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师傅竖起根粗大的手指,指了指芍药:“呐,咋破的她比我更清楚,你问她去。”
“我清楚?”眨眨眸子,芍药有些狐疑不解。
“对呀。”
刀师傅徒手抓起一把牛心片,塞到嘴巴里。边咀嚼着,就边点头:“昨夜,仁轩不把那秃驴抓去当苦力找茬了么?”
“……”
秀眉弯弯,芍药沉思了一会儿。
不确定地说道:“你是说,昨晚师兄连夜捧到先生厢房的那些东西,都是那位三藏禅师给找来的?”
“就是这个意思咯。”
“呃…”
刀师傅再灌一口米酒,打了个饱嗝。
夏寻饶有疑惑:“那村子不是被你给烧烬了么?而且,我们可帮你拖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呀,难道还不够你打扫干净啊?”
“呵…”
“放屁!”
“别把话说那么好听,那天下午你们在做什么,我还不知道?”
“额……”
夏寻和芍药闻言,同时沉默了下来。这一下子被人揭开了遮羞布,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呵…”
没理会沉默的两人,刀师傅再次鄙夷单笑一声,继续说道:“况且,我能回去把那几个,被你们撩翻的瓜娃子给搬走就不错了,哪里还有空去打扫那破地啊?”
“再说了…那秃驴就是只黄鼠狼投胎来着,他那心识可精着了。有他在,我就是把那村子碾成粉咯,他也能给我鼓弄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你信不信?”
“这么强悍呀…”
夏寻有些惊讶。
对于心识强大与否的判断,他还是很清楚的。因为,若论修行,他现在修行的唯一手段,就是靠那几缕被龙凤精血融合过的心识,来吓唬吓唬人,而已。所以,说起心识来,他还真就有那么点底气。
夏寻把手帕细细折叠好,不着痕迹地放入怀中。接着,转头看向经楼大堂深处,继续说道:“我曾在这里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过,神识通心,可一心通百用、甚至千用。若修到极致,甚至可能达到天人化一的境界…
难道,这位禅师的心识,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
“呵…你问我,我问谁啊?”
鄙夷依旧,
看得出,刀师傅真的很讨厌夏寻这副平平淡淡的嘴脸。粗糙的食指,扣进鼻孔,掏了掏…
“他有多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你那隔空移物三四丈的小把戏,在他面前,就好比这玩意…”
在说话的同时,刀师傅把掏出鼻孔中的手指,揉了揉,接着随意地往身后一弹…
“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给弹得蛋蛋都碎咯。”
下流,无耻,还很恶心。
“刀师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芍药要顿时羞怒道。
“哈哈…哈哈…”
随着芍药羞斥,刀师傅颇有深意地大笑出声。
“哎呦~哎呦~小芍药害羞了…”
看向芍药的羞脸,刀师傅嘴上的玩味愈浓。
“我说笑而已,又不是真把他那宝贝给弹碎咯。你看你都紧张成啥子咯。若哪天我这真给他那弹碎咯,那你岂不是得和刀师傅拼命呀?”
“哈哈…”
羞涩难当,小脸涨红。虽然,话者是长辈,但,哪里有长辈这么为老不尊的把话说得如此下流的呀…
此时的芍药,是被说得,恨不得立马钻进桌子底下去,没脸见人咯。
“咳咳~”
见芍药尴尬得不成样了,夏寻连忙手掌虚掩嘴鼻,干咳几声,掰开话题。
“那…那啥子来着…刚刚,你不说有人要见我么?”
“……”
夏寻这话,说得恰到好处。一下子,便止芍药的羞涩蔓延和刀师傅的一脸玩味。把两人的思绪,强行拉回到了重点。
收起笑容,刀师傅重回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抓了把牛肉干,嚼上几口。
“是啊,有两位长辈要见见你。”
“是哪两位?”
“你不是很聪明的么?”
瞟了夏寻一眼,刀师傅鄙色再起:
“见着了那村子的事,又告诉你是我身后的人,又是你的两位长辈。难道,你还猜不出来,这是哪两位?”
神色渐凝重,夏寻定定地看着刀师傅瞟来的目光,似乎是想从中看出更多的痕迹来,似乎又是确定了些什么…
“那两位老人家,不都一直隐居在西域吗?”
嚼上几口牛肉,撸撸嘴唇:“已经回来了。”
“在哪里?”
“路上…”
“哪的路上?”
“你将要走的这条路上…”
“……”
“你能不能说明白话?”一个问题连问三遍,都没个准信,夏寻显得很不耐烦。
刀师傅收回对视的目光,继续专心吃着手中牛肉。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给你说明白话?”
“啊?”
傻眼了…
两眼怒撑,脸颊紧绷。夏寻顿时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感情这位刀师傅说话,真就这么不着边际啊?感情他每次大放厥词、叨叨半天,都只是为了说些无关痛痒的结果,忽悠人呀?
“你耍我?”
“耍你啥啊?来信上,就那么几个字,这怪我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