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她愿去深究他的心意,那她自然是会懂的。现在的商陆只求普惠天下,他看中的女人和无关的女人在一起欣赏他送的花,一起品尝他送的巧克力,不失为一件乐事。
章柳瞥见商陆在客厅打电话,闭上眼沉思。商陆陪了他整整三天,虽感觉美好,但难免起疑心,他记得周五晚上正和师父喝酒,对于之后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再醒来时,哥哥端坐在他的身旁。
章柳担心哥哥已知晓他眼疾恶化,可哥哥只字未提,他说想去美国,哥哥居然干脆的答应了。章柳生怕哥哥知道了,继而惊动年迈的父母,未及报答养育之恩,即让他们白人为黑人操劳,实为不妥。
他重重的叹口气,商陆回到阳台上,问:“有心思?”
也许哥哥在装作不知道,但也有可能他的确不清楚,章柳尽量避免谈论这个话题,道:“我在考虑将手上在办的几个案子移交给林睿单独处理,我去美国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正好现在让她锻炼起来。”
商陆翘起二郎腿,笑道:“你早该放开手脚,让她好好历练历练,不是我说你,你管她管的太紧,不像她的指导老师,倒跟她父亲似的。”
“她的父亲去世了,我像她的父亲又何妨。”
商陆清楚章柳主意已定,章柳愿意同他讲,无非是想说的话不愿说,无足轻重的话随便说,便沉默着笑起来。
章柳道:“哥,你送我去趟所里吧,我和林睿商量一下。”
商陆道:“干嘛去所里,把她叫到家里来,晚饭时边吃边聊,岂不更好?”
“这样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你都是她的父亲了,父亲喊女儿回家吃顿饭,合情合理。”
章柳笑道:“你在这等着我呢,行吧,我给她打电话。”
“开个玩笑,不过当真你得谢谢人家,上周五晚上你喝醉酒,多亏了她照顾你,送你到家里。”
章柳吱唔了一声,因饭吃到一半时,林睿和沈小姐出去了,他以为林睿先走了,没想到最后是林睿送他回来的,那是要感谢她,并且问问她,商陆是否听说了有关他眼睛的内情。
章柳想着,拨下了林睿的手机。
商陆定的鲜花和巧克力送到畏法思明所,像在懒洋洋的午后时光里掷下了一把小石子,“扑通扑通”的将瞌睡虫赶到水底,女同胞们欢呼雀跃,互相猜着这一大束花是哪位英雄赠哪位佳人的。
她们翻看标着“赠畏法思明所”的标签,各自表意见,众说纷纭,芳芳道:“这段时间我们所里只有林律师经常收到鲜花,深受皇上恩宠,你们这些昔日的爱妃已是时过境迁,明日黄花,吃些巧克力各回各的冷宫去吧。”
曾晓燕撇撇嘴,道:“芳芳,你羡慕了吧,你和林睿可是我们所里两朵花呀,林睿在阔步向前,你得紧跟上她的步伐呀。”
芳芳做了个鬼脸,举起一盒巧克力,说:“晓燕姐这么支持我的感情事业,那我不客气啦,这一盒巧克力我中饱私囊啦,回头送给我的白马王子。”
曾晓燕耸耸肩,剥了一颗巧克力放在嘴里,和其他的女律师眨眼会意,芳芳所指的白马王子是楼下公司里那位帅气的老板,大家心知肚明芳芳又一次单相思了。
曾晓燕边吃边道:“嗯,巧克力的口感纯正,入口即化,回味中夹带甘甜,什么牌子的?”
她看了一眼包装盒,说:“哇塞,巧克力中的爱马仕哇,这么贵的巧克力,到底是谁送的呀?”
女律师们更添了好奇心,芳芳一听这巧克力的价格昂贵,打算再侵占一盒,眼尖的曾晓燕一把夺了过去,说:“芳芳,好东西不能全部占为己有呀,喏,陈律师,这盒给你们办公室的吴美女,我拿一盒给小薛和林睿尝尝。”
陈律师道:“哎,晓燕,林律师这两天没来所里啊,昨天下午她和章律师办的那起敲诈勒索案的当事人家属来找他们,我看章律师不在,林律师也不在。”
芳芳道:“是啊,我当时忙着接待,麻烦陈姐帮我把当事人领进去的。按道理不应该啊,章律师和林律师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除了去外地出差,平时在市里办完事情,他们基本上都要回所里的,尤其是林律师,你们没现她出勤率特别高,哪会从早到晚见不到人影的,奇了怪了,怎么突然不来了呢。”
曾晓燕也觉蹊跷,想了想,说:“也没听说他们出差啊,昨天没来,今天也没来,难不成因为章律师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不能继续工作了。”
芳芳道:“章律师不能工作了,林律师更得来啊,否则他们接手的案子谁来处理。”
陈律师道:“我也觉得特别奇怪,昨天我特地问了他们的当事人,是不是和章律师约好了,他说他上周五和林律师通过电话,约好时间的,难道林律师忘记了?”
芳芳道:“怎么可能啊,林律师要是把和当事人约好的事情都忘记了,能跟着章律师这么久,章律师多挑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