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欣雨摇头,“倒也不是。他已经娶了亲,知道我家平复了,托人过来说合,想……”
见段欣雨有些难以启齿,婉儿气道:“仗着官阶高,欺负人!竟想让欣雨姐给他做妾!被我和田管事骂了一顿!后来又过来找几次,烦人得很!这一个月倒不来了。”
段欣雨十分难堪,“我死也不与人做妾的!”
云叶看着段欣雨俏脸涨红,暗暗思忖。
也不知道欣雨对云争到底是什么想法?刚才提到云争说亲,她脸色白,倒也不像作假。
“云争……”
一提云争,段欣雨果然又变了脸色。
云叶便心中有数了,道:“云争的亲事尚未定下来。欣雨,你说实话,你喜欢云争吗?”
再也没想到云叶当场问出这话来,段欣雨身子一震,猛地脸色涨红。
看段欣雨红着脸不说话,婉儿眨巴着大眼睛,忙道:“欣雨姐,你说话呀!”
段欣雨咬着唇,眼神闪烁。
婉儿倒急了,“大小姐,你看!”说着,上前便捋起段欣雨的右手袖子!
“婉儿!”段欣雨忙躲,哪来得及?
段欣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淡黄木珠的手串落入云叶的眼帘。
想起云争说过送段欣雨手镯她不要的话,云叶笑了:“我知道了。你这丫头,真是自找苦吃!害得云争这半年难过不说,全家都跟着不安!”
“大姐……”段欣雨便又红了脸,微微低下了头。
云叶抬手抓住段欣雨的手,笑道:“哟,这声大姐叫得真没错!”
段欣雨这下连脖子也红了,扭捏道:“大小姐……”
“还叫大姐吧。我听着顺些,以后也省得再改口!”云叶拍拍段欣雨的手,也不逗小姑娘了,道:“好了!好了!既然你父母不在世了,你的事便自己做主吧。云争那傻小子只有高兴的份儿,娘和两个妹妹也都喜欢你回家!”
段欣雨红着脸点头,“谢大姐。”
云叶转头看看屋里、院子,“我在这里也呆不久,还得尽快赶回去说说你们的事儿。你这里准备怎么办?这院子是卖是租?”
事情太突然,段欣雨一时也没有什么考虑,道:“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见段欣雨面有难色,云叶道:“事情还早,慢慢寻个稳妥之法。过了年我让人过来说合,到时候再拿出个章程来也成。不要急。若有什么难处,找宁将军吧。”
段欣雨自己终生有靠,便有些忧心云叶,“大姐,宁府……”
云叶一摆手,“我的事你们都不用管,也不要跟娘说,让她忧心。”
段欣雨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道:“大姐,前几日在街上,我无意中听见有人说,宁将军在朝堂被人给参奏了。”
云叶一惊,“可听说因为何事?”
段欣雨道:“说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久战不胜耗费国库;战死军士隐瞒不报、冒领军饷;还说宁家供应大军的吃用,质低价高、攫取不义之财……”
云叶皱眉,“我看他为人倒不至于如此。”
婉儿连连点头。
段欣雨也道:“我们也是这么说呢。定是宁将军得罪了谁,那人无端陷害。我爹便是如此。”
云叶见两人忧心,反而安慰道:“此事你们莫管。我看他倒没有事儿的样子,中午还跟皇上一桌吃饭呢。若是有事儿,岂不早就被夺权甚至下狱了。”
段欣雨跟婉儿相互看了一眼,都放下心来,道:“宁将军咱们信得过。”
看看天色,云叶便提出告辞。
宁寒听见动静,也出了屋子。
段欣雨几人留不住,便送几人到了街上。看着几人走得没影儿了,这才回去院子。
婉儿一说“欣雨姐跟云争少爷的事,大小姐已经应了”,把田管事高兴得不轻,道:“这才是正理。我就说云争少爷是个好的,姑娘还是转过弯儿来了。要不,可惜了的!”
不提几人商议如何处理家院,单说云叶。
跟着宁寒上了马,几人便奔凌府。
路上,云叶问:“朝堂被人参奏一事,可有什么说法?”
宁寒一愣,“你如何得知?哦,是段欣雨说的!京中是有些传言,其实没什么。”
“当真?!”云叶不信,“这些事儿有一项属实,都够上刑了。”
宁寒笑:“我这里能有什么事儿?不信我?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若是有事儿,还能出入侯府、陪皇上用餐?”
云叶摇头,“俗话说,圣意难测,你还是小心些为好。不过,那些事……”
见云叶面有忧色,宁寒附耳,低声笑问:“你这是担心我吗?”
云叶红了脸,怒:“谁关心你啦?我是问问,若那些事都是真的,哼!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宁寒大笑起来,大手挥起鞭子,“啪”地一声打在马背上!
马蹄踏踏,宁寒豪爽的声音响彻在云叶耳边,“你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