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嘛?”
古梵的突然变故,顿时引得场间惊声四渐。
古梵没多理会,掀起一抹轻蔑的微笑,便手握铁索一端迈步走入山道,来到血棺侧旁。凉风习习,阴气阵阵,一人一棺一黑影,硬生生地挡在不足十数丈宽阔的山道中央,宛如一尊挡道的杀将,桀骜狂妄,血腥霸道。
古梵两眼蔑视着奔踏而来的数百铁骑,才冷冷说道:“入山者死。”
“入山者死?”
“他居然出手助夏寻?”
“古梵和夏寻不是死对头吗?”
“哼!”
古梵话出,山前惊疑声肆起。
短时间内,人们都很难理解古梵此时的行为。
但说时迟那时快,弓已上弦,迫在眉睫。后头惊声四溢,前头六百铁骑奔踏百丈已汇成一路。为的两名年轻将领见得古梵拦道先是一愣,但仗着自己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不惧反怒。皆脚下狠踹马肚,手挺开山大斧,迎着古梵飞奔暴喝:“挡道者死!”
“小贼拿命来!”
“哒哒哒!”
面对来势汹汹的六百铁骑,古梵脸上的轻蔑之色更盛七分。仿佛迎面而来的只是六百只绵羊,根本连他心底里的战意都不足以提起。
“杀!”
“哒哒哒…”
铁骑暴踏,地裂七寸,扬尘一路。
距道口近百丈,六百铁骑的杀意提升到了极致,绽数尺气芒如烈焰喷放,随滚滚冲杀之势挺刀刃亮寒光,锋指红衣血棺。而这时,一缕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凭意识察觉到的漆黑幽芒,由古梵脚下身影中,无声无息地悄然分离而出。幽芒细小,宽不过一指长不过数尺,如幽魂,如亡灵,贴地成丝影化作一道离弦疾箭,迎着六百冲杀而来奔腾铁马,便飞掠而去!
“唰!”
幽芒在地几乎无形,而且速度极快。
冲锋在前的两名年轻将领杀气冲头,根本就没意识它的存在。而山道之外凭意识留意到这缕鬼魅幽芒存在的人也没来得及提醒,幽芒与奔马的距离便在瞬息之间缩短至十丈不到。但见一声破风忽起,一缕寸芒随声由幽芒之中突然射出!
“唰”的一声,右道的将领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觉心头忽然有一阵冰冷的寒意冲涌上脑海,全身杀气就像泄洪一般疯狂流逝…
“恩?”
御马急奔的将领不由低头查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顿时傻了…
但见自己心口之上,悄然无声地*了一柄漆黑的镰刀!一阵面临死亡的恐惧瞬间充斥他的两眼,他猛地一转头朝着另一名将领用尽全力暴喝道:“小…”
“喳。”
小字出口,心字还含在嘴里,恐惧的两眼转而绝望。因为,刀飞快。在将领喝道第一字时,插在他胸口的镰刀已然再次化作一道漆黑的幽芒,如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由他心口拔出,划过与他跑马同行的那位将领的脖根!五脏六腑被撕扯迸裂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而另一位将领也在这一个字的惊愕中完全丧失了生机。
“莎…”
“啵啵…”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一点寒芒先到,随后镰出如龙。即使敌众我寡,亦能万军丛中取敌将级!
瞬息击杀,快至恍如突破时间限制。
奔马感觉不到军将死亡的异常,仍在一路急奔。但随着两团血雾忽由它们背上喷渐,没有了驱使的缰绳鞭笞,两匹奔马便不由得缓下来了蹄子。去势尽,重心不稳,一串心肝脾肺被撕扯成条顷刻泄落,沿成长长一道。紧接着一颗切口极其平整的人头,也随风掉落到地上,一路翻滚。
人死玉碎,两道指般粗细的光芒直冲天起。
此时冲锋陷阵的精骑距古梵还隔有十数丈。
“御!御!”
“鲁将军!”
“那是追魂楼的刺杀手段!”
“是无痕!”
见得两名将领被瞬间击杀,紧随其后的六百铁骑顿时心惊,紧绷缰绳,强停坐骑。山道之外的诸方势力,所有考生,霎时变色,瞪眼骇极。但,作为世间顶尖一流的杀手,无痕即便敌将已被斩,他也绝不可能给予敌人任何缓冲回神的机会…
“唰唰唰!”
惊色现,呼声起,思绪还未形成于言语。
一道如墨黑影伴着三道破风声,突然地上掠起!速如风无形,杀意深藏于寒芒。黑影现,直接掠至入到六百铁骑当中。几乎没人看得见他出刀的手法,只见黑影所过,三道破风声落带起三缕滚烫的血柱抛洒当空。六百铁骑之中,两颗惊魂未定的人头,和半截身躯,随之掉落马背,翻滚在地。灵玉再碎,三道细小光芒直冲天起!
“不好,快聚拢!”
“列玄武阵!”
“御…”
两息之间连死五人,寒冷的杀意霎时便把剩余的铁骑将士惊醒过来。其中一名副将颇有经验,似乎看出了那缕黑影的师承,急忙提手暴喝阵令。
六百铁骑惊慌失措,齐绷缰绳,急速御马聚拢在一块。马头朝外马臀朝后,刀枪外挺出马头前,里外六层布出一坚守防御大阵!
战阵布列,效果立竿见影。
连杀五人的黑影急速飞掠在战阵四周,寒光不止闪烁与钢枪击战起火花。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破防而入的缺口,反倒不时由阵后刺出的刀枪,让他不得不小心规避。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数十丈开外的古梵,终于动了…
“哒!”
但见他嘴角始终凝聚一丝血腥的笑色,全身血芒缭绕,前脚跨步,后脚踏地,右手握拳,左手紧握铁索就是奋力一扯!
“冲!”
铁索紧绷,牵动八尺血棺拔地而起!朝着布起防御大阵的六百铁骑轰然砸去!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