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何?她反正是要随着他回去魔都的。
不过这么死皮赖脸的,想着倒真正是头一回,季子默不自在的垂下眼眸,不敢看顾疏白的脸色,更不敢与他视线相对。
“你不想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如果不是很方便的话,那末没有关系,我自己坐飞机回去就好了,那个不好意思。”
可她话说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再怎么样他也要有个声,表个态,他怎么能一直的没有个什么声音?不表态?是不想要她和着他一起回去吗?哪怕是她开口,主动要求,他都不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不待见她了?
季子默心里一酸,她梗着声,为自己的自尊说了两句,头更往下压,低垂着的眼里入了自己扔到他行李箱里面的衣物,心里与脸上火烧火燎起来,那种心燥,脸烧红并非是害羞,喜悦那些好的情绪,而是一种难堪,极度的难堪,她慌慌忙忙的弯下身子要去捡起扔在他行李箱里面的自己的衣物。
手指才触上衣物,叫人一把抓住。
抓住她的是一双手,手指指尖微凉,那突然而至的凉意由他的指尖传递到她的指尖,温热与微凉相碰撞,让她身子经不住一抖,想抬头看他,想起刚刚的难堪,便费了心思去压,抬头的欲望倒是压制住了,那眼底的酸涩怎么样也压不住,眼泪又是扑簌扑簌的往外面落。
“刚刚你说是没有哭,那么现在?这是不是哭?”
下巴被人用手指勾起,她的瞳对上他的眼,那里面倒映着她,一脸的泪,然后她的眼里,除却他的样子,还有他的手指,指尖上一滴晶莹,那是她的泪,再想辩驳,已经是无法,她也无力去辩驳什么,但心底小小的难受逼迫着她沉默,不说原由。
“你现在就这么不待见我了?”
她沉默,他也是沉默,又生了更重的委屈,终没忍住,她抽抽噎噎开口,那刻,感觉到他另外的一只还未曾从她手上拿开的手,轻微颤了一下。
她分不清他是什么情绪,只怕是还厌恶着,要是厌,若是厌,那她心里是千百个难受的,与其让他厌,对她,眼里生出那种冰冷的情绪,倒不如自己识相些,主动的退避三舍,她开始挣他的手。
“放开。”他却是抓的牢牢,紧紧的。
“不是说要与我一块回去?”
他出了声,声音渐软,她倒是听得出来一分两分,但心里已经是落了一点儿伤,冷了的伤被温柔一烫,越难受,她梗着脖子,继续抽噎,无比委屈的回:“你不是不让吗?”
“你什么时候听到我说不让了?”
“你没说话,那不就是不让。”
“只听说过沉默是默许,没有听说过沉默是反驳,是不让。”
这小家伙,三两日未曾与之亲近,倒是学了个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