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嗯了一声,又对张宝绢道:“大家嫂,你上前来,我有话与你说。”
张宝绢哀哭两声,委屈地道:“太公您老人家要为我做主啊,这着被儿媳妇打了,那还算是家事,家丑不外扬,可她就是个外人,莫说之前冒名顶替一事,就算她是刘家的媳妇,如今也已经被休下堂,在咱们家里闹出这样的丑事,真真个见不得人啊!”
“我让你上前来!”太公是个急性子的人,脾气也大,见张宝绢哭哭啼啼的,便禁不住有些生气了。
张宝绢走上前来,俯身道:“愿听太公教诲。”
太公睿智锐利的眸子看着她,“你真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的教诲?”
张宝绢意识到太公可能要为龙尹乐说话,她想起之前太公寿宴的时候他曾经公开赞赏过龙尹乐,心下便有些怕了,当下发恨地道:“太公若是说得对,那自然是听的,只是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混进家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太公是真为我们做主才好啊。”
太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哼了一声,竟一个耳光就打在张宝绢脸上。
众人皆骇然,张宝绢自己也傻了,一天之内连续被一老一小打耳光,这种屈辱,她真的承受不来。
当下就嚎啕大哭起来,“莫非连太公也帮着这个野女人么?为老不尊,难为老爷子生前对您如同兄长般敬重,如今人走了,您就跟那女人一起来害我们刘家的人,你对得住我们老爷子吗你?”
太公怒气冲冲地道:“我怎么对不住庆林了?你说你儿媳妇打不得你,那我这个老头子打你,打得还是打不得?蒂儿,你过来,你说,我打你媳妇,打得对还是不对?”
刘并蒂呆立当场,嗫嚅着不敢说话。
太公气得站起来,伸出手指巍巍指着刘并蒂,很铁不成钢地道:“你看你,我打你媳妇,你屁都不敢放一个,此等软弱的性格,怎么挑起刘家的产业?你怎么为我刘家光宗耀祖?就凭你这样的材料,也敢夺权?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滚一边去!”
张宝绢一听,敢情太公当真是来帮龙尹乐的,当下止住啼哭,伸长脖子争辩道:“太公,您不要老糊涂了,您是刘家的族长,您当以刘家荣耀为先,家业是咱们刘家的,自然是刘家的子孙继承,她一个不知道底里的女人,凭什么掌管隆兴?”
太公冷笑一声,“大家嫂你别这样说,首先产业不是刘家的,而是刘庆林个人的,他生前属意谁,那产业就由谁来掌管。其次,尹乐是不是龙家的人,不是你们说了算,庆林老早就知道她不是龙若银的女儿,也知道晔儿休了他,所以,他立下了一份平安纸,若刘家一直无纷争,那么,这张平安纸不用取出来,如今看来你们是达不成共识了,杜晨,把平安纸给我取出来。”
刘并蒂与刘并育面面相窥,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哪里来的平安纸,爹生前没说过。”
“跟你们说有个球用!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老子在生,气死老子,如今老子死了,你们是不是要气得他从棺材里跳出来?”太公接过信封,上面滴蜡封口,他扬了扬,“这份平安纸,是在定国公面前立下的,定国公是见证人,你们若是不信,如今我马上命人请定国公爷过来。”
刘并蒂虚笑道:“我们不是不信,只是您说是定国公在场,那最好是请他老人家来一次。”据他所知,定国公是从没来过刘府,老爷子生前与定国公也没有相交,断不可能是定国公见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