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跑了?”正高兴着的白老爷子,在听到白茉被人给救走的消息,脸色沉了沉。
“爷爷,会不会是沈家人?”唐诗诗挽着白老爷子的胳膊,问道。
“不会,白茉对于沈家来说,已经是一枚弃子,沈家没那么好心!”白老爷子否定了唐诗诗的话。
“要不让凌睿去将人给抓回来?”唐诗诗见白老爷子眉头不舒展,立刻建议道。
“不用!这次算她命大,让睿小子兴师动众的去抓她,太抬举她了!不急在这一时!”白老爷子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唐诗诗,于是不在意的笑着说。
“嗯。”唐诗诗见白老爷子不再执着,心里叹了口气。对于白茉,这个占了自己二十多年父母宠爱,又害死她的奶奶,祸害她的朋友,又来祸害她的家人的人,唐诗诗是深恶痛绝的,不过她现在怀着宝宝,不想去操心这些黑暗的事情,只想保持一种平和的心境,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计较,反正,日子长着呢!
“白梦呢?白梦怎么没来?”唐诗诗看了一圈,发现不见白梦的踪影,于是好奇的问。
“昨天说是想她的养父母了,回家小住几天。”孙晓芬有些歉疚的看着唐诗诗。
自从知道了唐诗诗是她的亲生女儿之后,孙晓芬跟白梓盺,白老爷子这段时间,对白梦越发的好了,而且经常在言语间状似无意的试探白梦,白梦面对这样的白家人,坐在白家大小姐的这个位置上越发的辛苦,如坐针毡般,所以在知道白老爷子要分家,早早的说是想吴英达跟王美珍了,回去小住几天,早早的避开白家人。
“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唐诗诗倒是对白梦没有什么敌意,虽然她知道从跟白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应该说是更早的时候,白梦就已经是别人棋局上的一颗棋子,但是,好在,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于白梦,唐诗诗知道她的难处,所以只有同情。
“不说她了,你这些日子,感觉怎么样?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孙晓芬听唐诗诗叹气,怕影响她的情绪,连忙转移话题。
虽然跟唐诗诗每天都有通话,但是因为凌睿那个霸道的女婿,弄了个什么三分钟通话时间限制,她每次感觉都有好多话没说完就到要挂电话了,这段时间,为了怕引起沈家的怀疑,孙晓芬也一直忍着没跟唐诗诗见面,所以这次看着唐诗诗跟七个月大的肚子似的,自然是忍不住感叹一番,当然,感叹里面不无疼惜跟担忧。
“我没什么事,就是孩子调皮的很!”一说到孩子,唐诗诗就抚着肚子,笑得幸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晚上凌睿刚从部队回到家,唐诗诗就欢喜的迎上去。
“老公,我爸爸妈妈跟爷爷住进来了!”唐诗诗的脚步有些急切,像是个想要跟小伙伴分享快乐的孩童,还带着些许炫耀的成分。
“慢点!”孙晓芬见唐诗诗一路小跑,不放心的在后面叮嘱,白梓盺跟白老爷子也是一脸担忧,而君家人跟凌家人则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是每天凌睿回来,都会上演的戏码,她们早就处变不惊了,倒也不是完全不担心,但是她们知道,唐诗诗比谁都在意孩子的安危,自然是会做到心中有数。
“白爷爷,岳父,岳母!”凌睿快走两步,揽着唐诗诗的腰,然后跟白老爷子和白梓盺,孙晓芬打招呼,对于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君家大宅,凌睿并没有太多的诧异。
“爷爷和爸妈说今后要住在这里了!”唐诗诗在凌睿怀里,高兴的又重复了一遍,像是怕凌睿不知道似的!
“开心吗?”凌睿无奈的拽了拽唐诗诗的鼻子,自从怀孕之后,小野猫多了些孩子气,整个人的情绪变得很敏锐,多愁善感,一点点事情就会让她的情绪产生很大的起伏,就是看到电视剧上演个小朋友生病,她也会控制不住泪流满面的,这让凌睿每每都头疼不已,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嗯。开心!”唐诗诗笑得满足,她怀孕期间可以和自己的公公婆婆,养父养母,与爸爸妈妈还有三位爷爷住在一起,怎么能不开心?她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你开心就好!有这么多人陪着你,我也放心了!”凌睿看着唐诗诗笑得灿烂的眉眼说道。
“什么意思?”唐诗诗敏感的听出凌睿话里的不对劲,抓着凌睿的胳膊,焦急的问。
有父母陪着她当然开心,但是她最希望的还是每天能跟孩子的爸爸在一起,可是听凌睿的口气,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凌睿看着唐诗诗一双水润润的大眼,里面闪着忧虑不安,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家的大宝贝,真是太敏感了,他原本,是想吃完饭才宣布这个消息的,没想到自己有口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她就听出了不对劲!
“睿小子,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的凌老太爷,也跟着问道。
“老公,你是不是又要去执行任务?是不是又要离开我身边好久?”唐诗诗的声音里有了些涩然萧索。
“执行任务?这个时候?”君老爷子听到唐诗诗的话,也发现凌睿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凌睿,眉头深皱。
这个时候出去执行任务?这不是摆明了要将凌睿给调离A市?这种紧要关头,凌睿怎么能离开A市?
“是!”凌睿看向君老爷子,眉目中笼着丝丝深沉还带着些许的烦躁,他轻易不愿意将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的,一方面是因为他向来游刃有余,另一方面是他不想家人操心,可是今天,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凌睿就觉得无比的心凉跟气愤!
“沈家跟冯家联手了?”白老爷子察觉出凌睿情绪不对,一改刚才的嘻哈,神色肃穆了起来。
“不全是。”凌睿搂着唐诗诗做到沙发上,看着紧张不已的唐诗诗,捏了捏她的小手,尽量云淡风轻的说道。
“什么意思?”白老爷子不解,沈家跟冯家联手对付君家,不足为奇,但是显然,这还不足以让凌睿产生如此大的负面情绪。
因为白老爷子跟君老爷子,凌老爷子近期的一些个举措,成功的给沈谢两家埋下嫌隙,如今白家彻底分家,白家那群人不堪大用,就算是依附了沈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沈家现在可谓是内忧外患,势力被大大的削弱。而冯家,虽然一直外交跑得勤,但是并没有取得什么大的进展,毕竟,从冯家二少死了之后,冯家大少脾气暴躁,经常沉不住气,所以比起沈家来,外人更不看好冯家,因此在面对君家的打压,两家暂时的联手对抗君家,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也是他们一早就预料到的会出现的状况。
“难道,这里面还有龙家人的手笔?”君老爷子不愧是做侦查兵出身的,嗅觉比常人敏锐许多。
凌睿点点头。
“奶奶的!龙家这群狗崽子,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卸磨杀驴了!”君老爷子在凌睿点头的那一刻,气愤的猛击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自古就是伴君如伴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君家人三十多年前就深谙此道,所以急流勇退,到B市偏安一偶,这次若不是沈家冯家欺人太甚,而龙家又确实需要君家的助力,君家人根本不想趟这个浑水,谁知道,沈家跟冯家的气焰刚被打压下来,龙家人就开始担心君家做大,帮着沈家跟冯家,打压起君家来了。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人心凉?
“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诗诗还是第一次看君老爷子爆粗口,发这么大的火,心里更加的惴惴不安,她下意识的揪紧了凌睿的衣袖,生怕凌睿会立刻消失不见似的。
“诗诗丫头,你别担心,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你爷爷们跟爸爸还有睿小子会处理好,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心待产。”白梓盺看唐诗诗一双水润润的眼睛里满是忧色,心疼的说。
“诗诗丫头,我们去准备晚饭,让他们男人们好好聊聊。”凌悦接收到君泽宇求助的目光,上前拉着唐诗诗的手,说道。
君泽宇看到凌悦将唐诗诗给拉走,心里正为凌悦这些日子来首次顺从他的意思而沾沾自喜呢,谁知道凌悦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对着他深深一瞥:我这是为了诗诗丫头跟肚子里的小金孙们,你可别想多了!
君泽宇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心里哀嚎:这次冷战,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孙晓芬跟蔡晓芬自然是跟凌悦与唐诗诗一起的,几个女人在厨房里一边亲自下厨做着晚饭,一边说着话,但是很显然,唐诗诗一直的心不在焉,一颗心还留在客厅里,根本没有收回来。
“诗诗,你要对凌睿有信心!”孙晓芬看坐在餐桌前的唐诗诗老是不自觉的瞄向客厅,上前拉着她的手,宽慰道:“瞧你这张小脸,都皱成包子了!”
