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一句话骂了两个人你造吗?以后谁说你笨我跟谁急啊!
薄寒初听着小宝和岳母幼稚奇葩的对话,薄唇勾起的弧度愈加的深。
……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骄阳慢慢的西斜,薄寒初缓缓的把车子停在安城郊区的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
心宝先下了车,薄寒初也打开车后座的门,把舒天心扶了下来,两个人看着这怡人温馨的景色,又忘记了旅途的劳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觉得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
“寒初,这里真漂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是想在这儿和宝贝求……”舒天心心直口快,激动的差点儿把那个“婚”字给说出来,还好脑袋终于灵光了一下,及时的刹住了车,也幸好心宝在好奇的追着一只蜻蜓,没有听到她的话。
薄寒初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看了心宝一眼,见她没注意到这边,才低声问道,“妈妈,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求婚的?”
“我聪明呀!”她一点儿都不说是从翟姨那里听到的,把功劳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毕竟相识时间不短,薄寒初对这位岳母还是很了解的,咳了一声,“是要求婚,不过不是在这里。”
舒天心纳闷了,“那来这儿干嘛?”
还没等薄寒初回答,就听心宝在那边惊讶的喊道,“王姨!”
薄寒初和舒天心齐齐望了过去。
王姨正端着一个花盆从院子里走出来,眼睛有些花,正不解的想要看清这边的几个人是谁,突然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凝眸一看,手里的花盆砰地一声落了地,她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却在扑簌簌的落下。
心宝跑过去一把就紧紧的抱住了她。
从小就是王姨照顾她长大,说是母亲都不为过,哪怕她和寒初结了婚,王姨也从老宅那边跟着她出来,对她一心一意,可是自打她五年前出了事后,就再也没见过王姨,她还以为王姨已经回老家养老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她。
王姨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打着她的后背,“你个小王八蛋……你吓死你王姨了知不知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个小混蛋……想死也带着你王姨啊……不然谁照顾你啊……谁陪着你我都不放心啊……”
听着王姨句句锥心的话和那不停的落在她肩膀上的眼泪,心宝也控制不住的哭,“王姨,你打我吧,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是我错了,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再也不让你跟着我担心了。”
王姨搂着她大哭起来。
舒天心眼眶红红的,心里也酸涩,王姨对宝贝来说的意义她自然知道,曾无数次庆幸她没在宝贝身边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位慈爱的老人始终对她的女儿视如己出。
“大小姐!”
又是一熟人的声音,颤抖的唤着从前心宝的名称。
心宝泪眼模糊的看去,只见牧叔花白了头,怔怔的看着她,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她慢慢的松开了王姨,走到牧叔身边抱住了他,哽咽道,“牧叔,是我,我是心宝,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牧叔老泪纵横,也忍不住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傻孩子,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呀?”
心宝心里难过,但是却又有一些的轻松,见到了自小照顾她长大的两位长辈,她就更多的觉得自己真的活了过来。
薄寒初揽着垂泪的舒天心的肩膀走了过去,深深的看着他家小宝通红的眼眶,但又真心绽放的笑颜,突然觉得哪怕放弃全世界都值了。
“先进去吧。”
“好好好,”王姨擦了擦眼泪,握着心宝的手腕,连声道,“进屋,快进屋,也让……”
她话还没说完,就清楚的感觉到心宝全身狠狠一震。
就连薄寒初拥着的舒天心也是不可置信的浑身颤抖起来。
优雅别致的庭院门口,一个坐在银白色轮椅上的人,满头白,双眸浑浊,但是依旧能辨清曾经的赫赫。
从前胖乎乎的身体如今已经瘦下去好多,可容颜虽老,还是那么风流潇洒。
但是此时,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猩红,略显苍白的唇微微的颤抖着,他的目光从心宝的脸上慢慢的落在舒天心的脸上,来来回回的十多次,终是万分不确定的喃喃出声,“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心宝捂住嘴,眼泪像雨一样的纷纷落下,而舒天心相对来说镇定了一些,她缓缓的走向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心宝也跟着妈妈一起走了过去,母女两人在他的面前慢慢的蹲下。
那男人一手握住了心宝,一手握住了舒天心,重瞳里带着懊悔、带着痛苦,带着绝望,带着深入骨髓的思念。
“我想你们了,想见你们,想和你们在一起,你们能不能,别嫌弃我,带着我,天上地下,别再让我自己了,行么?”
心宝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五年以来的思念和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求得一个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