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你能说说祖师的事吗?”季然目光清澈,看上去很天真,和尹道录拉起近乎。
“道陵刚入凌云宗,我就和他认识了,说起来,算起来,快有上万年的交情了,”老者摇头,唏嘘不已。
“可是天妒英才,道陵陨落的消息传回来宗里,连老宗主都被惊动,亲自出关驾临荒域,足足一年才回到凌界。”
诸雄脸都绿了,凌云门、凌云宗,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这么多年来,除了知道凌云祖师出自凌云宗,似乎并没有听说这两个势力,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尹道录这么一说,诸雄顿时傻眼了,张道陵在凌云宗的地位,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甚至数千年前,张道陵意外陨落,凌云宗老宗主亲身驾临荒域,并逗留了一年之久,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要说凌云宗对凌云门不关心,打死他们,也没人信。
“我与道陵一起修炼,在宗门修炼的时日,我们几乎形影不离,亲如兄弟,”尹道录旁若无人,回忆往事。
“你是道陵的传人,以我和道陵的交情,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尹道录自顾道。
季然心里直偷笑,本想演出戏,吓唬吓唬诸雄,没想到尹道录这么入戏。
他目光偷瞄,果然见到诸雄的脸都憋紫了,估计吓得不轻。
薛涛更是肆无忌惮,张狂大笑起来,气得诸雄差点跳脚,恨不得一巴掌这小子拍死。
“你的事我有所耳闻,那些人的确死有余辜,以道陵的性格,想必也会杀翻天,”尹道录继续入戏,先肯定季然的作法。
“不过,那终究是三百多条人命,都是荒域的花朵,有一点点可惜。”
场中渐渐变得十分古怪,所有人都眼巴巴的,听着尹道录自言自语。
那张圆脸上,表情十分丰富,一会略带为难,一会有些惋惜,一会又变得严肃。
诸雄的心,就像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时而来个空降大转弯,心脏差点的,可能两腿都软,后背出了一层汗了。
“道陵若是泉下有知,他的传人有难,我没有搭救,肯定会怨恨我。但是我若硬要保你,岂非太欺负人了?”尹道录摇头叹息,似乎十分为难。
诸雄想哭的心都有了,就差跪下来,哭鼻子道:“大爷,你别为难了,求欺负,求你欺负我好吗?别再折腾人了。”
“尹长老深明大义,是我等一时鲁莽,我族英杰有错在先,季然行事霸烈了一点,但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到此结束,不知尹长老意下如何?”
终于,有雄主吃不消,站出来说道。
“哦?这样啊?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他们都不想说话啊?”尹道录面色一怔,有些疑惑道。
“合适,太合适了,我等不说话,是默认,是赞同……”一些雄主顿时头大,连忙应和道。
“真的要这样吗?你们别为难自己,”尹道录关切道。
“不为难,一点儿都不为难,”诸雄也是醉了,若不是尹道录实力太可怕,他们早跳脚了。
季然全场偷笑,心里大爽。
然而,薛涛不干了,嫌不过瘾,指着马叔,直接喊道:“那个白眉毛老头,你不是叫的最烈吗?嚷嚷着要杀季然,现在怎么哑巴了?”
马叔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脸都吓白了,吃了死老鼠般,硬着头皮道:“没有的事,我那是和他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