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在家躺了一天,林睿在办公室里等了一天,她去了所有可能找得到章柳的地方,找过刘澹泊,找了她认识的他的朋友,甚至找了秦老板,但他们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去哪了,杜向梅把他怎么了,叶雅歌让杜向梅把他们关起来干什么。
林睿站在叶雅歌的办公室门前徘徊,想去问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叶雅歌注意到了林睿,故意按兵不动,欣赏她烦躁的如受到惊吓的小虫子般的样子。
等林睿快哭了,叶雅歌优雅的打开门,说:“是林律师啊,在门口晃荡半天了,进来坐啊。”
“叶主管,我想问你一件事。”
“好啊,进来慢慢说啊。”
“就站在这说吧。”
“看来林律师对我有敌意啊,什么事?我猜是跟章柳有关的吧,你先别着急,等我把话说完。我现在在跟别的男人交往,他叫高胜群,不叫章柳,章柳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请你不要再来打扰了,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好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的章大主任不理你了?难不成你是来找我帮忙的?那就抱歉了,我没闲心管你们俩的破事,你没能守住章柳的心,是你的个人能力问题,以后记住了,好吃的东西人人都想得到,但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消受得起的。”
叶雅歌说着扭回了座位,林睿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却意识到彻底没辙了,灰心丧气的给商陆去了电话,开门见山的说:“哥,到处找不到章柳,要报警吗?”
商陆没有主动联系章柳,他在等章柳来找他。
怀里拥着的于白薇正嘤嘤的哭,医生说她是孕期抑郁,他想暂时推开她去和林睿慢慢聊,可于白薇不让。
他只好一边哄她,一边安慰林睿,“没事的,再等等,他会回去的。”
林睿是想不到商陆所想的那样的,敲破脑袋也料不到叶雅歌会通过这种荒谬的方式搞破坏,她就是很急,很着急回到笠州的章柳突然失踪了。
商陆能感受到她嗓音里的哭腔,无能为力于什么也做不了,他在陪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可他那么想让林睿不再惊慌失措,她像一只柔弱的,迷失在丛林里的小鹿。
他温柔的道:“别担心,有我在呢,好吗?”
“哥,章柳会去哪呢?我哪都找了。”
“林睿,听我说,你先别着急,听我说,我誓章柳没事,你相信我好吗?”
林睿哭了,顿时电话里的女人和他怀中的女人此起彼伏,而商陆身在曹营心在汉,力不从心。
这一天过的糟透了,这一天过的兴高采烈。
叶雅歌一方面观察着林睿的憔悴和凌乱,另一方面兴奋着身为工作狂的章柳回到笠州却没来所里,暗自庆幸杜向梅有两下子,亲哥哥和自己的女朋友被捉奸在床,章柳的心再大,再开放,也受不了此等屈辱吧。
她做好了搬到他家里住的准备,男人和女人一样,失恋时最脆弱,心防最易攻破。她一定抓住机会,抓住章柳的心,这辈子跟他永远不分开了,
混混沌沌的隔了两天,中间林睿去过章柳的家里,用钥匙开门,门从背后反锁了,敲门,没人应,她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找他找的天昏地暗,晚上站在花洒下洗头,头一抓落下一撮。
章柳终于还是到所里来了,第一件事是将在杜伦精心挑选的记忆靠枕装在林睿的椅子上。林睿到时看到了靠枕,曾晓燕告诉她是章主任送的,她跑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可章柳在接待室里给待招的行政人员做最后一轮面试,林睿趴在窗户上朝他挥手,露出仿佛寻觅到了失踪子女的欣慰表情,章柳和她对视,面对那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忍不住露出宠溺。
中午章柳约林睿一起吃饭,叶雅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举止亲昵,成双成对,气都气饱了。新招的行政是刚从知名学府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手脚纤细,走起路两侧生风,一对玫红色的亚克力耳环有节奏的摇摆,自信又充满活力,年轻就是好啊,穿的再劣质,戴的再低档,那也是好看的。
叶雅歌特地把杜向梅约出来当面对质,杜向梅一口咬定她是按照叶雅歌的吩咐来的,至于为什么章柳不仅不介意,反而对林睿关爱有加,她也搞不清楚。
叶雅歌是被打死也不相信的,女朋友出轨,章柳还欢欢喜喜的戴着绿帽子,他脑子有病吧,难道他对林睿的爱深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绝对是因为杜向梅没按照事先的计划执行,才导致了失败的结果生,绝对因为她捆绑商陆,使得他生气了,他一生气,情绪和状态都变了,事情的展走向也变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失望深处,叶雅歌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她的期待和感情灰飞烟灭,这个保姆毁了她的幸福。杜向梅同是心气高的人,何时受得住被这般数落,喋喋不休的争辩,倒了八辈子血霉,判断失误,和叶雅歌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队友合作。
两个人吵起来,叶雅歌拎起桌上的咖啡,径直泼到杜向梅的脸上,彻底把杜向梅浇醒了,对方不仁,她必须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