“妈,我就是心里不踏实!”对于孙晓芬,唐诗诗一直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更不会在她的面前强颜欢笑。
“越是担心他,越就是要放开心怀,好好的照顾好你自己,免得他出任务的时候,不放心你,分了心!”孙晓芬不是想得开,而是完全的经验之谈。
唐诗诗点点头,孙晓芬也不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不过吃晚饭的时候,脸上的气色倒是好了很多,有说有笑的,让大家放心不少。
晚上回到房间,唐诗诗叽叽喳喳的开始跟凌睿汇报这一天的“工作”。
“老公,我告诉你哦,今天早上,我发现爸爸是从妈妈的房间里出来的呢!”唐诗诗语调轻快,尾音上卷,窝在凌睿的怀里,眼睛里亮闪闪的。
自从君泽宇跟凌悦坦白了沈赫的身世之后,一开始凌悦的反应十分的激烈,甚至嚷嚷着要跟君泽宇离婚,最后虽然婚没离成,但是凌悦态度坚决的跟君泽宇两个分居,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对君泽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段日子将君泽宇给折腾的够呛,人眼见着就瘦了一圈。
但是君泽宇却是将一个缠字诀给练得炉火纯青,让唐诗诗切实的见识到了烈女怕缠郎!唐诗诗估计,用不了多久,婆婆凌悦的心房,就会再度沦陷,因为,唐诗诗现在都觉得,婆婆只不过是拉不下脸来,死撑着罢了。
“嗯。”凌睿习惯性的应了一声,对于父母吵架冷战这档子事儿,凌睿根本生不出什么关注的热情来,从小到大,这种阵仗见得多了,以前,每次老妈闹脾气,老爸都是这副德性,平时在他面前正人君子,一单独面对老妈就死皮赖脸,他敢打包票,昨天晚上,老爸肯定偷渡到老妈床上去睡的!
凌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唐诗诗说话。
“老公——”唐诗诗说了一大堆,发现凌睿今天晚上情绪有些状况外,心里又开始堵了起来,她已经听从妈妈的话,尽量让自己表现对凌睿要出差的事情不在意了,但是却终究骗不过自己的心。
“傻瓜!我不会有事,就是担心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不能进去跟两个小家伙打招呼了,你跟宝宝得多寂寞啊!”凌睿说着,大手放在了唐诗诗的肚皮上,感觉到手掌下有力的跳动,凌睿嘴角染了得意。
“臭流氓!”被凌睿这么一调戏,唐诗诗心里刚刚聚集着的担忧奇异的消散了。
明明是他自己流氓,偏偏说的好像是她很饥渴似的!太可恨了!
“今天晚上,让我爽一下,嗯?”凌睿说着,大手袭上唐诗诗胸前的丰盈,因为怀孕的关系,这里比之以前也汹涌不少,现在他都难以一手掌握了。
“嗯。”唐诗诗这次没有拒绝,丝毫没有扭捏的返身吻住了凌睿的唇,颇有些急切的与之纠缠了起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对于唐诗诗的主动,凌睿自然是不会拒绝,摊开来身体,配合着唐诗诗,任由唐诗诗予取予求。
室内很快是一片无边春色。这一夜,两个人极尽温柔,缱绻温存。
白茉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床上,周围的环境却是很陌生,她一咕噜爬起来,飞快的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还是自己昏迷前穿的那套,放心的同时忍不住自嘲的一笑,这身体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厮混苟合过,她醒来的第一直觉竟然还担心会不会被侵犯!真是做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白茉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心里刹那间便转了数个念头,脸上摆出防备之色。
她原本以为自己落在白老爷子手里,这下小命玩完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只是,这个男人,也是来杀她灭口的?
“你是谁?”白茉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害怕的问。她其实知道这个男人叫肖莫,在母亲白晓兰死的那个晚上,她还调戏过这个男人,她从沈赫的嘴里得到证实,就是这个男人,杀了她的母亲。
“我叫肖莫。”男人看着白茉脸上的防备跟惧色,立刻解释道,神色看起来比白茉还着急的样子。
白茉妖娆的笑了。
已经经历过无数个男人的她怎么能看不出来面前这个男人的那点小心思!
“你救了我?”白茉起身下床,走到肖莫的身边,抬头用一双勾魂的眼睛看着肖莫,吐气如兰。
“我……我看他们想要带你走,我……”肖莫语气有些结巴,耳根子一红到底,却是没有推拒白茉的靠近。
“担心我?”白茉笑得越发的勾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肖莫,一眨不眨。
“我……嗯。”肖莫在白茉火热的注视下,终于点点头承认。
自从那一晚上,他被白茉强吻之后,他一下子情动,原本他这样的人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暗里,根本没资格谈爱的,但是自从他在沈家大宅里发现白茉的那一刻起,他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不自觉的关注着她,跟着了魔一样。
白茉去白家,他也偷偷的混进白家,看着白茉被两个人给迷晕,不知道要带到什么地方去,他心急如焚,半路上将白茉给救了下来,带到他在A市的这处落脚的地方。
“喜欢我?”肖莫的回答,早就在白茉的意料之中,所以,她一边咯咯的娇笑着,一边用一只手勾住肖莫的脖子,拉低他的头与她额头相抵,而另外一只手,则像是条小蛇一般,钻进了肖莫胸前的衣服里,画着圈圈。
肖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白茉,呼吸一阵紧过一阵,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一把抱起白茉,将她给丢在大床上,当然,他也跟一头饿狼似的,紧跟着扑了过去。
咯咯的娇笑声,响了起来;衣衫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一会,急促的喘息口申口今声,也响了起来;只是最后的最后,这一切都被男人那不敢置信的一声惨叫给取代。
“你……”肖莫还未从刚刚极致的欢愉中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胸前多出来的那把匕首,一双眼睛突然暴突,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茉。
白茉一把推开肖莫僵硬着如同木头一般的身子,拿床单擦掉自己身上的血迹,起身下床,找了一件睡衣裹在身上,看着依旧睁着眼睛,吃力的看着自己的肖莫,嫣然一笑,“你杀了白晓兰,现在又上了她的女儿,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成?”
肖莫听了白茉的话,一双眼睛睁大到极致,身子剧烈的抖动了几下,喷洒出些白灼的污秽,终于气绝身亡。
白茉直到肖莫彻底气绝之后,才放松了警惕,两条藏在睡袍下一直打颤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杀人了!
等白茉回过神来,想要逃离的时候,一推门,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听到推门声,那个男人抬起头来,弹了下手中的烟,一双凤眸中,露出些似笑非笑的潋滟来。
“大,大少!”白茉看了一眼肖莫的尸体,又转头看着沈赫,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强力的抑制住自己颤抖的音线,心虚的喊了一声。
“死透了?”沈赫吸了一口烟,潇洒的吐了个圈圈,看着一脸防备的白茉,云淡风轻的问道,那声音平常的仿佛在问,你吃了没?
白茉的身子抖的更厉害,沈赫越是这样,她越发的觉得沈赫高深莫测的可怕,因为很显然,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在沈赫的掌控之中。
“大少,我只是替我妈报仇!”白茉暗暗的呼吸了一下,强自镇定的对着沈赫说。
“你这手段,还真是别具一格!”沈赫看着白茉,眼睛里露出些不齿来,若是在正常的状况下,十个白茉也伤不了肖莫。
“不管怎么样,现在活着的人是我!大少,现在你可以将那个人告诉我了吧?”白茉看沈赫的样子,并不是来杀她灭口的,底气足了些。对于沈赫眼中的不齿,白茉更是视若无睹,她只不过是想报仇想活下去罢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到时候,抓不抓的住,看你的本事!”沈赫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再看白茉,朝门口走去,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沈赫停下脚步,说道:“这里,会有人来收拾,我先派人送你回去!这些天,你跟紧了王凤珍!”
“是!”沈赫的提议,白茉正求之不得,她毫不犹豫的跟上沈赫的脚步。
短时间内,她的命是保住了,至于那个杀害她妈妈的人,白茉眼中涌上恶毒的光芒,若是让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哼!
第二天一早,凌睿醒来后,唐诗诗还沉沉的睡着,他想要摇醒她的,却在看到她眼底淡淡的暗影之后,收回了手,昨天晚上,他们两个都有些把控不住,自己是尽兴了,小野猫可是累的不轻。
算了,就让她再睡一会吧。
凌睿起床梳洗后推门出去,却不期然看到君泽宇蹑手蹑脚的从凌悦的房间里溜出来。
凌睿极度无语,这两只都什么年纪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累不累?
