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高顺愿意付出代价!
“强弩!”
高顺猛地扬起左手,狠狠往下一劈。
“嗡嗡嗡”,约莫六十支劲弩便疾冲而去。
相对于箭矢,弩箭力道更强。
“铿铿”,曹洪挥舞着长枪,险而又险地击落了两根弩箭,而他身后的曹军就没有这种身手了,只能发出愤怒的吼叫。
好容易得到出城一战的机会,兖州军说什么也不能败,否则的话,往后徐州军岂不是更加猖狂?
想到这里,曹军咬牙往前!
高顺微眯着双眼,他同样有些不舍,费尽千辛万苦才引出两千兵马,此战,定要尽数围歼,否则的话,对方一旦退却,再想将他们诱出城来可就难了!
“两翼包抄!”
“喏!”
面对疾冲而来的曹洪,高顺非但不惧,反而让两翼合围而上,摆出一副赶尽杀绝的模样。
隔着数十步,曹洪大吼一声,“高顺,敢来受死否?”
高顺摘下鞍侧马槊,朗声长笑:“有何不敢!”
兵对兵,将对将。
高顺已然冲出,两侧,数十名陷阵甲骑毫不懈怠,他们向着面前的兵马骤然提速,毫不示弱!
曹军残存的十多骑军马怒吼呼哨,他们丢下弓矢,摘下兵刃,拼命催马上前,绝不能让将军独自面临徐州骑军!
曹丕立在城头,可以清晰地看到两队甲骑卷起的尘埃如同狂暴的黄龙,仿佛下一刻就要急速对撞!
是胜是败就在这一个回合!
两翼,陷阵营的兵马已经围拢而来,只要曹洪稍露败绩,他麾下的两千兵马便要葬送此处。
“轰隆隆”,两支军马终于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正剩下无穷无尽的撞击声、厮杀声、惨叫声。
曹洪一骑当前,手中长枪狠狠地戳向高顺。
高顺面不改色,他横起马槊,轻松挡下了这一击。
两马对撞而过,曹军甲骑在急切间抽出一柄飞刃,径自向高顺掷去。
高顺一侧身,让开了这柄飞刀,然后马槊一扫,“嘭”,只是一下,曹军骑士便跌落下马。
后续的战马疾冲而来,一时之间,乱马奔腾而过,这名曹军也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记。
这一刻,曹洪作为矛尖已经深深撞入了陷阵营的战阵之中。
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兵器向曹洪刺来,
高顺马槊翻飞,不知道挑起了多少兵刃。
双方的甲士已经蜂拥而来,曹洪再想寻找高顺,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甲士挡住了。
“死!”
曹洪大声怒吼,比弓矢,他比不过陷阵营,可是,比近战,他不惧任何兵马。
陷阵营有陷阵营的勇猛,曹军有曹军的骄傲!
高顺放弃弩箭之利,就是想击碎这伙曹军的骄傲。
曹洪不是意图近战吗?
那么,陷阵营就用曹军最擅长的方式来击溃他们!
高顺向来沉稳,谋而后动,今日却是动了杀机。
曹洪必须死,这伙曹军,必须尽数剿灭!
只有打的曹军再也不敢出城,这样的话,才能将他们的锐气消磨殆尽!
“杀!”
长枪、长矛、马槊在空中交错着,战马、血肉之躯撞作一处。
鲜血飞溅,厮杀正酣。
高顺冲得最快,他已经下马步战,人群之中,只见他马槊飞舞,所过之处无一合之众。
曹性仗着甲胄结实,硬挨了几下狠的,“哈哈,来吧,爷爷在这里!”
吕布健在的时候,曹性也是并州军赫赫有名的大将。
吕布战死之后,曹性随着高顺一道降了李贤。
李贤准许曹性独领一军,却被他婉拒了,他只想与高顺并肩作战。
曹军蜂拥而来,曹性却浑然不以为意,他手中挥舞着磨盘大小的巨斧,一斧砍去,便是血肉飞溅!
要命的阎罗!
曹军虽不畏死,却害怕曹性这般血腥的杀法。
一时之间,曹军顿时生出避让之心。
陷阵军卒俱在拼命厮杀。
将是猛将,卒亦是精锐。
此番碰撞,宛若天雷地火,甫一开始便激烈无比。
高顺、曹洪各位矛头,他们层层杀入,一直往前!
曹洪不愿回头,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头将功亏一篑!
高顺不想回头,两千名曹军已经是瓮中之物,他不能容许一人逃脱!
曹丕的额头俱是冷汗,高顺之勇猛,陷阵营之难缠惊心动魄。
再这样下去,出城的曹军便有全军覆没之忧。
曹彰早已经摩拳擦掌,按捺不住,“兄长,叔父危急,让我出城吧!”
曹丕犹豫不决,此时出城,能够救出曹洪吗?
远处,曹字大旗依旧滞留在那里,未能前进。
接应援军?
到头来竟然将己方人马陷城下,不,绝不能继续下去!
曹丕一个激灵,“曹彰!”
“末将在!”
“你速从南门出发,通知坝下细作,凿开大堤!放水!”
曹彰大为惊恐,“兄长,叔父还在城下,援军还在城下呀!”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开坝放水,放水的话,他们还有活路,再不放水,他们唯有死路一条!”
“可是……”
曹丕大怒:“曹彰,你要抗命吗?”
曹彰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不敢!”
“还不出城?”
“喏!”
曹彰自南门而出,二十多名骑卒组成人墙,牢牢将其护在中心。
城外,徐州军已经发现了动静,他们点起兵马,执意阻拦。
曹彰目光阴狠,“儿郎们,杀贼!”
“杀贼!”
曹军放声怒吼,他们人数虽少,却胜在出其不意。
城外虽有徐州兵马,可是,他们压根没想到,竟然会有曹军自南门而出。
大意之下,愣是让曹彰冲出了五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