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蝾螈泽最前方的,是余悠然留下的千数人马。见夏寻行来,为的童烈、儒雅书生、红衣女子皆抱拳行礼见过。夏寻脚不停步,淡淡抱拳回礼,然后继续领着人越过人群,直接走向鱼木寨山前山道中央…
放眼遥望,兵马密布,杀机四伏。
数十号北人站立于山前,面对漫山遍野的敌军,他们怡然无惧。
青衫拂袖,双手后挽,淡然如斯。
与余悠然对弈时的气息截然不同,夏寻仿佛在一瞬间又变回到了那个手掌乾坤的青衫少年。冷眼如炬,深藏怒火,淡淡的戾气不知从何处散,逐渐蔓延向蝾螈两山之间。无形之中,将草木都燃烧的怯怯恐惧。
夏寻突然暴喝一声!
“各位大爷,今日这戏你们看得可舒畅哇?!”
突然暴喝,声如暴雷,回响山间。
话落许久,蝾螈泽里的诸方势力皆忐忑而视,始终没人敢站出身来接话。
夏寻遥眼四眺,肆无忌惮再喝道:“怎么,都不敢说话了么!?”
“你们不是很嚣张要堵我生门吗?”
“你们千里而来,难道就只为了看戏!?”
“呵,你们看戏看得倒是舒畅,但我演戏演得可憋屈得很!”
一连数喝,话语愈重,声色愈狠。
夏寻走前十数步,顺道走入蝾螈泽,稍带怒火再接连暴喝起:“日前我以四百人马连番血战皇族八千精锐,终斩将四千有余,一举将皇族打落凡尘。为你等天试之行先一步,清扫障碍!”
“怎奈尔等忘恩负义之辈,趁我军疲前来截道!”
“害我四百弟兄,不战而败,折损九成!”
“有道是,欠债还钱,血债血偿!”
“你们说!这帐我该找谁偿!?”
“……”
画风反转,说变就变,那一个是晴天旱雷。
先前夏寻面对局柏凌云,劫持续余悠然时,看似还有胜券在握都不曾表现得如此强势,而今单枪匹马领五十人深入敌腹,四面受伏,却如猛虎站在羊圈之中,连声咆哮,虎啸山林!不说实力如何,光那气势便能使人听得恍惚所以,暗暗心惊。
“呵,你以为你谁呀?”
“哦?”
夏寻话止,宁静的山谷忽传出一声讥笑。
讥笑非常唐突,因为只有一声,显得特别孤单…
夏寻随声侧目看去话者,但见话者站于蝾山侧脚的兵马队伍前段。目如枣,鼻高跷,大嘴崩牙,生得一脸凶相,看之就晓得不是善辈。手执一柄钢斧头,更显嚣张。
看着这猛人夏寻的脸色不禁盛起玩味。
“是你在说话么?”
“就是爷爷我在说话咋滴?”猛人不惧,声色更狠。
“不咋滴。”
夏寻冷道:“只是,你该死。”
“该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