君泽宇感觉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发现凌睿正看着自己,尴尬的站直身体,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说道:“我看看你妈晚上睡觉有没有踢被子!”
“此地无银三百两!”凌睿拽拽的丢下一句话,出去晨练了。
他有说什么吗?还当他是两三岁的小孩吗?让大家知道他们两个和好了的事,很丢人吗?真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大脑是什么构造!
君泽宇看着凌睿的背影,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这段日子过的真是——灰头土脸啊!
凌睿是等唐诗诗醒来后才走的,因为唐诗诗睡觉前再三叮咛,不准凌睿趁她睡熟之后,悄不声的离开,老婆说的话,凌睿这个做老公的,自然是当圣旨一样的给牢记心怀。
一转眼,凌睿已经离开十天了,五月份的产检,唐诗诗并没有去军医总院,而是在君家大宅里,让刘医生给化验了下血,量了下血压,测了下胎心,因为怀孕以来,唐诗诗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十分的正常,所以这方面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诗诗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凌睿,她知道,凌睿肯定是遇上了麻烦,而且外面的形势也肯定已经非常严峻,不然,君爷爷不会连她的产检都安排在家里做。
龙卿的造访,让唐诗诗十分的意外,意外之余,心里也存了些戒备。
龙卿说是有些女儿家的闺房话要跟唐诗诗单独说,所以唐诗诗将龙卿带到了一个单独的会客小厅里,果然,龙卿在寒暄了一会之后,开始切入正题。
“诗诗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龙卿一开口,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怎么了?”唐诗诗对龙卿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她知道,凌睿这次会出任务跟龙家脱不了干系。
“诗诗姐,我不知道,我爷爷跟大伯,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龙卿看着唐诗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诗诗看龙卿的眼泪掉个不停,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问道。
“他们想要将我嫁给韩弈!”龙卿斟酌了一下,哭着说。
唐诗诗无奈的暗暗叹一口气,目前的局势,龙家会拉拢元气大伤后又保持中立的韩家,再正常不过了,而还有什么能比联姻能更快速更稳定的绑定两家的关系的呢?
“韩家同意了吗?”
龙卿诧异的看了唐诗诗一眼,发觉她眼睛里的平静,哭泣声收敛了一些,闷闷的点了点头。
“韩弈风评不错,嫁给她,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唐诗诗看着龙卿哭红的眼睛,劝说道。
“诗诗,你——你怎么会这样说?”龙卿是无人可诉了,才会找上唐诗诗,她原本以为,唐诗诗会懂她,没想到,唐诗诗竟然跟那些人的态度是一样的,连说出的话,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我说的是实话,我想你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唐诗诗注视着龙卿,说道。单从韩弈的政治前途上来说,龙卿嫁给韩弈,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龙卿虽然将唐诗诗当成朋友,但是自从凌睿出去出任务之后,唐诗诗已经不能将龙卿单纯的当成朋友一样来对待,她很清楚,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不仅仅是龙卿,还是龙家的千金小姐,处在这样的位置,她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像是,龙卿此刻的身不由己一样,所以,她只能先小人后君子。
“诗诗,我——”龙卿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看着唐诗诗,神色中有些尴尬与无助,眼中的泪水,要落不落,很是凄苦的模样。
“龙卿,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凌睿的消息?”见龙卿这幅样子,唐诗诗索性抛砖引玉,她看出龙卿内心的挣扎,知道龙卿今天来君家大宅也是带着目的的,干脆就帮她一把。
“诗诗,你——”龙卿看着唐诗诗,眼中闪过惊诧与不安,最后目光落在唐诗诗的肚子上,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唐诗诗在看到龙卿脸上的犹豫不决之后,心里好受了很多,语气也好了很多,她看着龙卿,试探着问:“他出事了?”声音飘飘渺渺的,让人听不真切,更听不出里面所蕴含的情绪。
其实,对于凌睿的近况,虽然家里人这些日子都避而不谈,但是唐诗诗心里早就有了底,知道他恐怕是遇上麻烦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孕后多愁善感的她,对此事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潜意识里,唐诗诗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凌睿一切安好。
龙卿在听了唐诗诗的话之后,眼睛里闪过丝丝慌乱与不忍心,她的目光总是下意识的看向唐诗诗肚子,尽管很小心,但是仍旧被唐诗诗给识破。
看来,那些人打的是她肚子里孩子的主意呢!唐诗诗心中冷笑!果然是好算盘!也果然够无耻卑劣!
她现在集君家,白家,凌家宠爱与一身,如果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的话,不但能搅乱这三家,而且还能让远在外地执行任务的凌睿方寸大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这借刀杀人,用的还真是妙!
只是,她唐诗诗在她们眼里,果真就那么蠢?!莫说她预感凌睿不会有事,就算是凌睿真的有事,她也会拼尽全力保全她跟凌睿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将孩子抚养长大,给凌睿报仇,才不会做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不过,今天龙卿的这次到访,每每的欲言又止,倒是让唐诗诗更加心安了些,如果之前只是凭自己的预感,那么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凌睿没事!
确定了这一点,唐诗诗心里有了底,于是她突然焦急的紧紧抓着龙卿的胳膊,力气大的让龙卿不适的轻轻皱眉:“龙卿,难道是,是凌睿出事了?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诗诗,你别激动!你别激动!”龙卿被唐诗诗这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她看着唐诗诗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里五味陈杂,眼里忍不住又迸了泪珠出来:“诗诗,你不能有事,求求你,千万别有事!”
唐诗诗看着龙卿爬了满脸的泪水,哭的比她还无助,叹了口气——装不下去了!
于是唐诗诗一改刚才的失态,平静的问:“他们让你告诉我什么?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你——”龙卿看着恢复常态的唐诗诗,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在唐诗诗那双清澈的让人无所遁形的眸子注视下,缓缓的垂下了脑袋:“我不能说。”
“为什么?”唐诗诗目不转睛的看着龙卿问道。
“你是他爱的人,我不能伤害你!”龙卿哽咽着说。家里人是想着借她的口将凌睿的消息透给唐诗诗听,目的跟唐诗诗料想的一样,刺激唐诗诗,然后让凌睿失了方寸,但是龙卿终究说不出口,别说唐诗诗肚子里怀着孩子,就算是唐诗诗没有怀孕,她也做不来这种事!
唐诗诗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让她说什么好呢!
龙卿听唐诗诗叹气,抬头看着唐诗诗,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若不是唐诗诗将她的话往凌睿的身上引,她根本就不打算提及凌睿的,她都在心里编好理由,怎么回去应付家里那些人了。
“你都写在脸上了!”唐诗诗忍不住语调轻松的打趣。
“诗诗,他们都小看了你!”龙卿看着唐诗诗因为怀孕而更加柔和了的眉眼,突然很认真的感慨。
龙家那些人,终究是太轻敌了,认为唐诗诗一个女流之辈,即便有些伶牙俐齿,也是因为君家人的骄纵,不足畏惧,却没想到,唐诗诗的机敏,唐诗诗的聪明,根本超乎他们的想象!
唐诗诗淡淡的笑笑,龙家人小看了她,她也错看了龙家人,没想到龙家人为了打压君家,竟然这么无耻的将主意打到了她跟孩子的身上,这让她十分的不爽,哼!这笔账,她记下了!
因为坦白了,反而让龙卿跟唐诗诗之间尴尬了,龙卿坐了一会后,就再也坐不住的起身告辞,唐诗诗也不虚情假意的挽留,只是唐诗诗跟龙卿两个刚出了小会客厅,君老爷子就将龙卿给喊了过去,托她将一个盒子带给龙老爷子,并嘱咐她一定要亲自送到龙老爷子的手上,说是只要龙老爷子打开之后,就会明白。
龙卿表示一定将东西给送到之后,看了看唐诗诗,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出了这道门,也不知道,唐诗诗还会不会将她当做朋友?
“君老头,你不会真的打算将那个物件送给龙老头吧?”白老爷子看着龙卿抱着盒子离开之后,忍不住心疼的问。
“那本来就是龙家的物件,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君老爷子不悦的看了一眼小气吧啦的白老爷子,说道。
其实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只是眼下的形势,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不过,这笔账,他会慢慢的讨回来的,眼下,先给他的宝贝孙媳妇出口恶气再说!
