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几日萧谨言也没闲着,虽然没做成鞑靼人的驸马,但穆兰公主还是邀请他当一个向导,带着她在京城的周围玩了几日。除去最开始一日游碧月湖的时候阿秀在场,其他几日都只有萧谨言一人。穆兰公主没有阿秀陪她说话,也觉得甚是无聊。
“做你们大雍的姑娘,还真是没意思,连出个门都不容易,闷都要闷死了。”穆兰公主瞧见路面好玩的玩意儿,又想起了一个人在家的阿秀。
“这是大雍的习俗,男主外,女主内,再说那日承蒙公主成全,能让阿秀嫁给我,如今她自然是要在家准备嫁妆的。”萧谨言说到此事,高兴的眉飞色舞。
“准备嫁妆?你们大雍的嫁妆是什么样的?在我们鞑靼,只要牵上了牛羊,就可以去心爱的男人家了,牛羊就是我们最好的嫁妆。”穆兰公主和萧谨言并辔而行,好奇的问萧谨言。
萧谨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拐角,也不知怎么,两人就跑到了恒王府的门口了。
“公主若是想知道,那我带你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吗?”
萧谨言和穆兰公主上门的时候,阿秀正在凝香阁秀一方鸳鸯戏水的枕巾,那些寻常之物都是交由外头的绣娘们做的,只有床上的绣品,还有萧谨言的贴身衣物等,都是阿秀一针一线亲自绣出来的。
听闻萧谨言带着穆兰公主前来,阿秀忙放下了手上的活计迎了出去。萧谨言是外男,两人如今虽然已有婚约在身,却也不好意思在外人跟前太过亲热。所以萧谨言把穆兰公主送来之后,便转身要回外院等着。
穆兰公主哪里知道大雍有如此多的规矩,只不解道:“喂,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阿秀微微脸红,又知道穆兰公主一向直爽,且鞑靼并没有这些规矩,跟她说只怕也说不明白,所以便笑着对萧谨言道:“你也别去外院了,我哥哥也不在家,不如到我院里喝一杯茶吧。”
萧谨言正是求之不得,这几日他虽然已经回了京城,奈何还是不能与阿秀长相思守,心里早已经念了千百回了。又不能日日往恒王府来,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自然是要赖着不走的。
阿秀便把两人都迎了进去,此时正是阳春三月,百花盛开、春意盎然。阿秀穿着家常的浅碧色长裙,一头长发及腰,微微拢在身后,鬓边只簪了一多粉色蔷薇花,花香四溢,秀美无双。
穆兰公主见了,只笑着道:“阿秀妹妹真是越发好看了,当日若不是你,我才舍不得把世子爷让出来呢!”
阿秀闻言,脸颊便浮出一丝红晕,越发俏丽。
“阿秀妹妹这是怕羞了吗?脸那么红?”穆兰公主只又问道。
有这样一口直言不讳的朋友,阿秀也不知道是要郁闷好呢,还是要庆幸好。
萧谨言这一路倒是难得神态淡然,听了穆兰公主的话,也只不过就略略抬眸看一眼阿秀。阿秀这两年个头长的很快,但身子却还是很单薄,那窈窕的身姿在百花丛中缓步而过,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三人在小院中围炉而坐,丫鬟送来的茶具,阿秀亲自泡了一壶功夫茶,请两人品茗。
“这是我哥哥最喜欢的大红袍,平常我从不拿出来待客的,今儿你算是沾了穆兰公主的福分了。”
阿秀瞧见萧谨言端起茶盏就饮,颇有嫌弃,那微微翘起的唇瓣带着些许俏皮,让人心生疼爱。萧谨言发现,三年的闺秀生活已让阿秀变了很多,她那天生卑微的神色不知不觉中被这灵动的自信多替代,这才是他心目中阿秀的样子。
“我说前几日我过来,小王爷没有好茶招待,原来是你这个当妹妹的,都帮他藏起来了,只可惜啊,你也藏不了多长时间了。”萧谨言眉眼中透着笑意,稍稍抬起头看着阿秀,见她的脸颊慢慢越发变的红润起来。
阿秀丢下茶杯,站起来拉着穆兰公主的手道:“走,你跟我房里玩去,我们不要理他。”
穆兰公主跟着阿秀去了房里,见阿秀房里放着各色的花样、绣品、册子,只忍不住翻看了起来,又瞧见阿秀手上真绣着的鸳鸯枕巾,只赞叹道:“哎呀,你们大雍的姑娘可真是了不得了,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自己做的吗?简直比我们草原上最心灵手巧的绣娘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