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懂娘亲。”陆秀英抓住了女儿手,望着镜子笑道:“你和娘亲年轻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只希望日后你能嫁个好人家,有人真心的疼你,至少不要像娘亲一样辛苦。”
“娘亲!”沈茗妧搂着娘亲的脖子撒娇道:“妧儿只一辈子陪娘亲就好了,省的娘亲被人欺负。”说着话看着镜子里的目光越来越锋利:“不是妧儿说爹爹的不是,有娘亲这样一位夫人在家他还有外心。那秦氏除了长的好看点,有哪点抵得上母亲。”
陆秀英眉头微微一皱道:“今日可有你爹爹的消息?”
“晌午便从那边离开了,入夜也没回去,大哥正差人去打听呢。”
“噢......”
“那秦女儿的病竟然好了!”沈茗妧不无懊恼的说道。
“叫三妹!”陆秀英抬手打了下女儿的手:“特别是当着你爹爹的面。”
“妧儿知道。”沈茗妧一缩手,转身坐在了娘亲身旁瞪着明亮的丹凤眼道:“娘亲您不是说过那秦女儿三岁多才来咱们家吗?还不知道是不是爹的女儿呢!偏偏爹爹就宠她宠的不行!谁还没病过,偏她的命金贵!值得爹爹连家也不回的守着。”
“这话也能浑说的!”陆秀英故作恼怒的看了一眼女儿:“你呀,什么都挂在嘴上,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妧儿只是好奇!还有......”沈茗妧顿了顿道:“还有不甘心!娘亲时常教导女儿,女子无才便是德是行不通的,女子首要的是要有才,所谓才貌双全,才可使排在首位的!凭什么那秦氏母女无才无德的偏把爹爹哄的团团转。”
“好了!”陆秀英眉头皱的更深,香粉掩盖下额头上隐约的皱纹也凸显出来:“你爹爹待她再好,沈家的主母也只能是娘亲,沈家的家业她们丝毫没份,花瓶就是花瓶,只不过是男人一时的玩物罢了。”
见娘亲有些恼怒了,沈茗妧连忙撒娇道:“娘亲说的是,妧儿只是一时为娘亲感到不平。”
“娘亲!”随着一声沉稳的呼喊,一身黑色澜袍的沈芃涛大步走进厅来。沈芃涛无论身形还是样貌都和爹爹如出一辙,步履虽是急匆匆的,话语却是徐徐而来:“娘亲,爹爹被请进宫了。”
“什么?”陆秀英一惊瞪大了眼睛:“为何入宫?”
商家素来不会参与任何政事,就算沈羡陵结交权贵,所识之人大多是自诩清高又闲来无事的贵公子,至于为何要入宫,陆秀英还真想象不到。难不成是这些年自己经手的账目有问题?自己是少交了部分的税款......但是别人不会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更不至于入宫......
“娘亲莫忧!”沈芃涛缓缓坐到了娘亲的另一侧,声音入耳宜人:“听爹爹身边的雀舌说,午后爹爹被胡二爷请了去,晚间又一同入了宫,这会子还没见回来。”
沈茗妧抢先道:“哪个胡二爷?能入宫?是尚父大人家的胡二爷吗?”
沈芃涛冲妹妹微微点了点头:“正是!”
沈茗妧掩饰不住喜悦道:“爹爹真能结识到他?”
在吴越国若说姓氏,除了王族钱姓,最尊贵的莫过胡氏一族了。尚父胡公自开国之君钱武肃王至今经历五朝君主一直屹立不倒。近年又被新立之君拜为尚父,权倾朝野。
沈茗妧的喜悦陆秀英看在眼里,淡淡道:“今晚你爹爹是不会回来了。”
沈芃涛微笑道:“娘亲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定会有消息的。”
陆秀英悠悠吐了口气:“告诉外面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