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住,夏寻就要到了。”
狂怒爆,夏侯虎背一挺猛地站起身来!
绷起拳头就想扑到对桌去,但站在他身旁的罗诀和一位身着褐黄袍的男子出手及时,一人抓着他一根手臂,生生把他压回了座上。而这时候,夏侯身后的白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目大瞪,指着贵公子娇声训斥道:“仗势欺人的东西,你可别太过分咯!光天化日之下如日龌蹉,难道你不怕有辱家门名声么?有种你别用那些肮脏手段,堂堂正正比一回!”
“呵呵,肮脏?”
贵公子阴阴笑着,不以为然撇眼白绣:“若论肮脏,我的手段再肮脏,可比不得你这杂种肮脏。论辱家门名声,你这杂种胜我何止万倍?”
“你…”
“放肆!”
话,确实很放肆。
白绣是何等身份,虽无实权,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能如此辱骂她?然而,眼前这位贵公子却就是这么做了。白绣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罗诀那狂傲劲就更忍不住了。
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夏侯身后着褐黄袍的男子连忙迈步挡住罗诀身前。捧着扇子,柔笑着朝贵公子行下一礼,谦卑道:“龙少爷,今日您的兴致来的突然呀。往日不见你常来咱楼子,今日兴致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这可让黄某人好生见外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相识便是缘分嘛。依黄某看今日这赌局便先到这里如何?楼上雅座,黄某已命人准备好了东海金蜇,蓝晶九截龙虾,连云夜鹿等美味菜肴,皆是稀世珍品,您和诸位公子不妨借此歇息歇息?”
“呵。”
被称作龙少爷的贵公子鄙夷一笑:“黄崎。”
“小的在。”黄袍男子躬身应道。
“你算什么东西?”
“……”
黄袍男子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但不等他有话,贵公子紧接着蔑声续道:“我的事情你有资格管么?别以为躲在这龟壳子里我便不能拿你如何,若惹毛了我,即便牺牲些利益,连你一块给收拾掉又何妨?若识趣,便给我乖乖滚到一旁,莫扰了我兴致。”
“……”
肆无忌惮,嚣张至极,完全是目中无人!
相比起夏侯往日的嚣张气焰,眼下这位公子爷可才是真嚣张呀。
大堂上下许多观客顿时失色!他们或许不晓得白绣的身份,别人或许也不晓得那黄袍男子身份,但他们可晓得。黄袍男子家势之显赫宛如参天之巨擎,屹立大唐数百年而不倒,平日里谁见着他,不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崎爷?然而,今日在自家地盘上,大庭广众下居然受此折辱!实在是让人骇然的同时,不由得对那位张狂的龙公子看深许多。
他到底有何来头呀?
竟能再醉仙楼如此放肆…
黄袍男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他似乎非常忌惮话者,被当众折辱如斯,亦是敢怒而不敢言。
贵公子没再理会,甩袖朝着站在长桌中央坐庄的老者摆了摆手:“继续。”
“是,是…”
坐庄的老者早已被赌局的杀机吓得满头大汗。夹背的棉衫湿去一片,他始终都不敢拿布去擦,是方怕自己若有个什么闪失这小命恐怕就没了。
“咄咄咄…”
“哒!”
骰盅飞摇,清脆碎响如索命哀嚎。
嚎去半响,终“哒”的一声落在镶金貔貅长桌正中央。
受惊过度而的枯槁老手颤抖不止,弱弱翻开盅盖,桌面上三枚骰子依旧是赫然呈现着三个六点。坐庄数十年,老者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他已经忘记这是他连续摇出的第几次三个六点了。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他也不敢说呀…
“三个六大!”
“噗!”
楼内一声喝,楼外一刀落。
雪花朵朵开,怒盛烈火压抑在许多人的心头。紧握的拳头绷着青筋如盘蛇,指尖陷入皮肉而不知疼痛,被拦在楼内的兽袍男女几乎被愤怒逼得癫狂。
“很好…”
夏侯这只被困笼的猛虎便更加癫狂。
牙缝之间不断泄出充满杀机的二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此时充血的双眼足以把对桌那位从容不迫的贵公子,碎尸万段,碾成肉酱!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毕竟眼神不能杀人的…
“继续。”
“咄咄咄…”
“三个六大!”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