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无论利益和手段,他都是赢家。”
“哦?”
墨闲很少能对一件事情产生兴趣,而眼下这则故事却显然是个例外。话语虽一贯简短,但问与次数却明显比以往时候都多上许多。
他又问道:“木桶里装着龙拔?”
“嗯。”
“龙拔很贵?”
“是挺贵的。”
“比之一船蓝鲑鱼如何?”
“如枸杞比人参。”
“没人识宝?”
“我想应该没人识得。”
“哦”
得到这个答复,墨闲似乎肯定了某些疑惑。
“那你这个故事还没讲完。”
“额…”
夏寻是没料到墨闲居然会突然点到这个节骨眼上,稍尴尬地刮了刮鼻梁骨:“按常理说是完了。”
“那便是没完。”
“额,为何?”
“因为,你向来不按常理。”
“呵呵。”
不置可否,呵呵笑之,笑得颇有些尴尬。不难看出,墨闲是一言戳破了夏寻在故事里卖下的关子。夏寻无奈地刮了刮鼻梁骨,坦白道:“呵,师兄高见。这故事按理是真完了,但后文确实还有那么一小段。本想卖个关子,不曾想师兄居然给听出来了。”
“话说,来年初春…
一枚被东洲海商传说为东海龙宫千年仙珍的海蚌,出现在南域北府最具盛名的奇珍会上。此物初现,便被北府主人放上奇珍位,顿时引来无数豪门商贾出价争夺。一连数日,喊价拍卖,终被一位无名巨商以十万灵石的天价拍得。随后数月里,这枚仙珍又几经换手,价格随之水涨船高,翻了三倍有余,最终辗转到了冀州郡王府里。
恰逢其时,冀州老郡王病危,命垂一线。
府上请来无数名医皆回天乏术,眼看着就要咽气不行了,而就在这时,一位自称西域茅医正统的江湖郎中忽然登门拜访,赠上一怪诞偏方,并且以性命担保,只要老郡王能按方下药,保准就能药到病除。由于时间紧迫,江湖郎中的身份难以核实,但此人行为如此之唐突,则确实让人难以相信。所以,府上管家便命人请来了当地有名的大夫复查郎中所开之药方,经大夫细查,那药方确无大碍,唯独一样主药有些奇怪。要的是一枚蛰伏东海之滨阴阳交汇之地,吸日月精华百年以上的海蚌精壳。按理说这样的东西,那是书上才有的仙物啊,人间哪里能有呀?可就是那么巧,无巧就不成书,那号称东海龙宫千年仙珍的海蚌正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你想不知道也都不行啊。
既然药方没问题,人家又以性命担保,在这生死关头,郡王府的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咬着牙关便以三倍天价买下了那只仙珍海蚌,赶紧命人剥肉掏心,脱壳磨粉,熬入了药壶,让老郡王服下。而果不其然,服下海蚌壳熬成的汤药后,眼看着就要断气的老郡王居然立马就有了些许血色,没几天时间,干瘪的身子骨重新焕起了生机,病情居然痊愈了。如此一来,那位江湖郎中随之摇身一变,便变成了郡王府里的席上宾。
这江湖郎中也确实很有能耐。
老郡王病愈后,他命府上的厨子把剩下的仙蚌血肉切分成数份,以寒冰冷藏于地窖,往后每四个月便取一份清蒸,配上汤药,让老郡王一同食用。就这样,老郡王这条已经被阎王爷写在生死簿上的残命,硬生生是被那江湖郎中给拖延了数年之久。如此妙手,真可谓当世一绝。当然,那枚被老郡王服下的仙蚌,也同样是功不可没的。于是乎,便有些人动起了歪心思,通过各种手段,想要得到那仙蚌的来历。
无一例外,皆全然白费心思…
直至数年以后,老郡王归西,江湖郎中带着郡王府给他的无数财富,消失在人间。而南域商道则从此多了一面金字旗号,此号专做海上生意,行事极其神秘,没人知道他们买卖的是什么东西,因为从来没人能和他们做上交易。但,这金字旗号却在短短两年之内一跃成为了南域十大家之,其敛财之能,简直骇人见闻。
数年后,金家便遇到了他们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