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魏俞打发走,风弄又重新回到叶痕身侧,但见自家主子一脸淡然无波的样子,他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王爷,并非属下多嘴,只是长歌小姐的身份特殊,您切莫与她太过亲近,否则……”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叶痕阴沉着面色,“偏殿的那些女人与刚才的点心是谁送来的?”
“回王爷,是长孙殿下。”风弄垂着头,声音一如既往的僵硬,“属下从黎刺史遣来送点心和那些女人的侍从嘴里得知,长孙殿下担心王爷您离京太久,孤身一人太过寂寥,所以传信通知黎刺史……”话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细弱蚊蝇。
“啪——”叶痕将手中厚重的书本往地上一摔,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他霍然站起身,冷声道:“那些女人,全都送进青楼,没有本王的允许,永世不得被赎出来!”
“这……”风弄有些为难,“这样做会直接得罪皇长孙,还请王爷三思。”
“还三思什么?”叶痕怒道:“他既然把那些女人送给本王了,自然就是本王的人,我想怎么处理那是我自己的事,他既然敢送,就该想到这些女人的下场!”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风弄应了声,悄然退了下去。
与哑女一起在内殿打扫的魏俞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晋王府顶替尹江秋的末等医官,数天前陪着心情忐忑的他去青莲山祭坛的阿瑾竟然是武定侯府嫡女,长孙殿下的未婚妻百里长歌!
他呆呆站在原地,许久不曾反应过来,直到风弄走近,用一贯沉冷的声音提醒,“王爷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侍卫长放心,奴才绝不会多嘴的。”魏俞这才拉回几分神智,郑重点头后赶紧低下头继续打扫。
百里长歌回了房,身子虚软的她没有半分力气,一进门便往里间走去,将自己扔到床上,明明困顿的很,偏偏体内那股邪火一直作祟,扰得她辗转反侧,犹豫再三,她索性直起身子盘坐在床上,由丹田处开始牵引内息将那股邪火强压下去,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干净,后来又泡过放了大罗九转金丹的温泉,药性早就散去了大半,此时清理起来易如反掌,只不过她实在疲累,勉勉强强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余毒完全清除,三更时分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翌日天光晴好。
百里长歌是被饿醒的,昨夜那一番折腾,她全身再无半分力气,便是此时,已经睡了一整夜的她下床的时候仍旧感觉全身好像被人大卸八块后重新组装回去一样,勉强将自己打理得像个人,她伸了个懒腰后推开门去往前殿。
叶痕正在用早膳,见到她进门,神情一愣,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随后就当没看见她一样,垂下眼继续用膳。
“你那是什么表情?”百里长歌皱了眉,她已经梳洗过了,不至于那么糟让他食不下咽吧?
“没什么,刚才没看清,等你走近了才发现是个人。”叶痕有条不紊地喝着粥,语气不咸不淡。
“我觉得改天我真的有必要去请天下第一巧手绣娘来把你的嘴给缝上。”一大早就听到这张毒嘴不饶人,百里长歌说不出的郁闷。
“若是缝上我的嘴,以后你在遇到昨夜那样的情况怎么办?别人可没我那么好心帮你解毒。”叶痕说得义正言辞。
“你……!”百里长歌一时语塞,看他那似笑非笑地眼神,明明想说的是昨夜她中了那种药躺在床上的时候胡言乱语还死拉着他的胳膊不放想让他以身解毒。
“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叶痕见她不动,笑道:“莫不是昨夜还没吐完,现在还不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