负责守城的卫兵又告诉他们那两个人在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便离开了城池。逃到城外。
得到武士的回报后。赵通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即一摆手对武士吩咐道:“去集合三五十人。与我一同出城追缉纵火犯。”
赵通手下的武士也非等闲之辈。在他下令之后。只不过片刻的工夫。在赵通的房门外便集结了五十名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