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你敢”两字出口,此间一瞬,再无声语。
因为夏寻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卷帘神将,他的胆量。但见卷帘神将话罢,夏寻狠狠一下就把手中火折子朝着北岸,高高抛出…
卷帘神将见状,打心底里一寒。
他是嘴上狠心里慌,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呀。没想到,夏寻居然会在自己已然取得大胜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疯狂地玩一手玉石俱焚。真有那么一瞬间,卷帘神将心里仿佛觉得,这一袭青衫和纯阳那疯婆娘都是一样疯狂的种。玩起阴谋诡计来,根本就是毫无人性,丧心病狂!狂得让人完全摸不着底细,不可用常理揣测。
心里是这么想,但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卷帘神将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腾出左手猛然朝前一推,一道淡蓝色气芒脱手而出,化飓风一阵凌空狠狠拍向被夏寻用力抛出的火折子上。
“哌~”
夏寻距离北岸百丈有余,而且他修为孱弱,丢出的火折子压根就没有多少力气可言。卷帘大将随意一道掌气袭来,轻而易举地就将火折子狠狠拍落道江河里,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再无踪影。
但夏寻可没客气,一击受挫,他当即朝着鱼木寨暴喝:“给我点火!”
喝令来,墨闲、古梵、无痕、方青丘应声落手…
“且慢!”
夏寻的狠劲,着实是把鱼木寨里的皇族将士和监考官员给吓得不轻。毕竟他们的小命就那么一条,如果鱼木寨真被点起一把大火,烧起那漫山遍野的稻草人和火油,那后果可就真不堪设想了。而同样的,卷帘神将也是慌了,他急忙提手止停局面:“夏寻,有话咱们好好说!”
“……”
面对着敌人不要命的疯狂。
卷帘神将的态度立马从天上掉到地下,把语气也放得柔软。
墨闲等人持火种的手掌停留在半空…
夏寻得逞般掀起一抹笑色:“你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
卷帘神将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恼火。
夏寻的脑子有多么厉害,他其实打心底里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先前他才不愿意和夏寻多话,想要快刀斩乱麻解决掉此间的事情,以免自己也落入圈套。然而夏寻这般疯狂,可彻底让卷帘神将没辙。毕竟,他确实不敢和夏寻较真。倘若夏寻真的一把火烧下鱼木寨,那三千皇族将士外加百十监考官员的性命,都得他一个人扛。如此罪责,纵使他乃御林神将也万万抗不下来呀。
卷帘神将切齿沉声道:“遇到你,我认栽。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夏寻先是摆摆手,让墨闲等人重新把火种提起。
再回道:“我想干嘛,我早就说过了。我等狩猎多日,今夜便是来收获,你却突然横插一腿夺我猎物,坏我好事。难道,你还想啪啪屁股就走吗?”
被人居高临下逼迫的感觉可不好受。
卷帘神将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已胜,这些人也全数碎玉,我只是负责将他们带离考场而已。”
“但是我图的可不是那块玉。”
夏寻淡淡扫眼鱼木寨内皇族将士,续道:“我图的可是他们的命呀。你要从我手里将他们救走,和从我嘴里夺取食物,有何区别?”
卷帘神将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去夏寻。
似乎想从他的神情里找出一丝破绽来。
卷帘神将试探着说道:“你虽承鬼谋之无情绝义,但你出道至今的履历我无一不知。所以,我并不相信你会如此惨无人道,毫无人性。”
“莎…”
夏寻没着急着回话,他轻轻提起手,居然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火折子。顺手将点燃火折子,拿在手里,他才玩味笑道:“要不再试试?”
“……”
卷帘神将脸色霎冷,心中顿时生起一股骂娘的冲动。卷帘神将急忙提起手来做一止势,肃道:“不必,我们有话好好谈。”
“咚…”
笑色玩味意更浓,夏寻随手把刚点燃的火折子丢到江河里。
卷帘神将这才缓下紧绷的神经,接着再肃声道:“先前你提出的条件颇有苛刻,而且如今你的敌人也尽皆碎玉,再杀人也不过图一时之*。你是否也该把条件改改?”
“好啊。”
夏寻想都没想直接就应了下来,说道:“李建成和李元霸我都可以暂时不要,我只要柏凌云碎玉就成。”
“哦?”
夏寻说得直爽,不单只是卷帘神将,鱼木寨内的许多将士听来,心里都有一种上当的感觉。难不成夏寻先前铺垫这么多,原来只是想要柏凌云这个人?
卷帘神将显然知道夏寻想要柏凌云的原因。
淡淡笑问道:“原来你也有忌惮的人呀?”
夏寻不解释,直接承认:“他确实可以对我造成不少威胁。”
“呵呵…”
卷帘神将呵笑出声,颇有些得意的味道:“那就真可惜了,柏凌云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率兵离开营寨。你要的人,皇太子当下也无法传令。”
夏寻道:“那你就帮我找他回来呀,你可是国试监考。”
卷帘神将笑着摇摇头:“正因为我乃国试监考,我怎么可能帮助你舞弊?”
“你现在不就在舞弊么?”
“我只是要待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