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二老头显然没领悟过来老妪的话意:“蜂又如何?”
“诶,别蜂啦…那头罩子要破咯,咱还是快准备擦屁股吧!”
“……”
话说这头悠悠闲闲,那头可就要出大事咯。
随着排么老头的一声提醒,众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到远处蚊潮中。
随眼望…
雷电闪烁,蚊声呱作。
数百息过去,无穷无尽的尸蚊仍旧在以数百丈的浪势,不断拍打着雷电屏障。雨点般落下的焦黑蚊尸几乎在壁障外堆垒起了一堵厚厚的墙,尸蚊仍无法突破,但狂暴的电芒却以比最开始已经弱去许多,墨闲仍在坚持。面对雨水一般的疯狂攻击,目前身处雷电屏障内的两人,似乎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弱势。
汗水刚渗出来便被*的气芒所蒸,紧握剑柄的右手微微颤抖,坚韧的剑眉下除了冷漠还多了一份对自己的狠绝。夏寻知道,墨闲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依旧咬着牙关用平静的眼眸扫视着四周。
他,还在等…
就如隐藏在暗中的老头猜想一般。
自三尺青锋落下镇山河的一刻,夏寻便把所以精力投入到他目前最擅长的神识中。自始至终他都只坐着一件事情,就是在他的神识极限范围内监视着所有活物的动静。他在找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只是,他还没有把握。
然而,人可以等时间,但时间永远不会等人。
虽然墨闲嘴上不说,但他颤抖的手掌已经道出真相。补给赶不上消耗,即便再大的储备量也会有枯竭的时候。墨闲便是如此,镇山河乃纯阳最强战绩,所需内力消耗可想而知。没过多久墨闲的体力便已经开始透支。雷电的气息缓缓弱下,方圆数十丈的雷电屏障,以眼看得见的速度逐渐缩小。雷电之外的蚊潮似乎也感受到了变化,攻势随之变得更加疯狂。胜败迫在眉睫,这个时候,墨闲不得不回头看去夏寻一眼。但当他看到夏寻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时,刚到嘴边的话便又吞回去了。
雷电气息,无法避免地正在弱去…
岌岌可危,生死一线。
“咋搞?”
“哎!还能咋搞?”
“赶紧擦屁股去哇!”
“诶…”
“哒。”
“哒哒!”
那头是默默无语的信任,而这头则截然相反。
眼看着镇山河的消逝,蚊潮内的两人将近危在旦夕,隐藏在七百丈外的四老就开始急了。特别是二老和七老,嘴上说是不愿出手却先从树冠跳落到地上,随手从身后包裹抽出一把破旧的拂尘,作势就要冲过去捞人。
“站住。”
“喳…”
但两老头没还走出几步,还站在树冠上的老妪便喝住了两人的步子。二老头略有急躁,回头看向老妪,急切道:“大师姐,你不会还认为他们有胜算吧?””
“变数,往往出现在最后一刻…”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老妪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他能抓住,就有胜算。”
“要他抓不住呢?”
老妪平声道:“他不会抓不住。”
二老头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擅忍。”
看着远处几乎被蚊潮完全吞没的雷电屏障,老妪细细地斟酌了片刻,尔后又给出一个更不是理由的理由:“而且,他懂得取舍,所以便能抓住这个变数。”
“哎呦,我的天…”
二老头一拍脑门,他是真搞不懂自己这位大师姐的逻辑了。
生死关头,能忍有个屁用啊?取舍又取舍个啥子哟?眼看都要被蚊子给叮嗝屁咯,还能有啥胜算呐?只不过,二老头心里是这么想来着,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
“咳咳…”
见二老头没词,站旁在树上的九老头咳了两声,侧脸为难问道老妪:“师姐,二哥担心不无道理,咱们总不能不留后路吧?”
老妪道:“再等等。”
九老头追问:“那得等到啥时候?”
“用不了多久。”
“咳咳,那是多久呀?”
这头短短数句对话,远处的雷电屏障已经缩小到了数丈范围,并且逐渐开始出现裂纹。无尽蚊潮也随之展开了极度疯狂的攻势,数百丈蚊潮浓缩成了百十丈,数量垒叠所产生的质变,直接导致攻击强度的几何倍争。谁都看得出,用不了多久墨闲所施展的镇山河就要面临后力不继而崩溃。
观战几人心急如焚,唯老妪不慌不忙。
她回道:“快了。”
“多快?”
“就,快…”
答,只有一半。
“就快”的“快”字还没来得及完全音,老妪突然一瞪眼!像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乍起一道精光!嘴巴上咬着的“快”字,也随之改成了…
“现在。”
“呀!!!”
“轰!!!”
此现在,便是就现在。
“现在”两字刚说完,一声咆哮与雷鸣几乎同时从远处传了过来。一道刺眼的银光,顷刻由远处蚊潮的最中央伴着雷电炸开!
遂,远处的墨闲带着夏寻一头撞入蚊潮之中。
一场游走于生死之间的恶战,就这样便结束了。结束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最后一瞬间。而这个瞬间,又实在太快太快,快到即便当局之人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反映得过来。
根本不知道那头生什么事。
时间,
倒退回到数息之前…
(谢谢,新订阅的几位朋友,虽然看不到你们名字,但非常感谢你们能来,真的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