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了那个萧公子,简直就是挥金如土的性子,就昨晚那一顿饭钱,可不得够他们几天的开销了。银子这样的砸下来,这赵彩凤但凡是一个没有定性的人,如何能不被银子给勾得心动了?
杨氏见这会子赵彩凤还没悟出萧一鸣的意思,所以才故意拿了簪子出来试试她,她哪里知道,这时候的赵彩凤早已经一门清了!
杨氏瞧着赵彩凤的睡颜,只叹了一口气,把那簪子又重新放到了压箱底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杨氏就起了一个大早。外头的公鸡叫个不停,赵彩凤在床上翻了一下,睁开眼的时候见天已经亮了,只吓得从床上竖起来,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下一股股的热流往涌出来。
那每一次起身时候的潮涌,总是让赵彩凤尴尬到无地自容。赵彩凤在床上坐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起床,拿着昨晚杨氏做好的小枕头,去后面的茅房里头解决问题。
赵彩凤才出来,杨氏便开口道:“你家姥姥和姥爷估计一早就出门去了,我起来就没瞧见人影。”
赵彩凤素来也知道他们两个老人以前摆摊时候养成的生活习惯,只开口道:“娘,我们两个吃一些早饭再过去吧,太早了只怕也没有人出来,听说很多考生都要考到最后一刻才肯交卷的。”
杨氏只点了点头,进灶房张罗早饭,又想起宋明轩在里头吃了那么多天的干粮,一定也腻味了,只又做了几个新鲜的花卷放在锅上蒸了起来。
这一忙就忙到了卯时二刻,杨氏瞧见赵彩蝶还没睡醒,便抱了孩子又去余家去了,赵彩凤如今知道了那余家媳妇的心思,只在门口等着,生怕那余家媳妇跟杨氏瞎说些什么,见杨氏很快就出来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杨氏和赵彩凤推着小车到讨饭街巷口的时候,就瞧见钱木匠远远地就在拐角处等着两人呢。这巷口一排都是讨饭街上摆着的早饭摊子,钱木匠是从来不敢往这边半步的。瞧见赵彩凤母女从里头出来了,只稍稍露了一下面,两人便推着车往那边去了。
吕家夫妇瞧见杨氏她们出来,只笑着道:“今儿宋秀才可是要回来了?看来用不着多久,咱讨饭街又要办喜事了呢!”
赵彩凤只笑着跟街坊们打过了招呼,拐过了街角去和钱木匠回合。
过了讨饭街已经没有人认识他们几个了,杨氏知道赵彩凤身上不利索,只忙开口道:“彩凤,你在车上坐会儿吧。”
赵彩凤想了想自己这一路走过去,大腿两边只怕也要磨烂掉了,于是就听了杨氏的话,乖乖的上车了,那边钱木匠已经迎了上来,从杨氏手里接过了车推着,倒是显得很有默契,只是这一路上,原本还算是健谈的钱木匠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杨氏好几次想开口说几句,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便在车子后头三五步外跟着,倒是有几分小媳妇的模样。
赵彩凤已经探明了钱木匠的心思,瞧见杨氏这样,心里只稍稍的叹了一口气,这两天她身体不好,倒是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回头等宋明轩回来了,只怕是时候把这个事情给了结一下,不能让杨氏这样陷下去了。
赵彩凤看了一眼钱木匠,作为男人,钱木匠确实有值得女人依靠的地方,杨氏就算心里有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赵彩凤也没有办法,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很多事情还是当断则断的好。
“钱大叔,店里的活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明天我跟你把工钱结了,你就可以带着二老回河桥镇去了。”
杨氏冷不防听见赵彩凤说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只冷不丁就停下了脚步,见前头两人还一个劲的往前,只忙不迭的跟上去,想听个清楚。
只听钱木匠憨笑着开口道:“我正打算和你提这个事情呢,今儿小宋出来了,我也没啥好担心的了,也好背着我那些家伙回乡下去了。说实话这城里头我也住不惯,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暴,遇见不顺眼的小混混就想教训一顿,连累你为了这事情还淋雨生病,我心里还过意不去呢!”
杨氏也听赵彩凤说起了自己生病的原因,又听钱木匠这么说,心下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脸上就越发悲戚了几分。但一想到要是钱木匠真的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情,她心里肯定也过意不去,便没好意思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