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才说完,没等那仆人出言相应,门内已经走出一个财主模样,身着锦袍的中年人,面上颇有怒色。
长须长者见这中年人出得门来,拱了拱手朗声道:“刘员外,这次是老夫与你第二回谋面了,这回说的还是上次的事。城西那所的宅子,我们豫东分舵想盘将下来,当作丐帮弟子平日相聚歇脚之地。上次说了,员外没拿定主意,如今可想妥了么?”
那刘员外心中似有怨气,忿然道:“卓长老,上次你上门便说要盘我城中西边的宅院,开口便只是五十两白银。我那宅子位置不赖,占地也广。再加上建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功夫,少说也得三百两。这般折本的买卖,你让我如何做得?”
那卓长老闻言笑道:“刘员外,我们丐帮中人,原来都是混迹江湖,乞讨为生。第一时间更新 只因互相能有个帮衬,方才结伙成帮。这些年光景好了些,众弟子们虽也凭本事赚了些银钱,却是不敢忘本。凡是帮中的弟子,就算如今已然不做乞丐。相聚而出之时,依旧都是粗衣破衫,乞丐打扮。这遇到了买卖,说不得也得讨价还价一番。价钱员外要是觉得低了,咱们大可还能商量!”
刘员外听了这话,面上怒气仿佛更胜,高声喝嚷道:“我刘某几代在此,聚起这番家业田产,大是不易。安不知做起生意,都有谈价之理。只是你们丐帮仗着人多势众,以低价强买不成,便寻我刘某的晦气,做起了盗抢的无本买卖来!到底多是些低三下四之人,亏得平日里还说什么行侠道义,背地里却干出这等勾当!”
这话一出,一众丐帮弟子尽皆愕然。一边的柳少阳与水玄灵,听那刘员外这般说,也都凝神细听起来。
卓长老本是态度谦和,此时脸上霍地有如罩了层寒霜,怒道:“刘员外此话从何说起?我丐帮一向‘义’字为先,扶危助困,中原的江湖中人和寻常百姓,无人不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帮中弟子皆是响当当的汉子,又有帮规约束,强丐恶化也是不会,又怎么可能做起歹人的勾当?刘员外话说得这般不堪,可有真凭实据么?”
他身后的丐帮弟子中,多有粗鄙之人。听这刘员外说得如此难听,已然有好些忍不住骂出声来。卓长老将手中长棍往地上再是一顿,愤骂之声方才堪堪止住。
那刘员外平日里对下人佃户,喝骂惯了。如今顺口一番言语,见群丐一片激愤,面上现出几分畏惧。
但他终究是见过场面之人,口中兀自不饶道:“前几日诸位上门,我将你们请到堂中摆宴款待。你卓长老说要盘我的宅子,我一番婉言相拒,却也是留有余地。可谁知这几天家中,接连失窃,损失金银财物无算。如今不比乱世,四海升平,我家中已多年不曾遭过盗贼。可偏偏你们丐帮中人一走便有此事,天底下可有这般巧的事么?”
卓长老听他无凭无据,心中虽怒,却也压住火气肃然道:“贵府上遭了盗贼,你差人去报官,自有衙门查办。到得破案之时,何人干的,自然便知。却如何无故,污蔑是我丐帮中人所为?”
那刘员外恨声道:“你们走的那天当晚府上失窃,我一早便把官报了。那贼人甚是胆大妄为,还留下字条,说什么次日子丑相交之时,还要前来。官府中派来捕头衙役事先伏下,一夜没听见半点动静。到得第二天,本以为贼人没敢前来,谁知丢的财物,比前日夜里还多。州衙里的卢捕头说这贼人来去无踪,定是江湖上大帮派的高手所为。嘿嘿!此地除了你们丐帮,还有别的什么大帮派,有这般飞檐走壁,难寻踪迹的高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