“你就这么确定是龙家的东西?”白老爷子不甘心的问。君老爷子让龙卿带回去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白老爷子为了白凤菊围攻君家大院那件事而向君老爷子赔礼道歉的那只小铜鼎。
那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小铜鼎,而是个很神奇的宝贝,据说是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他收藏了几十年,琢磨了几十年,还真的就没有打开过。
“只有龙家的血脉才能打开,你说是不是龙家的东西?”君老爷子不耐烦的斜了白老爷子一眼,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龙家的血脉打开过?”白老爷子越发的迷惑了,丝毫不介意君老爷子的态度,又追问道。
“当然!”君老爷子扔下两个字,就一脸傲娇的去了书房等电话。
哼!龙老头,看你这次怎么给我交代!
果然,龙老爷子的电话,来的很快,几乎是在看到龙卿带回去的那个小铜鼎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君老爷子打过来了电话。
“君老头!”龙老爷子激动的喊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东西看过了?”君老爷子傲娇的下巴微抬四十五度,问道。即便是对面的龙老爷子看不到,但是君老爷子的谱,仍旧摆的很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龙老爷子听出君老爷子语气中的讥诮,但是现在却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激动的问。
“哎呀,这个也不早,大概就三十几年前吧。”君老爷子的态度一如既往的高傲。
“你个老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电话那边的龙老爷子听到君老爷子云淡风轻的语气,气的胡子直撅,差点背过气去。
“我这是尊重当事人的意思!不过倒是没想到也看清楚了你龙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人!”君老爷子不客气的回敬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只小铜鼎里面放了云沫的生辰八字,云沫是龙老头失散的女儿,这是他三十多年前就知道的秘密,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所以他才对龙家当年的打压,退让的那么干脆,他不想让儿媳妇夹在中间难做,谁知道,龙家这次又故技重施,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他家的宝贝孙媳妇跟小金孙身上,手段卑劣的让人忍无可忍!
“我——”龙老爷子理亏的说不上话来,站在权利巅峰上久了的人,自然就想着将自己手中的东西给牢牢的抓紧了,他也是形势所逼。
“你什么你!龙老头,我警告你,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给我心里有个数!这次的事情,你别以为我老头会跟三十年之前那样就算了!就算我肯,云沫这次也不会肯!”君老爷子说完,霸气的挂断电话。
而电话另一边的龙老爷子,在听到听筒里面传来的忙音的时候,神色颓然。没想到,自己秘密寻找了几十年的女儿,竟然会是君家的媳妇,难怪他每次看着君慕北那个小滑头,就觉得亲近呢!
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他不该听了沈家那个老东西的挑唆!好在还没有铸成大错!龙老爷子抹了一把虚汗想!
龙卿的这次到访,搅乱了时局,也搅乱了唐诗诗的心湖,这些日子,唐诗诗越发的思念凌睿,眉眼间隐约透着股子憔悴,让家里人看在眼里,都着急的不行。
唐诗诗看着为她担忧的家人,心里十分的愧疚,其实她真的没什么的,只不过凌睿不在身边,她睡眠质量不好,短时间没问题,这时间一长就显现出来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竟然有人这时候敢夜袭君家大宅。好在君家大宅的人从看门到厨师,佣人都是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绝大部分是金粉的暗卫,警觉性够高,所以尽管夜袭的人为数不少,君家大宅的人倒也不显得慌乱。而且整个君家大宅开启了防御系统,将主宅给牢牢的护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过。
唐诗诗这两天一向浅眠,几乎是在外面刚有异样的时候,她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发现卧室里多了一抹身影,她先是心头一喜,随即眉眼间染上淡淡的失落。
“外面怎么了?”唐诗诗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对着神出鬼没的朱雀问道,她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是凌睿回来了!
晕黄的小夜灯照射下,一身黑衣的朱雀,身姿清瘦,让唐诗诗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朱雀最近清减不少。
“沈家跟冯家的死士夜袭。”朱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哦!”唐诗诗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察觉到什么不对,猛的抬头看着朱雀,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醒的足够早,而一醒来朱雀就已经在她的身边了,这说明朱雀比她更早知道这一切,外面君家的人恐怕都不能确定来夜袭的是沈家跟冯家的死士,有想法也只是猜测,朱雀却这么的肯定,肯定的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一样。
看着唐诗诗眼中的防备,朱雀冷然一笑,脸上不由得露出丝赞赏之色,这个女人,并不是无端的就得到这万千宠爱,即便是怀孕在身,睡梦初醒,她也足够警觉,脑袋转的也足够快。
“对不起!”朱雀的低低的道歉声响起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更快一步劈在了唐诗诗的后颈上。
唐诗诗在昏迷前一秒钟,双手惯性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次夜袭,来势凶猛,确实如同朱雀所说,来的人都是沈家跟冯家的死士,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造成混乱,配合朱雀将唐诗诗带走。
君老爷子亲自指挥,整个君家大宅,处处弥漫着血腥之气。
“周虎,你不去守着你们少夫人,窜出来做什么?”君皓东不悦的看了一眼正端着枪意气风发的周虎,问道。
“有朱雀守着少夫人呢。”周虎已经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自从被选中做唐诗诗的跟班,他这出神入化的枪法就再也没了用武之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他发挥一回,他怎么着也要过过瘾。再说了,人都被他们拦截在外面,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里面的人,安全的很。更何况,这大半夜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夜闯少夫人的卧室,要是被爷知道了的话,还不知道要穿多少次小鞋呢!周虎一想起负重绕君家大院跑圈圈,腿就有点发软。
“朱雀?!”君皓东听到朱雀的名字,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唐诗诗卧室。
“糟了!”君皓东突然大叫一声,拔腿朝主宅飞奔,完全不顾及会不会被子弹击中,周虎一看君皓东发狂,觉察到情况不妙,立刻为君皓东掩护,边掩护边朝着主宅的方向撤退。
等君皓东跟周虎两个好不容易退回主宅,主宅里面已经因为唐诗诗的失踪乱作一团,孙晓芬已经昏迷了过去,凌悦跟蔡晓芬两个陪着她,两人脸上都挂着泪,君泽宇跟白梓盺正在打电话,白老爷子跟唐国端守在昏迷过去的凌老太爷身边,刘医生正在忙着给凌老太爷做检查。
“皓东!”刚打完电话的君泽宇看到君皓东冲了进来,开口喊了一声。
君皓东像是根本没听见君泽宇的声音似的,直朝着唐诗诗的房间冲了过去,周虎看到主宅里这一屋子人里面独独少了唐诗诗跟朱雀,头皮立刻竖了起来,跟着君皓东的脚步冲进了唐诗诗的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处处完美混搭着男女主人的风格,小夜灯也很温馨,灯光柔美,外面的枪林弹雨仿佛也影响不到这一室静谧,就是因为太静了,静的让君皓东与周虎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停止了流动。
“该死的!”君皓东粗鲁的嘶吼了一声,完全不复平日温润儒雅的形象,那些骨子里的戾气在看得到唐诗诗这空空无一人的卧室的时候,暴乱了!
周虎也没了往日的嘻哈,脸色凝重的像是带了一块金属面具,他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是万死不能赎罪!
他早该警惕朱雀的,明明,他那日已经察觉到朱雀看着爷跟少夫人的目光有些不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身为魅影的四大护法之一的朱雀,竟然会背叛!
“封锁孔方兄的各个密道出入口,执行魅影白虎令,搜索朱雀的确切位置。”君皓东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给金粉的魅影下达了任务。魅影的白虎令,是必杀令。孔方兄,是君家在A市的秘密产业,里面有一条密道,直通君家大宅,这条密道是新建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君泽宇他们都不知道,君皓东极为肯定,朱雀肯定是借着这条密道,带唐诗诗离开的。
“大少,朱雀一刻钟之前已经从密道离开。”接到命令的白虎汇报道。
“她有没有带着三少夫人?”君皓东焦急的问,果然不出他所料。
“没有,她是一个人!”白虎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仍旧如实回答,凭着他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他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大少不会一下令就是魅影的白虎令。
“追上她,如果不能活捉,杀——无——赦!”君皓东一脸冷酷,说出的话也是毫无温度。
不等白虎答话,君皓东又说:“另外,全面搜索三少夫人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开始的时候白虎还心有疑惑,但是一听到君皓东的第二道命令,心里也开始沉甸甸的!
三少夫人被绑架了?还是被朱雀?这——怎么可能?!白虎跟朱雀自小一起受训,他自认对朱雀十分的了解,不认为朱雀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来,可是他也知道大少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对象还是朱雀!
