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忽起,瞿陇雷动,暴雨随后。
飓风所过,斩草除根,片甲不留。
猛虎下山逐鹿,鹿还能何?
只能跑呐…
事突然,恰是山泥倾。
山泥由黄石山倾倒而下,携兵马涌涌,刀光烁烁,滚滚奔袭。
瞿陇雷动出兵,招呼不打,照面就是短兵相接。逃得快者或反应快者,见势不对掉头就跑,尚可以残存。只要跑得稍慢些的,即遭围剿,乱战一块。短短半日,瞿陇山下各方营寨,皆人去楼空。两军想接时,不肯碎玉者直接斩成重伤,抛尸荒野。倘若他们之中有年轻貌美的女子,那就更悲剧咯。瞿陇人马会不惜代价,如饿虎逐鹿追杀出千里之外!
那一个手段狠辣,是辣手摧花。
生吓得许多稍有姿色的女考生,都无不闻风丧胆。
藏刀出鞘,锋芒毕露,是令人指的丧心病狂。
面对瞿陇这头卧虎的突然暴起,许多临近瞿陇的势力都显得猝不及防且无力可防。大战恶战不曾有过几回,时间数日,瞿陇东南千里之内便被清缴得干净,再无人烟。瞿陇山也因此缴获来了相当一部分粮草物资,可以备后用。
看似战略调兵,而对于此事,瞿陇山上下内外皆众说纷纭。
因为,唐小糖除了以铁血手段清洗了瞿陇千里以外,还做了一件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把夏寻给“囚禁”了。
就“囚禁”在她和夏寻的“爱巢”里。
除了每日最基本的三餐吃饱、大小如厕拉好以外,夏寻甚至连木屋子的大门都不能迈出半步。墨闲、白绣、独少等人曾有心相救,可面对唐小糖那凶残的目光,都不禁默默走开了。夏寻被禁锢,当然是有过反抗。可为把夏寻死死困在小木屋内,唐小糖就差没拿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了。
而唐小糖之所以如此,其中内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唐小糖并没疯,她是在害怕。
害怕余悠然那卦象终会成为现实。
因为,她又来月事了…
女子月经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唐小糖在这个时候来月事,于她而言就无异于噩耗。因为,经血源于宫,是宫壁代谢陈换成的污秽之血。污血排除宫口,就如同女子宫门以蜕壳一层。这便意味着,唐小糖辛辛苦苦筹划许久,霸王硬上弓将夏寻心理防线击溃,与夏寻颠龙倒凤多日等等心血,全都被付诸于东流了。
她,没能如愿怀孕。
这真是件让人抓狂的事情。
长子嫡孙乃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倘若唐小糖能顺利怀上夏寻的血脉,即便夏寻再不愿意,北茫极地的那位老人家也会为唐小糖正名。反而言之,唐小糖的肚子一日不能有动静,那她正室的名分都得悬着。眼看着离国考结束的时日越来越近,掰着手指计算,待唐小糖的月事完,那都已经是瞿陇倾巢赴方寸峰的时候。
大军到达方寸峰,那必然就是诸方势力大决战之时。
在那等狼烟风嚣的节骨眼上,唐小糖和夏寻的事情肯定就得耽搁着。
这便是唐小糖所惧,惧的就是那天意难为。
而往往,天意确实就是那么难为…
唐小糖所惧怕的事情并不无道理,因为余悠然的算术至今都不曾出现过遗漏。无论是天意弄人,还是机缘巧合,不论是夏寻芍药,还是唐小糖的注定妾名,那仿佛都早已被人铭刻在命运的轨迹上,只等待的后人前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