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夜凌霄的声音有些冷，但语气中并没有丝毫勉强之色，显然他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

秦然闻言心中猛地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不是魔族也不是人，那他是什么东西？

“那你是什么？”

这时，厉开魂冷漠的开口了，眸光冰冷，隐约间还有一丝杀意流露出来。

夜凌霄闻言注视着他，隐约间身躯仿佛变得挺拔了许多，他声音坚定的道：“是人是魔？亦或者什么都不是？我都已不在乎，我就是我，是夜凌霄，想要在一片世界里安然的活下去，纵然成为孤魂野鬼，也要飘荡个数十年再进轮回！”

闻言，白子默微微一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好！”

突然，厉开魂大喝了一声，眼中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厉开魂，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那般。

秦然被这一声大喝给吓了一跳，有些惊异的看着厉开魂，这虽然也是个猛人，但一直都是给人一种冷漠少语的感觉，这次为何有这么大反应？

不过，刚才夜凌霄的那句话，着实也触动了他心里某一处东西……

“前辈。”

这时，秦然深吸一口气，看着白子默和夜凌霄，沉声道：“我会让他一直跟着我，将来他若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自称是魔族人，大可将我们二人一起斩杀，我秦然绝对不会有一分一毫的逃避。”

厉开魂没有说话，依然在目光烁烁的打量着夜凌霄。

白子默则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为何要保他？你应该知道，将来他的身份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泄露，你可能会面临整个青云界的追杀。”

秦然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的道：“我说过，只要跟着我，他可以在任何世界中生存，我说到做到！”

白子默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来，道：“哪怕付出任何的代价？”

秦然点了点头，正色道：“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呵呵呵，秦家人果然都是一些一根筋的存在。”白子默摇了摇头。

秦然目光紧盯着他，问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他知道，就以这次的事件来讲，夜凌霄的举动几乎可以说是保下了青云界，功劳甚大，现在可以说就剩下夜凌霄能不能让人相信这个问题上了。

而白子默和厉开魂在青云灵院中绝对有一定的地位，若是他们两个将这件事隐瞒下去，或者力保夜凌霄，还是完全能帮夜凌霄处理干净的。

白子默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姓秦的已经做了不少了，也不差你这一次。”

“况且……”

这时，白子默意味深长的看了厉开魂一眼，随即笑呵呵的道：“现在谁想动这个小家伙，恐怕都要先问问他了。”

秦然闻言不禁有些疑惑，但是看厉开魂的那种眼神，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夜凌霄被厉开魂如此注视着，心中不禁也是有些恼怒，目光冰冷的与之对视，丝毫不让。

这两人互相对视着，就像是有种血海深仇必须要在今天解决那般，这里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让人感觉极为不舒服。

秦然心中对厉开魂的举动有些纳闷，但也随时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若是厉开魂什么说也不能网开一面，哪怕是打不过他，也要带着夜凌霄尽全力逃离这里！

这时，白子默仿佛察觉到了秦然紧绷着身体，笑呵呵的说道：“小家伙放心吧，我说那小子没事了，他就是没事了。”

秦然闻言心中稍松，疑惑的问道：“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子默哑然失笑道：“那小家伙刚才的那一番话，触动了厉开魂，那份心境是修炼极端功法的至宝，不管修炼再怎么邪恶诡异的功法，哪怕身化恶魔，都能保持本心不变。”

“厉开魂所修炼的《黑煞天鬼决》便是魔性极重的功法，用尽毕生心血坠入魔道却又不失本心，面对任何对手都可一战，成就了盖世凶名。”

说到这里，白子默微微一叹，眼神中有股沧桑之色，继续说道：“他已经在融灵境止步多年，想要冲击化魂境界，却又怕自己失败陨落后，这种极道奥义没有了传人，这些年都在寻找合适的传人，因此无法抛开那份执念，冲击化魂境界也会极为凶险。”

“现在，怕是让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