只是,大少真的舍得杀了朱雀?还是在气头上,一时冲动?朱雀,这次你自求多福吧!
周虎听闻君皓东下了白虎令,心里总算好受一些,他一想到朱雀竟然背叛大家,就气的忍不住发狂,上次金粉里面大清洗,怎么就没清洗到这个女人呢?她朱雀能有今天,都是君家人从小就对她悉心培养的结果,她倒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恩将仇报,想想就让人觉得生气!要是朱雀现在在他面前,他真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撕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虎原本对朱雀还有一丝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的,但是这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在得知朱雀背主,绑架了唐诗诗的时候,烟消云散!
外面沈家跟冯家的死士还在前仆后继,君家报警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可是却不见有任何人前来支援,君老爷子在外面指挥若定,但是他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着森冷的杀气。
“老首长,要不要留活口?”激战渐渐接近尾声,身边的人看着还在做垂死挣扎的死士,请示道。
“杀无赦!”君老爷子沉声吐出三个字,那身霸气外露的锋芒,让人不敢逼视。
今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谁在背后作怪,他老头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个脑袋里跟僵尸一样的东西,留着活口也没意思,何必白费力气,反正是将这笔账算在沈家跟冯家头上,准没错!
等君老爷子忙完一切,惬意的踏着步子回到主宅的时候,脸上邀功跟傲娇的神色还没有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就被唐诗诗失踪的消息给当头打了一闷棍,懵了!
“这群狗东西!”君老爷子暴喝了一声,身子猛然一晃,若不是身边的人眼明手快的扶住,非倒下不可。
“我可怜的诗诗丫头!”凌悦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一想到唐诗诗大着个肚子被人给绑架了,凌悦这心里就跟被用刀割了一样的疼:“万一这诗诗丫头跟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儿媳妇,又眼看着要抱上金孙了,谁知道,竟然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唐诗诗给绑架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又怎么跟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儿子交代?她真是没脸交代了!
君皓东看着哭的快要岔气的三婶,又看看客厅里昏迷过去还没醒来的孙晓芬跟凌老太爷,再看看周围的人个个脸色沉痛而又凝重,脸上青筋暴跳,双手成拳,捏的死紧,向来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全是冰冷的杀气跟绝望的死气。
朱雀,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这背叛的后果,但愿你能承受的起!
唐诗诗是被冻醒的,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肚子,发现宝宝安在之后,她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才开始大量四周的环境。
“孩子没事!”
低沉的声音将唐诗诗吓得头皮一紧,她飞快的侧头循声看去,却发现沈赫正坐在一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沈赫,又是你!”唐诗诗在看到沈赫的时候,心情放松不少,火气却旺盛了起来。
“是啊!又是我!”沈赫轻嗤一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凤眸里的情绪却深沉的让人看不懂。
“你抓我来,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朱雀呢?!
唐诗诗看到房间里只有她跟沈赫两个人,没有看到朱雀,忍不住质问道。
她做梦也没想到,朱雀竟然会是沈家的卧底,不单单是她,恐怕连凌睿他们也想不到,朱雀竟然会是沈家的人吧!这枚棋子,藏得可真是够深的!
”想不通朱雀为什么会是沈家的人?“沈赫不愧是了解唐诗诗的人,唐诗诗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他都看的懂。至于为什么不回答唐诗诗的第一个问题,沈赫知道,唐诗诗自己清楚,那只不过是句废话!
唐诗诗抿嘴瞪着沈赫。
”我也想不通!“沈赫状似无奈的一耸肩,拿出一根烟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唐诗诗的肚子,又放了回去。
”因为她骨子里流着沈家的血,一辈子都是沈家的人!“门被推开,朱雀扶着沈老爷子,走了进来。
唐诗诗的目光扫向朱雀,看朱雀仍旧是那副冷然之色,扶着沈老爷子在对上自己的目光的时候脸色变都没变,一双眸子微微眯了眯。
朱雀!朱雀!
”沈老爷子,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待客之道?“唐诗诗四下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目光在光秃秃的铁墙上扫了一圈,最后看着沈老爷子,讥诮的问。
这估计是沈家的地下室了,整个就是个铁盒子,只有门,没有窗户,依照他现在的状况,要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你现在只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哪里由得你挑三拣四?!“沈老爷子冷哼一声,眼睛中划过厉色。
这个唐诗诗,果然有点胆色!
”阶下囚?我可不这么认为!“唐诗诗语带轻嘲,无所畏惧的看着沈老爷子,说道:”你们千方百计,费尽心机的捉我来,不就是因为我肚子里怀着君家人的骨肉,想要拿我要挟君家,万一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不甚的话,沈老爷子觉得,你如此处心积虑,破釜沉舟的抓我来,不是白费心机?“唐诗诗淡笑一声,学着沈赫之前的样子耸耸肩,说道:”这里我肚子里的孩子,住着不舒服呢。怎么办?“
”果然牙尖嘴利!先前倒真是小瞧了你!难怪沈赫在你身上屡栽跟头!“沈老爷子狡猾的笑笑,说道:”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有什么用处,那么到时候,你可要好好配合,可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来!“
”这个好说,不瞒沈老爷子说,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唐诗诗也跟着沈老爷子一样,虚假的笑笑。
沈赫在唐诗诗的话一说完的时候,看着唐诗诗目光微微诧异,识时务?这只倔强的小刺猬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优点,他怎么不知道?
”那我老头子也犯不着跟个小辈为难!给你加条被子!“沈老爷子前一秒还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施恩口吻,下一秒却突然满脸戾气,阴森的说道:”沈赫,先给她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沈老爷子的话一落,唐诗诗狐疑的将目光移向沈赫,沈赫邪气一笑,拿出一个遥控器,摁了一个键,唐诗诗身后的”墙“,突然移开,唐诗诗扭头,一双美目倏地睁大。
原来,一墙之隔的地方关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此刻被绑在两个刑架上,浑身血迹斑斑,唐诗诗认出,那是被鞭打的痕迹,而这两个人,唐诗诗也熟悉,一个是白梦!一个是陆涛!
”白梦!陆涛!“唐诗诗看着昏迷的白梦跟陆涛,忍不住着急的叫了起来。
自从她的爸妈跟爷爷搬进君家大宅,唐诗诗就没有再见到过白梦,还以为她是真的跟吴英达他们住在一起了呢,没想到却是被沈家人给抓了!可是,沈家人抓白梦做什么?还有陆涛,怎么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他不是沈家的少爷吗?
”哼!这两个人不自量力,妄图给君家通风报信,不听话,这就是下场!“沈老爷子看了一眼刑架上的陆涛跟白梦,一脸冷血无情,之后又转头看着唐诗诗,语气怜悯的说:”但愿你是个识时务的!“
说完,沈老爷子跟朱雀两个就离开了。
唐诗诗在沈老爷子离开后,疾步走向陆涛跟白梦,边走边喊:”陆涛!白梦!你们怎么样了?醒醒!陆涛!陆涛!“
但是,不等唐诗诗走近陆涛跟白梦,沈赫就摁下了手中的遥控装置,那道墙一下子合上了,将唐诗诗跟陆涛隔绝开!
”陆涛!陆涛!“唐诗诗垂着那堵墙,用力的喊着,但是她的那点力量,怎么能跟冰冷的墙面相抗衡?
”沈赫,你打开!让我过去看看!让我过去看看!“唐诗诗回头,怒目瞪着沈赫大吼。
”啧啧,小学妹,你说让凌睿看到你这幅对陆涛余情未了的样子,会怎么想?“沈赫看着唐诗诗,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嘲弄。
”你个混蛋!沈赫,打开!你们这群变态!“唐诗诗气的口不择言的骂道。
沈家人,果然很变态,变态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你说我变态?!“沈赫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唐诗诗的面前,将唐诗诗的身子给抵在墙上,脸色狰狞,语气阴冷的问。
”混蛋!你压倒我肚子了!“唐诗诗没想到沈赫听到变态俩个字会这么激动,用力的推拒着沈赫的身体,吼道。
这样的沈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就是上次他知道自己设局想要套走那把微冲打了他一枪的时候,沈赫都没有露出这样让人恐怖的表情,此刻他凤眸圆瞪,里面赤红一片,活脱脱一个会吃人的恶魔!
