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四人已经跑出了很远,直到最后有人体力不支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们才停止了追赶。
此时那还有黑衣人的影子,仿佛刚才就是大梦一场罢了,死人和活人本就属于两个空间,只是某些特定的场合,两个空间才会一部分叠加在一处。
我从兜里掏出手电,随着一团亮光照在脚下,才勉强的驱散了心中的不安,随之,用手电向身边的三人逐一晃了一圈,仿佛才有种重返了人间的感觉。
“太玄了,真他妈太吓人,要不是抓着你的手,我发誓肯定尿裤子了,对了老崔,刚才那个黑衣人是谁?好像有点像薛教授的味道,说不清楚,反正有点熟悉,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有,这里好像也不是墓道吧?是不是咱们跑错方向了?”刚一停下,大嘴便舌头僵硬、语无伦次的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显然,大嘴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观亡中恢复过来,胸前湿了一大片不说,整张脸看起来白的吓人,抓着我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听大嘴这么一说,我着急举起手电向四周晃去,才发现我们此时正呆在一座大殿的角落,古朴的地砖、厚实的大石条早已缺失了棱角,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我勉强将手电收了回来,那根绳子就在我的脚下,顺着一个方向被拉的直溜溜的,本来想顺手拿回来,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已经被黑衣人抓过,阴气会很重的,马上又把手缩了回来。
“应该不会有错的,看样子我们已经跑出了墓道,不然不会进入这座宫殿,至于那个黑衣人是谁,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按理说薛教授被困在外面,即使变成了鬼魂也不可能进到这里的,算了,不说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在这里压根就不能按照正常思维想问题。”
即便当时只是憋了一眼,但那张脸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五官长得吓人不说,关键是那张脸太白了,整体看起来好像一张白纸上面捅了几个窟窿眼。
刚才大嘴问起,我只能呼噜了过去,实在不愿意再次想起那个黑影,但他的举止和神色确实有点薛教授的影子,尤其是那诡秘的笑。
我和大嘴简单的唠了几句,便来到肖晖蹲坐的地方。
肖晖的脸色比大嘴还要煞白,这妮子本来长得水灵灵的像朵花一般,但现在看起来有点让人心疼,整张脸不停的向一个方向抽,看的人心里一阵阵着急,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沾满土尘的泪道,如葱白一样尖细的手指血糊糊的一片,再看肖晖敞开的领口处,雪白的肌肤被抓的横七竖八的,尽是见血的道子,真够悲催的。
我试着用手电在肖晖眼前晃了晃,发现她双眼发痴没做任何反应,如老年痴呆症一般无二,好在我探过她的鼻息后,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很难想象肖晖刚才看到了什么,看来对她打击很大,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好像没有睡醒一般,眼睛大而无神,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凝视着那跟绳子的末端,和平时那个活泼可爱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但我也是干着急束手无策。
看到她这种情形我也不敢去问,估计即便问了也是浪费口舌,同时安顿大嘴和古弈,先不要打搅她,这个时候最好让她自己清醒过来,不然容易丢魂,甚至得精神方面的疾病。
接下来,我看了看古弈,发现她的情况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强,只是脸上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