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川菜馆虽然是刚刚开张,但是生意异常火爆,大厅里坐满了人,陆非离不喜欢热闹,但陆小妹喜欢啊,所以不吃辣不爱热闹的人愣是坐在这人声鼎沸的环境里整整一个小时,不得不感慨爱情这力量真是会让人做任何不可能改变的改变砦。
吃过饭之后,陆非离又开车将陆小妹送回公司,她最近录制歌曲,很是忙碌。
陆非离有时还会委屈的对自家老婆诉说自己如何后悔让她进了娱乐圈,简直比他这个总裁都忙,然后控诉自己是如何受到她的冷落,直到自家老婆给了香吻补偿,才算是堵住那幽怨的小眼神。
车子在景端停下,陆小妹解开安全带看着身边的男人,“老公,要不你再去吃点别的东西?”,刚刚他也只是看自己吃,但是他却是没吃几口,心里既感动又心疼。
“早饭刚吃过不久,我还不饿”,陆非离揉了揉那乌黑的发顶,能看着她吃的那么开心就觉得很满足。
“那好吧”,陆小妹见他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但临下车还是不忘叮嘱,“要是饿了就赶紧去吃点东西,你胃不好,千万不能伤着它,知道吗?”,陆小妹前几天还看见陆非离在偷偷吃胃药,他自己有胃病不但瞒着自己,还陪着自己去吃她喜欢的川菜,陆小妹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傻,让她不得不爱。
“遵命,老婆大人”,陆非离笑着点了点头,那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像个管家婆的女人,这样的唠叨,他一点都不觉得烦,反而很温馨,很幸福,如果他们一直可以白头到老......
陆非离眸光忽然有些黯淡,在陆小妹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上去吧,最近有你忙的”。
“嗯”,陆小妹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车,“路上开车小心”。
看着进了大厦的身影,陆非离才收回目光,才刚刚分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他感觉的出来,最近陆小妹对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也感知的到那浓浓的关心和爱意,这是他曾经奢望的,如今,却又是害怕的,害怕自己给了她希望却又陪不了她到最后,那么,不敢想象她以后该有多伤心鳏。
不再去想以后的事,也不敢想象下去,陆非离重新发动车子,调转了方向,往医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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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谷玉约好的,今天要来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因为谷玉早就安排好的,所以陆非离到了医院便有医生护士为他做一系列的检查。
接下来便是等着结果出来,陆非离不想去接受漫长的煎熬,谷玉也理解,让医生们加班加点的赶紧把结果弄出来。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俩人相对无言,饶是谷玉有一副颠倒黑白的嘴皮子,此刻也是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语言来安慰好友,更何况作为医生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病人在遇到生命攸关的病情时,任何语言的表达都是苍白的。
所以在病痛面前,真的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即使是最亲密的人。
拿到结果那一刻陆非离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看着那只用力捏着检验单的手,谷玉甚至还能看见刚刚一刻那轻微的颤抖。
谷玉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一向坚韧冷漠的男人,伸出手在他肩膀轻轻拍了拍,“我找其他医生一起想办法研究一下,先给你开点什么药,不知道能不能缓解即将发作的毒素,剩下的要看你自己的意志了,别忘了,你还有她呢”。
纵然知道这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但是还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可以振作的源泉。
陆非离薄唇紧抿,一向深不见底的寒潭双眸夹杂着些许的灰白与迷惘。
毕竟也是经常接触这类东西的人,知道它的危害究竟有多大,怎么不会明白,即使是药物也控制不了它的发作。
陆非离将手里的资料轻轻撕碎然后丢到角落的垃圾桶里,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毒也可以像是这张纸,随他撕碎,扔掉,然后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双手插在口袋,状似随意,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西装裤口袋里的拳头早已握得青筋毕现。
“我想知道,这东西对我老婆会不会有身边影响?”,陆非离看着谷玉询问,他最在意的还是陆小妹。
“对小妹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谷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神情还是一顿,有些认真的看着陆非离,“但是会对下一代有影响,所以,一定不能让小妹怀孕,要不然,恐怕就不会乐观了”。
怀孕?陆非离记得那天从电影院回来,没有做任何措施,但是第二天陆小妹说自己吃过药了,应该会没事吧。
“嗯”,陆非离点了点头,舔了舔那有些干燥的薄唇,“我会注意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陆非离望了眼谷玉,“上次左烟打电话给小妹,她好像是在加拿大那边”。
谷玉那金丝眼镜后边的眸光微转,淡淡应了声,“是吗?”。
陆非离看着那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或许是还在因为左烟拿了他父母支票离开的事耿耿于怀,“左烟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要是因为赌气到时候老婆丢了,可就不划算了”。
被人拆穿的尴尬让谷玉有些无所遁形,有些嘴硬道,“她不是要走吗就让她走,少爷我又不是找不到老婆”。
陆非离轻嗤一声,“也不知道谁前几天还玩抑郁呢,这会儿倒是傲娇起来了”。
陆非离从口袋掏出一支烟点上,顺便又扔给谷玉一支,顷刻间,院长办公室被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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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神色各异的男人各自依靠在窗台的一角,看着外面阳光草坪下欢快的孩子追逐的身影,还有那因为伤痛在和自家男友闹着别扭的小场面,让他们心中那片柔软瞬间被释放出来。
“人生苦短,别为了不值得的计较而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感情,谁知道人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陆非离睨了一眼身旁的谷玉。
谷玉打趣的看着陆非离,“哟,什么时候我们左门的冷面阎王还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我这是以过来人身份在和你说,阿谦的例子不是摆在你面前吗”,陆非离抽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午后阳光的反射下有些模糊,也让陆非离那神情看不真切。
以前是阮心追着薛铭谦跑,现在,是薛铭谦不愿意放手了,爱情里,注定,谁爱的多谁输。
“也不知道阿谦现在怎么样了,上次打电话听那语气可是没多少胜算,听说人家都准备结婚事宜了,我看,这次是真有点悬,估计要栽了,他赖在美国不走,难不成还真的准备抢亲”。
陆非离将手中的烟头丢在脚下,轻轻碾灭,“这事,阿谦又不是做不出来,是该让他吃吃苦头了”。
“抢亲?”,谷玉一时有些傻傻的,“唉呀妈呀,阿谦那闷***的主还能做出这么有魄力的事?”。
他简直不敢想象,薛铭谦那只腹黑的狼抢亲时是什么模样,忽然倒有些期待那样的场面快点来临。
“所以啊,别到时落得阿谦现在这样的境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刺激脑神经”,陆非离说完,拍了拍谷玉的肩膀便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谷玉眼睛微微眯起,他可不敢想象,如果左烟哪天回来,带着个男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自己可不保证还有阿谦那样的风度,揍不死那个挖墙脚的。
想起那个狠心的女人,谷玉真是又气又疼,但是陆非离这边暂时还离不开人,等这边事情解决了,非要亲自去把把那个‘贪财卖男友’的小女人抓回来,好好教训教训,看她下次还敢不跟丢下自己一个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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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陆非离是给身体里钻心的疼痛给疼醒的,看着怀里安静睡着的陆小妹,将她的身子轻轻往旁边挪了挪,不敢惊扰到床上的人,这才忍着蚀骨的刺痛慢慢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