沈赫听了唐诗诗的话,骤然松开唐诗诗,目光凶恶的看了唐诗诗一眼之后,气冲冲的扭头离开。
唐诗诗看着沈赫的背影,表情有丝茫然,不过随即她又开始趴在墙上,用力的喊:”陆涛!陆涛!你醒醒!陆涛!“
陆涛昏昏沉沉的,听到唐诗诗的喊叫,努力的掀动了下眼皮,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他刚刚好像听到唐诗诗喊他了,一定是幻听了,难道是他上了天堂?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的天籁!
天堂,真好!
”陆涛!陆涛!你醒醒!醒醒!陆涛!你不能有事!陆涛!“唐诗诗听不到对面的动静,继续用力的拍打着那堵隔着她跟陆涛的墙,拍打的手都红了,麻木了,还是不肯停下来。
”诗诗……“陆涛痛苦的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低喃出声。
”陆涛!陆涛你醒醒!醒醒!醒醒啊!“唐诗诗继续不遗余力的拍着那堵墙,大声的喊着。
”诗诗?!“在再次听到唐诗诗越来越清晰的喊叫之后,陆涛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四周还是这阴暗冰冷的囚笼,陆涛又闭上眼睛,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怎么老是想起唐诗诗?
”陆涛?!陆涛你醒了?陆涛!是我!我是唐诗诗啊!陆涛!“唐诗诗听到对面传来陆涛的声音后,激动的又喊了起来。
”诗诗?!真的是你!你也被关起来了?!你——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虐待你?“陆涛在确定这一切不是幻觉之后,精神立刻警醒了起来,心里却是担忧的不行,诗诗也被沈家人抓住了!该死!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陆涛,你怎么这么傻!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唐诗诗在听到陆涛的声音跟关切的时候,眼泪弥漫,模糊了视线!
”傻瓜!我怎么能明知道他们要伤害你,还无动于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陆涛不在意的笑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焦急的问:”你怎么被他们抓来的?“
一想到唐诗诗此刻身处险境,陆涛就觉得特别的无力与不安,他好恨自己没有能力,不能保护她,又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凌睿的身上,希望凌睿快点出现,将唐诗诗给救出去!
凌睿,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我身边的人,出了叛徒!“唐诗诗一想到朱雀,眼中就划过一丝暗色。
沈家的棋子,埋得好深,她专门看过朱雀的资料,她是四岁的时候被二伯母从孤儿院选中培养起来的,从未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谁知道,这么多年的衷心,只为了这关键时候的背叛,谁又能料到她竟然是沈家的孩子!
真是千防万防,百密一疏!
”诗诗,好好照顾你自己!“陆涛的气息弱了下来,他现在感觉身体忽冷忽热,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什么力气。
”陆涛!陆涛!“唐诗诗听出陆涛声音里的异样,担忧的大喊。
”诗诗,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尽管知道唐诗诗看不到,但是陆涛仍旧努力的勾起嘴角。
”陆涛,你别睡!我们会出去的,你别睡!陪我说说话!“唐诗诗不知道陆涛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她害怕陆涛睡去,生怕他会一睡不醒!
”好,不睡,陪你,陪你说说话!“陆涛听出唐诗诗声音里的惊恐与担忧,努力的眨了下眼皮,说道。
”陆涛,你记不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会送我生日礼物?我今年的生日还没过呢,你可不能食言!“唐诗诗的语气颇有些不依不饶,不自觉的带了点娇气。
”礼物?“陆涛喃喃自语,眼中的神色有些迷蒙,像是深陷在某种回忆里,连脸上的表情都柔软了下来。
”是呀,礼物!陆大总裁,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唐诗诗回想着当初陆涛的许诺,她当时,也是这个语气,这个腔调。
”我送出去的礼物,你现在,还会要吗?“陆涛的眼睛里泛出些亮色来,带着某种的希翼,问道。
”当然,即便是我们做不成夫妻,可是,你对我而言,依旧是很重要的人!“唐诗诗很诚恳的说,尽管陆涛看不到,但是唐诗诗仍旧很用力的点点头。
”我——真的吗?“陆涛的眼睛又睁得大了一些,急切的问。
”真的!陆涛,要不你做我孩子的干爹吧?我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呢!好不好?“唐诗诗抚着肚子,征求着陆涛的意见。
”我,我可以吗?“陆涛的情绪激动了起来,眼底有些雀跃的情绪翻涌。
”可以的!可以的!陆涛,你现在是宝宝的干爹了,所以,你要坚强,不能有事,不然,宝宝会笑话你的哦!你不想做个失败的干爹吧?“唐诗诗听出陆涛语气里面的激动情绪,再接再励的说。
”不,不想!“陆涛坚定的说:”我还要看着他们出生,看着他们长大,给他们买礼物!“陆涛觉得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不由得幻想起唐诗诗肚子里面两个宝宝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深了很多。
他恨不得现在就见到唐诗诗肚子里的孩子模样,然后将自己的所有都捧到他们面前。
”陆涛,你看你还有这么多事情没做完,所以,你不能有事!知道吗?“唐诗诗听到陆涛的声音有力气了些,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会努力活下去!“陆涛知道唐诗诗的心思,心中一暖,安慰着她说:”诗诗,我不会有事!“
”嗯!“唐诗诗郑重的点点头,眼泪却不知不觉被摇落了下来。
”诗诗,你哭了?别哭,怀孕哭鼻子,对眼睛不好,你也要坚强,不然宝宝们也会笑话你的!“陆涛听出唐诗诗语气里有些哽咽,有些心急的安慰道,他此刻恨极了面前的这堵墙,让他看不清楚唐诗诗现在的模样,但是转而又庆幸有这堵墙,不然让唐诗诗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子,该会更担心了!
”嗯,我不哭!“唐诗诗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的微笑着说:”陆涛,我给你唱个歌吧?“她要乐观的面对一切!
”好!“陆涛眼睛里满是期待,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唐诗诗的歌声了。具体有多久,他记得不清楚了,好像自从嫁给他之后,那个爱笑爱唱性格爽朗的唐诗诗就渐渐的消失了,现在想起来,他真的是欠她太多,他要一定活着,偿还他欠下的债,默默守护着她,还有她的孩子!
唐诗诗润了下有些干痒的嗓子,唱起了一曲《幸福就是》:
”……
曾为谁执着也为谁失落
为谁华丽生命的轮廓
爱没有对错错过才解脱
泪水终究能洗尽承诺
我们往往努力爱却更寂寞
一起做过的梦到了最后真的只是梦
我们常常为了谁受尽折磨
不明白幸福到底是什么
幸福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不再强求
在你应该珍惜的时候学会别无所求
幸福就是去包容却从不会遗忘自我
懂得爱自己才更加辽阔
幸福就是被爱过被伤过都有收获
在你还能珍惜的时候珍惜你的选择
幸福就是去包容却从不会遗忘自我
懂得爱自己才更加辽阔
幸福是让爱能海阔天空“
陆涛细细的品味着唐诗诗唱的每一句歌词,脸上露出些释然的幸福来。
”幸福就是该结束的时候不再强求,在你应该珍惜的时候学会别无所求。“
唱的真好!诗诗,你的的心思,我都懂得,也会尊重跟珍惜!
沈赫回到客厅,就见沈奎一脸兴味的坐在沙发上,似是在专门等着他。
”刚刚,我还真是期待你会做出点更变态的事情来呢!“沈奎喝了一口茶,挑眉看着沈赫说道,刚刚沈赫跟唐诗诗直接的互动,沈奎通过监控,都看在眼里。
沈赫侧头看着沈奎,皱眉沉吟了下,似是在回味刚刚的感觉,片刻之后,摇摇头,说道:”感觉变了!“然后索然无味的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卧室。
沈奎看着沈赫的背影,嘴角嘲弄的一勾,脸上神色莫名。
感觉,变了吗?
