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隔阂,伤痛。
“少爷,您要去哪里么?”
从酒店出来,男人径直进了车中,晏溢犹豫几秒,跟着打开车门,坐进去,在刚刚进到车子里面的时候,他没有敢吭声,呼吸也放得很轻,直到过去了约莫十几分钟,他才很轻很轻的开口。
“晏溢。”
“是,少爷。”
“你先下车。”
“是。”晏溢的神经一直是处在绷紧状态,后座男人一个命令,他跟着就是一个动作,开了车门,下车。
晏溢下了车,车厢里面就只有顾疏白一个人,封闭的车厢里,只剩一个人之后,很是安静,他在这种安静里面静坐了一会儿,后仰头无声的笑了。
这是一个嘲讽的笑容,至于嘲讽谁?笑谁?无非是嘲讽自己,笑自己。
嘲讽自己什么?笑自己什么?嘲讽自己愚蠢,笑自己愚蠢。是,活了三十年了,他顾疏白还是头一回,头一回这么的犯蠢,为了一个女人这么重复的犯着蠢。
她说想他,想要早上九点之前看到他,他便是满心的欢喜,为她那声想,愿意从北到南,来回的奔波,愿意一日不进食,一夜不入眠,半夜里赶着回来,陪着她。
以为,他早些回来,可以让她欢喜。
结果是什么?
无需回想,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的那一幕,早就深深的,不漏一个细节的记在他的脑子里面,只需稍稍的一提,就能把那些所有全部的记忆,细节提到脑子里面。
她说就是阿泽;她说阿泽是她的亲密爱人;她说他骗她,用婚姻绑住她,糟蹋了她。
呵。
真是,在今夜之前,他几乎是要以为她对自己是有着一些的感情了,再硬的心,哪怕是石头,这么久也该是捂热了,是他多想了,三十岁了,怎还天真一回?
又如何,到了这样的境界,眼见着她与别的男人在酒店里,耳听着她一句一句狠话。还不愿意放,她们之间那一纸他骗到的结婚证书,他不愿意放,痛,她的第一次给了别人的痛,她再度与别人在一起他眼见着的痛,听着她说他骗她糟蹋她时的痛,统统,统统都没有比放开她更痛,没有比放开她更痛的事情。
顾疏白抬手扶额,抿紧的唇再度划开弧度,又是一声轻轻的笑。
说是笑,实则,除却嘴角的笑弧,他眉眼处并未有一点儿的笑意,他眉眼间,那是一种荒凉,绝望。无法言说,只能感受,看着他,俊美的男人,嘴角带着笑弧,眉眼却是绝望,荒凉。心疼的情绪,几乎可以在顷刻间蔓延在每一个人身上,哪怕是只眼角余光稍稍瞥到他一眼。
……
“现在要去找四哥吗?”
“是,要去找他的,不然……”季子默后面的话没说,她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心里有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好的预感,但是她尽量的不在厉少泽的面前表现出来。
“嗯,那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好,不用送我,不用担心我,阿泽,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季子默扯唇,勉强的笑笑,又将视线投向眼前的厉少泽:“阿泽你……”她张嘴喊了他一声,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