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豪仁呀。”
“寻…寻少,我在。”
“这鱼鳞也是好东西,百年老江豚最值钱的就是这玩意了,磨成粉还能入药。要不,我给你留点带回去?”
“……”
话中有话,意味深远。
更是明里暗里别有所指。
或许是夏寻平静的语气容易使人心宁,又或许是事到如今已再无余地。贾豪仁还想活下去的话,便唯有等,等那只小老鼠将信送至皇族大营,等李建成率皇族大军攻来。唯有如此,他今夜方才有一线生机。
种种缘故,使得贾豪仁逐渐没那么慌张。
他颤颤说道:“寻少,这…这就不必了吧,我…我不晓得料理这玩意的窍门,给我也只能浪费了。”
“不不不…”
夏寻摇摇头:“我是说,带去给你主子。”
“咕噜…”
话锋突转,成钢枪一刺!
夏寻说的主子,只能是指站在贾豪仁身后的那位皇太子。
贾豪仁艰难地咽下梗塞在喉咙里的涎水,不敢答话。
夏寻也不为难他,用力地刨着鱼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百年江豚鳞磨成粉晒干后可入药,配大红花、青莲子、党参、枸杞慢炖成汤,可起到平心凝神的功效。我想你主子很快就会用得上。毕竟日后皇族蒙羞,你可要承担不少罪责,是罪责难逃的。一日连番两回惨败,皆因你情报有误,李建成必然会雷霆震怒。届时,即便不拿你全家抄斩泄愤,也少不了拿你人头喂狗。你提前熬好一副凝神的汤药给他送去,再装着一副可怜摸样,或许能把他的火气降下些许,留你个全尸。”
“连番惨败?”贾豪仁微微皱眉。
这一番话,夏寻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但假好人听不到其他深意,就只听到了两回连败。
明眼人不说瞎眼话,锋利的刀口划破鱼肚,夏寻从中掏出鱼肠,平淡解释道:“傍晚一败为败,两时辰后他率兵来伐,为二败。一败再败,不就是连败了么?”
皱眉深陷,隐有一丝喜色,亦有一丝忧虑。
贾豪仁并不奇怪夏寻的话,毕竟话已敞亮,夏寻既然知道贾豪仁为暗哨,那他必然就能料到皇族大军很快就会倾兵攻来,这些贾豪仁都能理解。可他的复杂情绪则起源于两个点。一是他从话中听出夏寻并没有拦截他送出鱼木寨的书信。所以,夏寻才自信李建成会在今夜起兵。二是他听不明白,这战事未起,而且鱼木寨之内已然只剩苟延残喘之残兵,三百北人虚得连路都走不稳。如此状态,数百拒数千,无疑是以卵击石。夏寻是哪来的自信未战即言胜?
贾豪仁思而不话。
夏寻似乎已经看穿他的心思,倒水清洗去鱼肚的同时,稍稍转去话锋:“你给李建成送去两封信了对吧?”
“你把信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