君家上下过了一个无眠之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警察才来,周虎看着警察局的人,细细勘察下场,简直是要将这些死人身上的每个弹孔都研究个遍一样,脸上露出不耐烦。
不过好在,警察局的人现场勘察的仔细,其余的事情都是走走过场,并主动帮着君家人清理了现场。
一夜未睡的凌悦,在众人的一片忙碌中,开车出了君家大院。红色的玛拉莎蒂在街上飞驰,清晨的风仍旧有着刺骨的冷意,从半开车车窗里肆虐进来刺激着凌悦的脑神经。凌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凌悦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一句:”来水岸金鼎的咖啡厅,108包厢,我们谈谈。“凌悦说完之后,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她也不担心对方不会赴约,因为依照她对余曼青的了解,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应约。
凌悦将车子开到水岸金鼎,进了108号包厢,点了杯蓝山,喝了两口之后,开始沉淀自己的情绪。
余曼青倒是没有让凌悦久等,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来赴约,身边还带了两个保镖。
凌悦看着余曼青明显的迫不及待,举止高傲又小心谨慎,无限防备的样子,心中冷笑。
”余曼青,你确定我们今天的谈话,你身后的这两个人,可以听?“凌悦目光扫过余曼青身后的两个保镖,嘲笑着说。
”他们是我的嫡系!“余曼青将一个我字,刻意的强调了下。在沈家那个充满倾轧与斗争的大染缸里面,没有自己的嫡系,她余曼青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当年你既然背叛了泽宇,为什么还要生下沈赫,我不相信,你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既然余曼青不介意,凌悦也没时间跟她罗嗦,上来就开门见山。
”凌悦,你什么意思?!“余曼青一双凤目防备的盯着凌悦,在她那张明显比自己保养得宜的脸上转了个圈之后,眼中盈满阴毒。
”字面的意思!余曼青,你以为今时今日,沈赫的真实身份,还是什么秘密吗?“凌悦看着装腔作势的余曼青,眼神透着轻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曼青的语气,明显的弱了下来,眼神也出现躲闪。
”沈赫跟凌睿,泽宇三个人都是RH阴性血,沈家三代之内,没有一个人的血型跟沈赫一样,还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凌悦气势凌人的看着余曼青问道。
”你——“余曼青开始以为凌悦是为了唐诗诗被绑架的事情来求她网开一面的,谁知道,凌悦根本闭口不谈唐诗诗,却在沈赫的身世上大做文章,虽然沈奎已经表明他不在意沈赫是谁的孩子,但是沈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这个事实,决计不会饶了她跟沈赫的。
”余曼青,当初因为君家要退居B市,你不甘心过平庸的日子,婚内出轨勾搭上沈奎,后来被泽宇发现JIAN情,离婚改嫁,但是你明明知道沈赫是泽宇的骨肉,为什么却还要生下他,你既然生下他,为什么又要让他跟他的亲生父亲为敌,让他迫害自己的兄弟,让他跟自己的家人对立!你到底居心何在?“想起当年的那些旧事,凌悦就忍不住气愤,为君泽宇鸣不平。
”我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君泽宇,不问问君家人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窝囊?我明明可以风风光光的在A市呼风唤雨,为什么要藏头缩尾的躲到B市那个犄角旮旯里?“提及陈年旧事,余曼青一脸扭曲的恨意:”你以为我愿意生下他,时刻活在被拆穿的恐惧里?从发现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将他给除去,可是医生说如果流产,我很难再怀孕了!要是没有孩子,我在沈家还有什么凭仗?只能怪他命不好,投错了胎!“
”你真是个蛇蝎歹毒的女人!就算他是泽宇的骨肉,但是他好歹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教导他跟他的亲生父亲对立,残害他的兄弟?你——还是不是人?“听了余曼青的话,凌悦真恨不得撕碎她的嘴,然后在她那张可恶的脸上踩上两脚。
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母亲?凌悦想起沈赫在B市养伤的那段日子,余曼青竟然一次也没去看他,心里竟然开始同情起沈赫来了!
”谁让他生在沈家,养在沈家?哼!从小到大,君家给过他什么?!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余曼青如同一条毒蛇般,朝着凌悦吐着芯子。
”从小到大,君家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若是知道他的身份,君家会给他他所想要的一切,至少能让他在阳光,正常的环境下长大!而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实现做第一夫人的美梦,竟然不惜拿自己的儿子做跳板,工具,歪曲事实,让他们亲生父子,兄弟互相残杀,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变态的女人!“凌悦越说越气愤,忍不住拍案而起。
”这是他的命!凌悦,别假惺惺的说的好听,什么君家会给他他所想要的一切,如果沈赫的身份早就揭露出来的话,你将是第一个不能容下他的人!“余曼青冷哼一声说道。
”我是会心里有疙瘩,是会心里难受,但是我只会迁怒君泽宇,不会迁怒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不能选择父母,他们又有什么错?余曼青,不要将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变态!“凌悦坦然无畏的反驳。
”随你怎么说,凌悦,你别以为你今天跟我说这一番话,就能改变什么,我告诉你,沈赫是沈家的大少爷,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余曼青说完,对着凌悦冷哼一声,起身推门离开。
只是她刚推开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沈赫,余曼青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沈赫,你,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来的?“余曼青心虚的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沈赫,在察觉不到沈赫脸上的异样的时候,转身狠狠的瞪了凌悦一眼。
此时,余曼青已经知道凌悦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她倒是没防备,凌悦竟然来这一手,真是跟她的那个刁钻的儿媳妇一样的惹人厌!
”来了一会。“沈赫脸上的笑容不变,在看到余曼青脸上的忐忑与慌乱无措的时候,沈赫对着余曼青身后的凌悦冷笑着说:”君夫人还真是好算计,这种雕虫小技,就想破坏我们母子的感情?我劝你下次不要再浪费唇舌!“
”沈赫,你——“凌悦没想到沈赫竟然在听了当年的真像后,无动于衷,气的抬手指着沈赫,不知道说什么!
是她太傻天真了!想着沈赫跟君泽宇与凌睿处处对着干,别扭着,是因为余曼青当年欺瞒了他真相,她认为只要沈赫心里的心结解开,知道当年不是君家人不要他,而是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心就会转过来,她认为沈赫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如此一来,沈赫就可以帮着他们营救诗诗丫头,谁知道,沈赫根本是冥顽不灵,也准备跟余曼青一样,在沈家的道上一条道走到黑!
”君夫人,我是沈家大少,你这么大年纪,以后还是别再做些多此一举的事了!你这么傻,你老公知道吗?“沈赫语气带着些轻佻,嘲弄的看着凌悦说道。
”滚!“就在凌悦被沈赫母子气的差点昏厥的时候,君泽宇暴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泽宇!“凌悦看着匆匆赶来的君泽宇,眼里的泪水肆意了起来:”沈赫说的没错,我真的很傻!“
诗诗丫头被绑架,她病急乱投医了,竟然找上余曼青跟沈赫,自取其辱,不是傻是什么?!这一刻,凌悦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
”我就喜欢你这么傻的!“君泽宇搂着凌悦安慰起来,然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沈赫跟余曼青一群人,又回头对着凌悦说:”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嘛,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傻点好,傻人有傻福!“
余曼青跟沈赫在听到君泽宇明显的诅咒之后,脸色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暗沉,尤其是余曼青,脸色黑的跟什么似的,因为当初她跟君泽宇两个还没闹翻的时候,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期的,当初君泽宇曾经亲昵的喊她”青青“这听起来跟”卿卿“两个字是一样的,让她觉得,君泽宇此刻分明就是针对她的!
余曼青还想要回讽个一两句的,但是被沈赫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因为凌悦今天闹这么一出,揭了她的底,尤其是她还说出了当年不想留下孩子的话,让她在面对沈赫的时候,底气不足,于是顺从的跟着沈赫离开了。
君泽宇搂着泪流不止的凌悦,看着沈赫的背影,眼睛闭了闭,微微叹一口气。
只是,沈家人没想到,他们刚刚收到凌睿带尖刀部队回奔A市复命,还在途中的消息,沈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迎来了一场君家人的光明正大的灭门屠杀,这次的反击屠杀,快的让所有沈家人都始料不及,又不敢置信,更是来不及反应部署,方寸大乱。
君家发起围剿的时候,沈家一大家子正在客厅里喝茶,王凤珍低眉顺眼的跪在地毯的软垫上,跟个日本女人似的洗茶泡茶,这些年她每每对唐诗诗刻意刁难,倒是也跟着练就了一身泡茶的好本事,很得沈老爷子欢心!
白茉则是跟个佣人似的,站在门边,远远的候着,态度恭谨,也是低眉顺眼。这种场合,原本她是没有资格露脸的,但是因为沈赫命令她跟紧王凤珍,所以,她这些天百般讨好王凤珍,下足了功夫。
余曼青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凤珍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心里跟吞了几百只苍蝇一般膈应,她强忍着怒气,目光又落在正欣赏好戏似的沈赫脸上,恨不得将他的脸给烧上几个窟窿!
都是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引狼入室!
