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耿以元参了军,保家卫国就是他的责任,大约,从那时候开始,这大夏朝的人民就变成了他的责任。
如今,能说出这么不管不顾的话,可见心里对她的爱重有多深了。
程兆儿心里暖了暖,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在古代安定下来。
想了想,她拉了拉耿以元搂在她胸前的双手,轻声呢喃道:“你跟我讲讲你们在战场上的事儿呗。”
程兆儿真的想听吗?其实并不然,战场是血腥的、残酷的,是野蛮的、没有道理可讲的。
程兆儿是一个很寻常的女人,即便她拥有两世的人生,她也没有基因突变到忽然就喜欢这样的东西了。
只不过,她心里记挂着耿以元。
他每次提到战场,明明在战场上他成了成功的那一位,但是,却丝毫没有一丝一毫的好的情绪。甚至,每每提起,态度消极,语气沉重,竟然连一贯平静的面部表情都挂不住。
可见,这五年战争对他的影响多大。他似乎背负了很多东西。
这些黑暗的、血腥的、人性的另一面的东西是非常负面的,程兆儿能看出耿以元心里的负累很重,她不想他这样。
现代人都知道,倾诉是一种发泄的好方式。
程兆儿如今做的也就是引诱着他把事情说出来,希望借此机会让他心里松快些儿!
耿以元默了默,直到程兆儿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了,用手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他才慢慢地去回忆起那段对他来说会记得一辈子的过去。
直到天光大亮,门外已经听见家人悄声说话的声音,还有厨房中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耿以元才把五年时间说完了。
程兆儿舒了口气,稍稍疏散了一下抑郁的情绪,即便如此,心情还是很压抑。
程兆儿看了看耿以元有些迷茫、伤痛、亏负、恨意交错的复杂双眼。更加搂紧了他,郑重道:“那个救了你,自己被‘活阎罗’扒皮拆骨的罗大勇,咱们今天去他家看看。倘若家里生活困难,就多多接济,必要好好的照顾他的爹娘安享晚年的。”
程兆儿不敢想象,倘若那一次不是罗大勇推了耿以元一下,程兆儿避过了迎面直刺面部而来的长枪。让耿以元得以逃脱,那么被“活阎罗”扒皮拆骨的很可能就有耿以元一个了。
倘若自己知道耿以元死的这样的惨烈,自己会不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