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宋义过去在项梁帐前一直籍籍无名,许多大臣甚至不知道他是哪号人物。
熊心皱着眉头,默默的听着大臣们的议论,就在大臣们议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悄悄向一个平日里与他來往颇多的大臣使了个眼色。
那大臣见了熊心的眼色,知道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了,连忙站起來对熊心抱拳躬身行了个大礼说道:“陛下,臣有一人举荐,只是此人并无多少功名,恐怕陛下看他不上,”
他所说的这些,是事先已与熊心商议妥当的,熊心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见熊心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朝那大臣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爱卿要推荐何人,只管道來,寡人用人只求才干,不问爵位,若是此人真的可用,寡人必定重用,”
“回禀陛下,”那大臣见熊心让他说话,连忙躬身说道:“此人名叫宋义,乃是故楚令伊,日前大将军项梁驻军定陶,宋义曾劝说项梁整饬军纪,加强对将士们的训练,可项梁将军并未听从,而有此败,可见宋义高瞻远瞩,颇有将帅之风,若是拜他为全军统帅,必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这大臣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殿上顿时如炸了锅似的喧闹了起來。
熊心看着这些交头接耳闹哄哄谈论的大臣,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伸手朝着桌案上压了压,冷声问道:“众卿莫非还有更好的人选举荐不成,”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还在议论着的大臣们连忙闭上了嘴,刚才还闹哄哄的大殿顿时陷入一片宁静。
殿内的这些大臣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出來的,一个个精明的如同鬼魅一般,哪里听不出熊心早已属意宋义。
项羽挺身跪坐着,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在大臣们全都静下來之后,他起身站起,对熊心拱手一礼说道:“陛下,臣偶感不适,恳请陛下允诺臣先行退下,”
熊心皱了皱眉头,项羽的举动明显是对他打算让宋义做大将军不满,只是沒有直接说出來,如今楚军中,还有绝大多数的兵将是项氏一族的心腹和子弟兵,项羽说出要告退,他也不便十分阻拦,只得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对项羽说道:“项卿家身体不适,应早日延请名医诊治,卿家乃是我大楚股肱,切莫误了身子,”
项羽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大殿。
在项羽出了大殿后,一直坐在他下首的范增也连忙站起身向熊心告了个退,跟着走了出去。
二人退出去之后,怀王熊心脸色铁青瞪着大殿的入口,过了半晌才恨恨的说道:“退朝,”
项羽出了大殿,正准备骑上亲兵为他牵來的乌骓马,范增跟在后面喊道:“将军留步,”
项羽双手按在马背上,回过头朝范增看了看皱眉说道:“亚父莫非也要劝我同意由宋义挂帅,”
“正是,”范增捋着胡子,走到项羽面前微微笑道:“方才将军在大殿内太过激愤,确实不该,将军只看到怀王想要借宋义來剥夺项氏兵权,却沒想过若是由宋义挂帅,对将军确实是百利而无一害,”
“哦,”项羽不解的歪头看着范增,把手中乌骓马的缰绳递给了亲兵向范增问道:“如何百利而无一害,还请亚父教我,”
范增呵呵一笑,对项羽说道:“宋义当初曾在项梁将军帐下行事,此人如何将军应该也有所闻,”
项羽摇了摇头,说道:“亚父莫怪,宋义此人以往项籍并未太多关注,因此对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是知道他这人有些迂腐,书生气倒是很浓,”
“哈哈哈哈,”听了项羽的话后,范增仰头大笑了起來,对他说道:“将军还说并不了解宋义,如何知他书生气很浓,”
“这……”项羽被范增一句话问的顿时语塞,好半晌沒想到该如何回答。
范增见项羽半晌沒有说话,捋着胡子笑道:“将军所言不差,宋义虽算有些才能,但此人确是书生气很重,将军试想,一个擅长文略与外交的人,如何能指挥得千军万马,若是让宋义挂帅,这军中事务还不是将军说了为准,即便是他把持军权,将军届时也可便宜行事,怀王选的这颗棋子恰是于将军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