”沈怡,你这些年在外头吃苦了,以后,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安安稳稳的做沈家的大小姐,再也不需要看君家人脸色!“余曼青对着沈老爷子身边端坐的朱雀,笑意逢迎的说。
朱雀的原名,叫沈怡。
朱雀听了余曼青的话,慢慢的抬眸,淡淡的扫了余曼青那张伪慈善的脸一眼,目光有点冷,一句话没说,只是手里拿着那个精致的小茶杯,转了一个圈,看起来像是对这个小玩意十分的感兴趣,似是把玩。
余曼青没想到自己的拉拢讨好,竟然碰了个钉子,心里有些不悦,但是脸上仍旧强撑着笑容。
”这孩子这么多年不容易,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人!“沈奎看了眼朱雀跟余曼青,感慨道。
”这自己人,也要分明白,可不要像那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余曼青听了沈奎的话,不屑的瞧了一眼正在给沈老爷子倒茶的王凤珍,阴阳怪气的说。
王凤珍倒茶的手一抖,抿了抿唇,偷偷的敲了一眼沈老爷子跟沈奎,又看了眼余曼青,眉眼间尽是委屈。其实王凤珍此刻憋了一肚子火,却敢怒不敢言,心里将拖她后腿的陆涛给骂了千万遍!
沈老爷子喝了一口茶,眼睛微眯,假装没有看到听到这些明争暗斗,姿态悠然。
沈奎对这种女人间的斗争更是没有兴趣,懒懒的靠在沙发上。
余曼青得意轻哼了一声,看着王凤珍跟个受气包似的跪坐在那里,心里好受了些,看到王凤珍想要放下茶壶,余曼青将自己的茶杯,往王凤珍的面前一放,姿态倨傲。
王凤珍抬眼看了下余曼青,眼底微微的露出些不甘来,但是却不敢反抗,只得给余曼青添茶。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的传来一声巨响!
王凤珍吓得手里的茶壶没拿稳,滚烫的茶水,溅在了余曼青的手上。
”你做什么?倒个茶都不会,你故意的吧?“余曼青生气的抬手打了王凤珍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打的又快又狠,快的让任何人都来不及反应,王凤珍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看着余曼青委屈的叫嚷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分明就是有意的!“余曼青气吼吼的训斥,看着王凤珍已经迅速红肿起来的脸犹觉得不解恨,又要掌掴王凤珍,似是忘记了手指上的疼痛!
”都给我闭嘴!“沈奎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喝了一声,然后看着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沈家下人问:”怎么回事?“
”有,有人,人杀进来了!“那名沈家下人吓得说话都已经说不利索!
在听到那声巨响就一个身形飞窜出去的朱雀,此刻也回来了,对着沈奎跟沈老爷子说:”是君家人打进来了!“
朱雀声音依旧冷而平稳,只是向来缺少表情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意想不到的神色。
”啪啦!“沈老爷子手里的茶杯,在听到朱雀的话之后,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君家人打进来了?!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沈老爷子的心里突然窜起一股透心的凉!
”啊?!“余曼青在听到朱雀的话之后,尖叫一声,”他们怎么敢?!“唐诗诗还在他们手上呢,君家人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杀进来?
君家人,脑袋都抽了吧?
沈家人不知道的是,君泽宇在唐诗诗被绑架之后,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凌睿,所以凌睿当即雷厉风行的将设局钳制自己的沈家跟冯家的人给一举全歼,并当场击毙了冯家的长子冯云霆。
龙家在接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一方面为凌睿的狠辣侥幸的咂舌,另一方面又开始顺势着手将冯家的势力一一铲除,盘算着让四大家族的冯家,在华夏国的政界彻底消失。
沈老爷子原本还想利用唐诗诗被捉的消息,打击凌睿,借以钳制凌睿的势力,谁知道却被凌睿掌控了先机,先发制人,这让沈家再一次居于劣势。
冯家会倒台,在沈家人的预料之中,失去冯家这个可以利用的先锋,让沈老爷子颇为苦恼,好在谢家在这个时候仍旧紧紧的站在沈家这一派系,吴家因为白梦在沈家人手里,不得不跟沈家站在一起,再加上,他们手里还有唐诗诗这张最关键性的王牌,足以挟制君白两家,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让沈家觉得他们离那个位置,还有拼力一挣的能力。
只是,刚刚还在盘算着用唐诗诗跟肚子里的孩子能从君白两家捞得多少筹码的沈家人,做梦也没想到,君家人竟然出其不意的大白天杀上门来!
”快!快去将唐诗诗给带过来!“沈老爷子在听到外面响起的枪声时,力持镇定的吩咐沈赫,只是那脸上的暗沉,掩饰不住他此刻心底的焦躁。
沈赫听到沈老爷子的话,拿着手中的枪,走到门口,在经过吓得浑身直抖的白茉的时候,嘴唇微动。
白茉在听到沈赫说了什么之后,惊诧的长大了嘴巴。
沈奎在看到白茉脸上的异样之后,对着身边的朱雀说道:”你去掩护沈赫!“
朱雀转头看了一眼沈奎,目光幽暗,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明白,沈奎话里的”掩护“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防备沈赫反骨!
朱雀明白,沈赫更加明白,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沈奎,似笑非笑的脸上,带了些玩味。
沈奎在看到沈赫眼中的嘲弄的时候,尴尬的绷紧了脸上的表情。
”沈赫,快跟朱雀两个去将唐诗诗那个贱人给带过来!“余曼青此刻比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六神无主的王凤珍倒是镇定些,尤其是在听到唐诗诗的名字的时候,说话也有了些底气,此刻她也防备着沈赫呢,看到沈赫此刻的表情,她还以为是沈赫不乐意,在闹情绪。
这种生死关头,哪里还有时间闹情绪!
”快去!“沈老爷子对着沈赫与朱雀催促道。看沈赫跟朱雀两个离开之后,沈老爷子赞许的看了沈奎一眼,关键时刻,还是他想的周到。
在沈赫与朱雀两个人来”提押“唐诗诗的时候,唐诗诗仍在关押她的密室里唱歌。
”谁安慰你哭
谁把你保护
谁在夕阳下牵你的手慢慢散步
你说开过的玫瑰
用回忆慢慢数
没有一朵是你渴望的幸福
谁陪你倾诉谁伴你旅途
谁把肩膀给你让你可以抱着哭
花儿很鲜艳
凋零也会哭
什么时候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能是因为很长时间没喝水的缘故,唐诗诗的声音有些干哑,但是这不影响她的情感,反而给这首歌赋予了一种忧伤的气质,让沈赫跟朱雀不由自主的都停了脚步,一时间静静的看着唐诗诗坐在那里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动情的歌唱,忘记了外面的战火。
唐诗诗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沈赫跟朱雀,于是她停止了歌唱,脸上露出一丝被打扰的厌烦。
”孕妇唱这样的歌曲,对胎教不好吧!“沈赫像是没有看到唐诗诗的敌意一样,轻笑着打趣。
唐诗诗懒懒的看了沈赫一眼,心想,她怎么唱着唱着,就不自觉的走上忧伤路线来了?她光在脑海里搜寻跟幸福有关的歌曲,没想到唱了个伤感的,也不知道那边陆涛听了会不会心情低落?
不过,唐诗诗现在也没精力去照顾陆涛的情绪了,因为她发觉沈赫跟朱雀双双出现在这里,像是来者不善!
”孕妇长时间呆在这样幽闭的不见阳光的空间里更不好,会得产前忧郁症!“唐诗诗不客气的回嘴,拆穿面前人的假惺惺。
有本事,放我出去啊!唐诗诗看着沈赫跟朱雀,目带挑衅,心里却是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说的对,所以,我来接你出去,到能看得到阳光的地方去。“沈赫露出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就将我这张王牌给推出去了?看来沈家真的是强弩之末,黔驴技穷了!“唐诗诗不屑的冷嗤一声。
唐诗诗虽然嘴里讽刺着沈赫,但是大脑却是在快速的运转着,难道是爷爷跟爸爸他们有什么行动?还是凌睿回来了?
”你想多了,小学妹!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你要住到我的隔壁了!我先提醒你,我这个人虽然睡觉经常忘记关门,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沈赫一点也不在意唐诗诗语气里的讽刺,跟没事人似的跟唐诗诗打着哈哈胡扯,这情景好像是他们还在T大校园里的时候一样。
”自恋是一种病,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唐诗诗白了沈赫一眼,跟这个人简直理论不明白!
”罗嗦!“朱雀冷冰冰的打断沈赫跟唐诗诗的唇枪舌剑,很是不耐烦,她上前一把将唐诗诗的胳膊扭在身后,压着她走了出去。
”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沈赫装模做样的在朱雀的身后摇了摇头。
”少废话!你走前面!“朱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对着沈赫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