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也分使用的手段和方式,不是千篇一律的。”
“我不记得用的什么方式了,女人玩了就玩了,事后哪里想的起来。”
“陆贝和,你要明白一旦强奸罪板上钉钉,你将面临数罪并罚的风险,这不是儿戏,这直接关系到你的人身自由,请你出于对自己负责任的态度,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我。”
“我不记得了,你走吧。”
“陆贝和……”
“你走吧,我不记得了。”
林睿没想到会碰一鼻子灰,无可奈何的说:“好吧,你再好好想想,想起来了告诉我,我必须提醒你的是我是专业的律师,有的细节上你看不出问题,而我就有可能现疑点,罪与非罪,往往只有一步之遥。对于你或者你的家人来说,无罪释放是最佳结果,如果确实存在犯罪行为,那么现在你的配合,也许将来会影响对你的量刑。”
陆贝和垂下头沉默,林睿道:“我把《刑法》上关于强奸罪的规定给你念一遍,你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林睿望着他流利的道出《刑法》的条款,连方才忘记的那一项也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陆贝和静静的听着,依然无动于衷。林睿看这次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于是不再强求,向侦查机关具体了解了陆贝和涉嫌强奸罪的有关情况,然后去找陆贝平。
在路上,商陆来短信,她大概看了一下,是简单的问候和他在纽约的见闻,她正担心陆贝和的状态,哪有心情回复他,当作视而不见。林睿在学校对面的梧桐树下等陆贝平,两三分钟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来,喘着粗气问:“林律师,有贝和的消息吗?”
“我刚从看守所出来,什么都没问到,他对我很排斥。”
林睿的激动写在脸上,她对在侦查机关那里了解到的案情抱有一些疑问,却没办法向陆贝和核实,这大概是一个辩护律师最窘迫的时刻。
陆贝平安慰她道:“林律师你先别急,我还在上课,等我下课了我们慢慢说。”
林睿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二点了,说:“你几点下课?”
“十二点,你稍微等我会,要不我们在这家饭店一起吃个午饭?”
林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她的身后有一家小饭店,点头道:“行,我点好菜等你,我们抓紧时间。”
“那我先去上课了。”
陆贝平折身返回学校,林睿走进饭店点了四个菜和两碗米饭,坐在桌边细细推敲案情。此时是饭点,饭店里人特别多,人声鼎沸,吵杂不堪,却丝毫没影响她的聚精会神。据调查,陆贝和于去年6月至11月,多次强奸一名叫沈亦娟的妇女。沈亦娟声称陆贝和经常以送她回家为借口,强行进入她在笠州某处的出租房,违背她的意志与其生两性关系。
林睿在思考的是,陆贝和和沈亦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经常送沈亦娟回家?如果生了一次强奸行为,沈亦娟为什么还会继续让陆贝和送她回家?陆贝和的强奸行为何以维持那么久?既然是连续犯,为什么偏偏在此时东窗事,这和陆贝和涉嫌的敲诈勒索罪有没有关联?
林睿打了一连串的问号,正想着,陆贝平来了,在桌上放下一本历史书,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这时菜端了上来,林睿道:“你来的正好,你认识一位叫沈亦娟的人吗?”
“沈亦娟?她是贝和的女朋友。”
“女朋友?”
“是的,难道是她告贝和强奸?”
林睿点头道:“是啊,我也很纳闷,越来越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陆老师,你弟弟一直不肯开口,等于在拖延时间,我看要不你重新为他找位律师吧,他的辩护权理应得到尊重。”
“林律师,你在打退堂鼓,是嫌弃代理费太少了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不怕你笑话,目前我手头上只有这一起案件,我是巴不得由我来代理呢。”
“你愿意就好,一时半会我去哪找和你一样负责任的律师。我弟弟像我父亲,他们不肯按照法律办事,总往歪处想,人人犯了罪都不肯承担责任,都怪罪到律师头上,那这个世界岂不乱了套了。你帮我转交一封信给我弟弟,我弟弟见到这封信,他就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