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祚舟听了叶丰的话之后,亦是吃惊不已,眼睛微转,倒是率先关了电脑,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便对江贯仲说道:“不看了!看来,这个叶丰,倒是巧舌如簧,不太好对付啊。估计今天,我这个学生陈传峰,要无功而返了。不过,江少,咱说句不好听的,凡是被我张祚舟盯上的人,终究有让他真面目败露,彻底缴械投降的那一天!哦?”
江贯仲听了张祚舟这话,倒是抬眼打量了他几眼,缓缓压下了心头的情绪,江贯仲笑着说道:“张老师别问我,我这个人,淡泊惯了,叶丰,是山里来的一个小医生,能有今天的地位,想来也是不容易!呵呵!来来来,张老师,喝茶!有关你之前跟我说的项目,我倒是突然有了兴趣!”
江贯仲对于张祚舟的态度,突然间就热络了起来。
“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一听说我要对叶丰开战,还不是直接态度好了起来?说什么淡泊惯了?京城四少之,果然是城府够深。哼哼,还以为自己是深藏不露啊?”张祚舟精通心理学,心头一声冷哼,暗自腹诽。
两人各怀心腹事,暂且不提。
而叶丰这边,叶丰的神色,却是渐渐清冷了起来。
直面陈传峰,叶丰双眸微眯,一身正气,凛然喝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音乐专业的,所以你不懂宫商角徵羽。你也不是中医专业的,所以,你也不懂心肝脾肺肾,是不是?你这么一无所知,还想证明我流传千载、活人无数的岐黄之道,是个骗局吗?”
陈传峰脸色变白,眨巴着眼睛,无言以对。
“好,说得好!”全场的师生们,全数起立,鼓掌叫好。
叶丰在一片激动的掌声中,又转向了那个叫做李强的学生。
李强,眼见着正气凛然的叶丰看向了自己,不由得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眼神闪烁,不敢跟叶丰对视。
“而你,”叶丰以手中竹笛,一指李强,轻声说道,“脉候幽微,苦其难别,意之所解,口莫能宣!学习脉诊,从古至今,都不是一件容易事。然而,除了苦心专研,便别无他途。燕京的蔡天龙老先生,几十年来,一只左手,除了脉搏,就从不碰触任何东西了,终其一生,才获得了‘玉佛手’的称号。这样,你能做得到吗?”
李强闻言,震撼地瞪大了眼睛,身形微颤,再度后退了一步。
“而我,在很小的时候,《脉经》、《濒湖脉学》这些经典,便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为了体会脉法,我摸过葱管,摸过牙膏,摸过桌椅板凳,摸过老少男女……我摸过了无数种东西,体会过无数种不同的触感,接触了无数个病人。寸、关、尺,举、寻、按……浮、沉、迟、数、滑、涩、虚、实……这些东西,渐渐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才能有今天的领悟。这些,你做到了吗?”叶丰向李强踏近了一步,双眸微眯,冷声问道。
李强,脸色通红,下意识地摇着头,讷讷说道:“我,我没有……”
“你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权利现身说法来痛斥中医无用?又有什么资格来揭露中医的骗局呢?无知无明,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叶丰冷声说道。
李强胸口剧烈起伏着,此时此刻,巴不得有个地缝裂开,供自己钻进去。
叶丰却继续说道:“这里是你的母校,台下坐着的都是曾经教导过你的老师,你却可以回到这里,当着全世界的面儿,来痛斥母校,痛斥恩师,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人,自然是和讲究行善积德的中医,没有缘分!”
李强头上的冷汗,滴答而落,脸上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