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的意思是?”苏念秋放下手中的花生,一脸纳闷。
“我的意思很简单,娘子,这凡是含冤而死必得有异象才行,而这异像得百姓看见才行。”宁以恒笑眯了眼睛。
“什么样的异像?”苏念秋纳闷起来“莫不是血溅白绫,六月飞雪?”
宁以恒哈哈笑起“其实没必要是天降异象,人祸也可以。”
苏念秋皱起眉头“民生鼎沸吗?”
宁以恒点了点苏念秋的小鼻头“娘子关键时候还是有些聪明的,在野者还是要听听民声的。”
宁以恒拍了拍手,只见索织恭敬的走了进来“少爷。”
宁以恒挑眉“告诉恒影,入夜让百姓知道一些金屑酒中毒的迹象,再传一些东宫的故事。”
索织拱手而出。
宁以恒转头看向苏念秋“娘子,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苏念秋歪头“是什么?”
宁以恒笑眯了眼睛“这世界上最有趣的,就是欲盖弥彰。”
苏念秋诧异的挑眉“金屑酒的死亡症状是不是故意给仵作提示的?”
苏念秋继续说道“东宫的琐事,莫不是在暗示百姓其实太子过的还不如贾谧这个外戚,贾后有意偏袒,而且贾后本身就是一个不好的嫡母?”
苏念秋皱了皱小鼻头“夫君,你与其说是欲盖弥彰,还不如是人深思,让百姓多想想太子与贾后的不合,制造些舆论,有利于赵王慕容伦开棺验尸吧?”
宁以恒拿起案桌上的花生,慢慢的吃了起来“娘子,有时候你一点即透。太子棺椁开棺验尸谈何容易,但是民生鼎沸,那就只能依从百姓了。”
宁以恒将手放在苏念秋的肩膀上“过几日就会有故事的。”
苏念秋点点头“那我们拭目以待。”
周小史坐在芙蓉殿内,看着卫玠匆匆而来,脸上一片惶恐,心中便猜了个七八分,再看看贾后猛然站起来的样子,只怕太子棺椁回到皇宫了,真是天理昭昭。
贾后负手于后有些气急“好你个慕容伦,做了太子太傅,你便这般无视本宫的权威,竟然给慕容遹这厮出头?这是你想出头便能出头的吗?当年若不是本宫扶持你坐上杨骏的位置,何来你今日的荣耀?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吗?既然如此,本宫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贾后带着卫玠怒气冲冲的离开芙蓉殿,只留下周小史一人。
周小史慢慢走到自己的偏殿,斜坐在走廊上,看着池底的鲤鱼,微微挑眉,心想道:看来慕容伦是打算跟贾后直接翻脸了,这是这场权力角逐的战争,究竟是谁赢呢?
周小史脸上慢慢浮上了冷笑,这场角逐,有宁家支持慕容伦,有沈家支持慕容冏,只怕贾后只能落一个鹤蚌相争的下场了,这蚌便是贾后了吧?看来晋朝皇宫的天,要变上一变了。
正在呆中,却看到贾谧匆匆而来,看见周小史,依旧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我姑母,你看到了吗?”
周小史转过脸来,看向贾谧“问我吗?”
贾谧冷笑“周小史,不要以为你是我姑母的入幕之宾,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我姑母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你别拿自己当个人一样,除了长得好看,你还有什么?”
周小史摸了摸脸,笑了起来“我这张脸似乎你姑母特别喜爱呢。”
贾谧冷哼一声“你最好识相的告诉我,姑母在哪里?”
周小史站了起来,走进贾谧,晓得颇为不解“难道你就这般气急?莫不是这皇宫出了神秘大事?你一向不是神通广大吗?这般问我,可是耳目闭塞了?”
贾谧指着周小史“你这厮,如果我和我姑母出了什么意外,你以为你周小史能讨到好吗?”
周小史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身若浮萍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