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潜行。”
“……”
鱼木寨内腹,三千兵甲,鱼贯而入。
如此多的人马齐动,即便动作在细微,也免不得将小小一隅山谷踩踏得颤颤抖。但死寂的山谷却始终默默承受这千军之压力,而迟迟没有动静。
“停。”
“为何会这般安静?”
不多时,领中军而入的天策副将齐陵,带着人马越过密布的稻草人来到寨腹,先察觉到异常。他当即止步于孟光的面前,并高高举起钢枪也止停了他身后将士。
将士持刀谨慎提防。
齐陵看着孟光身侧身侧的方青丘,低声质问道:“方青丘,鱼木寨的三十号守军呢?怎么不见他们的人影?”
方青丘两手抱拳,同样低声答道:“齐将军莫多心,我已经将人安排到北山,以防夏寻他们归来,也好有个对应。”
“北山…”
方青丘的借口没什么漏洞,但齐陵仍犹疑地深深打量去北面方向一眼,但见山头人影重重,使人看不清那是人还是稻草人。细思片刻,齐陵再转而问道孟光:“光哥,先前我只见你一人入寨,这是为何?你为何不按计划行使?你可知这样会误大事的?”
“不碍事。”
孟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先前我谨慎行事是方怕里头有埋伏,我信不过这些人。如今寨内我已经仔细核查过了,方青丘确实已将诸事安排妥当。三百北人皆在营帐内且被贾豪仁迷昏,我们按计划行事便成。”
“全被迷昏了?”
齐陵的疑心颇重,他显然是没完全相信孟光的话,而且他也不像先前的黑衣军士那般隐隐藏藏,直接就把疑惑亮了出来:“这话说得虚了吧?就贾豪仁那身手,迷老鼠没问题,要他迷三百号大活人可就离谱了。”
“……”
方青丘及身侧两位考生闻言顿时警惕了起来。
孟光生生接过话来:“虚倒不虚,我都检查过了,三百北人确实就昏睡在营帐内。”
“光哥,咱先别把话说太满,我总觉得这里老不对劲…”
齐陵仍不信,他沉沉打眼考量去四周。
但见周遭草人无数宛如阴兵摆布,在月光下反映起淡淡油黄,齐陵心中不由得更疑惑三分。
“这些草人为何还如此油腻?”
“无碍,方青丘皆以用水浇湿稀释,对我们造不成威胁的。”
“用水稀释?”
“是的,我刚都探过。”
“可气味还是浓了…”
“嘶嘶。”
齐陵狠狠地嗅了嗅鼻子,紧接着便闻到了那空气中无法遮掩的浓郁油腻味儿。他心儿更是一紧,急忙走出两步,一手从眼前稻草稻人的头上狠狠扯下一把沾满油水的和草,再放在鼻子前深深闻去…
“恩?”
这不闻还好,一闻之下齐陵的脸色顿时剧变!
手感粘稠,味道极浓,这哪里有什么水分嘛。这根本就是粘稠至极的火油呀!恐怖气息瞬间侵袭去齐陵的所有意识,他的内心深处就只能剩下两个字…
中计!
“眨…”
可惜,齐陵心中的两个字在形成的一刻,便注定要永远埋藏在他的心底里。就在齐陵脸色剧变的霎那间,站在方青丘身侧的那位女考生,突然两眼泛起一道幽幽紫光!
哆嗦…
紫光隐晦,一闪而逝。
此间几乎没人能现。
而就在紫光从女考生眼中消失去的同时,无形之中,一股极其强悍的意识,瞬间便强行控制住了齐陵的四肢百骸。齐陵当即就像着寒一般,浑身打起一个哆嗦。
与齐陵同行的偏将见状急切问道:“齐将军你怎么了?此处是不是有埋伏?”
“……”
一个哆嗦即一切如常,一切都是早有安排,唯有隐隐中的气息已然微妙改变。齐陵缓缓转过身,沉沉看着说话的偏将,生说道:“没埋伏,是我多疑了,这草人身上的火油不重,多是水。”
“哦…”
偏将听之当即安下心,点点头。
孟光随之不耐烦地接过话来:“既然没问题,你就不要再磨磨蹭蹭了,赶紧按计划行事吧。”
“恩。”
默契已成,再无废话。
齐陵点头应声,接着高高举起钢枪。
止步在鱼木寨内腹外围的三千兵士,见远处钢枪再次挺起,陆续将自身气息收敛至最低沉的状态,再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化整为散,分作百十道小队悄然四散开去,形成一张圆形大网,朝着鱼木寨内腹的数十个营帐,逐步收紧。
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