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的担忧则和贺镇的不同,他知道,即使离爷知道这次前往有着怎样的凶险,他依旧会义无反顾,这才是他担心的。
霍雲霆在一旁,默默的看了眼陆非离,知道他心底早已拿定了主意,虽然不赞成陆非离一个人深入虎穴,但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烈风虽然暂时不会伤害陆小妹,那是因为等着陆非离自投罗网,如果没有看见陆非离,陆小妹的安全,可就不好说了砦。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要插手,等烈风确定交换地点,我自己一个人去”,陆非离起身,丢下这句话,便进了卧室。
“离爷”,贺镇和聂文一惊。
霍雲霆却是摆了摆手,“别喊了,你们还不知道陆非离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更何况这是关系到他老婆的安危,更是不可能妥协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离爷去送死吧?”,贺镇自然不清楚陆非离和陆小妹之间的感情如何,但是让他看着陆非离一个人去送死,却是不可能的。
聂文也是没有主意,眼睛看向此刻却是一派悠然的霍雲霆。
“霍爷,您有什么高见?”鳏。
霍雲霆闻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挑眉睨了一眼聂文,“我能有什么高见,既然陆非离愿意去送死,就随他去嘛,大不了到时我备一个上好的棺椁”。
“你......”,贺镇一听霍雲霆这风凉话,即时就要上去打人,被聂文拦了下来。
贺镇在一边狠狠瞪了一眼霍雲霆,他们两派斗了多少年,从始至终都是互看不爽。
霍雲霆却是不恼,轻笑出声,“真不知道陆非离怎么会重用你这个莽夫的,陆非离要是指望你们来救,还真的就死定了”。
“那依霍爷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聂文态度很是诚恳,他知道,霍雲霆即使看在陆小妹的面子上,这事,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霍雲霆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外套,丢给他们一个傲娇的小眼神,“等着吧”,说完便离开了公寓。
贺镇看着霍雲霆离去的方向,很是不满,“干嘛问他啊,霍雲霆不在背后捅一刀就阿弥陀佛了,他还能帮我们”。
聂文无奈看了一眼贺镇,“你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做事这么冲动,现在离爷身体有恙,还指望霍雲霆帮忙救出夫人呢”。
被聂文一说,贺镇也有些讪讪的嘀咕两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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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陆非离望着那柔软而又宽大的床,早上两个人还在上面打闹,亲热,说着彼此倾诉的情意。
此刻,床上,是陆小妹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上面还放着她最爱的那只小熊。
整个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陆小妹的气息,耳边是她的欢声笑语,是娇嗔的撒娇,是发火后大声喊着那一声‘陆非离’。
猝不及防的意外,让他恍然觉得那些幸福仿佛只是曾经存在梦境中而已,只是,却又如此真实,疼到骨髓。
陆非离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去破坏林夕的生活,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虽然不一定和周维深继续下去,但是,起码现在平平安安的生活着,不似现在,落在自己对手的手中,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到伤害,也不知道此刻的陆小妹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一室的沉寂回答不了自己的困惑,也安抚不了那颗揪扯般疼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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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废弃的楼栋。
清州市区地界,烈风是不敢呆的,毕竟以左门的势力想要查他们藏身之地,还是易如反掌的,所以,须事事小心。
“风爷”,一个打探回来的兄弟走近烈风身边,有些不解,“现在陆非离一个残破的身体起不了什么大浪的,为什么不现在就让他过来,好让我们给弟兄们报仇”。
烈风抖了抖那手中老式的烟嘴,又‘咕咕咕’的吸了两口,走到没有栏杆的天台边缘,望着眼下一片如蝼蚁的事物,随后才收回视线,回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你懂什么?你以为区区一剂毒素就可以要了陆非离的命?即使现在他身体已经出现问题,对付我们绰绰有余,我们要对付的,是被折磨后失去方向的他,既然他那么在意自己老婆,肯定是比我们先按耐不住,等着他耐心失尽的时候,我们再来出手,一定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还是风爷厉害”,身旁的人谄媚一笑,“到时候风爷做了门主,我们这些兄弟们一定跟着风爷好好大干一场”。
没有人不爱钱的,也就陆非离那个死脑筋,说什么不义之财不可取,他烈风偏偏就要取来,等他坐上门主位置,谁还敢说什么。
烈风伸手拍了拍小兄弟的肩膀,对于他的话,甚是满意。
“风爷,火门的霍少派人传来话,说是要和您合作”。
正在这时,一个手下来报。
拿着老式烟斗的手一顿,烈风眼中闪过精光,霍少?他自然
是知道的,这个道上,除了霍雲霆,还真是没人敢自居霍少了。
因为霍家老门主在前,所以霍雲霆一直都是以霍少自居,也算是对长辈的尊敬,可是道上知情的人都知道,霍雲霆不是对他老子的尊敬才自居霍少,而是不屑。
“人呢?”,烈风抬腿就往楼下迈去,能和霍雲霆联手,再好不过,谁不知道霍雲霆向来和陆非离不对盘,简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能得到霍雲霆的扶持,他烈风的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