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挪动脚步,朝着军营走去。
军营之中的士卒早就知道,她是大陈的公主且是靖王爷的亲生女儿,远远见到了她都躬身施礼。甚是恭敬。
陈欣柔漠然绕过他们身边,来至一座军帐之前。对着军帐前值守的士卒低声道:“我已经征得我爹爹的同意,前来放出何将军。”
那几名士卒虽有些疑惑,但看到她一脸平静,不好违逆与她,再那陈德庸也曾经反复叮嘱,千万不要为难这个何勇,而要好生照顾,可见此人并未有何大罪。
几人对视相望,回头看到陈欣柔脸色明显有些不好起来,心中惴惴,生怕她若是生气起来,会让自己很不好过。
那值守头领为难片刻,但还是碍于陈德庸军纪严明,惩罚分明,就硬起头皮来,派人快速前去通报陈德庸知晓。
陈欣柔看到这里,也甚是佩服那陈德庸的用兵之术。
但她早就笃定那陈德庸不会因为这个何勇而和自己翻脸,就气定神闲的站在军帐前,四顾赏起了风景。
片刻之后,果然士卒匆匆过来,低头向他贴耳了一番。
那头领得到陈德庸允许,即刻陪着罪,亲自将那何勇放了出去。
被关入这里两日的何勇,已是心灰意冷,这时突然被陈欣柔救了出去,心中甚是感激。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层层军帐,来至一处僻静之地,各自站定。
何勇悄悄去看那陈欣柔,看到她脸色发白,双肩颤抖,显然是情绪激动所致,虽然不敢贸然开口去问,但迟疑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欣柔公主,你究竟怎么了?是那陈德庸为难你了吗?”
陈欣柔回转身来,脸上竟然挂满了泪水,使得何勇吓了一跳。
“那柳羽轩并非是手执国宝玉玺之人,而是他的妹妹柳念柔。今日,他离开军营已是走得远了。此后将归隐山林,终老无名之地。我们和他再无牵连。”
何勇大吃一惊,心中急速想着,心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欣柔缓了缓心神,伸手擦掉脸上泪水,沉吟片刻,这才抬眼看着何勇,低声问道:“你可否愿意和我前去滨州?此时,那里有着德皇后、卢文听大人和陈珂公主,又有着先前羽轩特意调派过去,保我们安全的五六万人马,暂时可以守住一时。”
“那么,你真的愿意离开陈德庸?他……毕竟是你的……”
“何将军请不要误解了我!我岂能真的认贼作父?你若是同意,我们即刻就启程离开这里!”
陈欣柔及时出声,阻止住何勇的话头。
何勇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却分明感到了一种坚定和果敢。
“可是,只怕他不会放我们出去啊!他好不容易于你团圆,岂能轻易放你离去?”
他一咬牙,还是出来心中的疑惑。
陈欣柔叹息一声,抬眼看着远处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缓声道:“他野心极大,而那德皇后怀有先皇骨血,对于他来是个隐患,必然会想办法将其除掉。我此去滨州,多多少少会使得他投鼠忌器,有所忌惮。但真正想要阻止住他,还是得先他一步找到那柳念柔,得到我大陈国宝玉玺,日后名正言顺,使得先皇骨血成为唯一继位之人,断了他的妄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