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安蓓蓓看见她的脸吓成这副鬼德性,该不会是心虚吧?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在方宝儿的葬礼上,安蓓蓓趾高气扬的挑衅,后来被她羞辱,依安蓓蓓的个性,能忍得下那口气?
那一场火灾和爆炸,还有她的“死”……
该不会只是安北城的顺水推舟吧?
目的是为了给安蓓蓓遮掩什么?在欲盖弥彰?
学刑侦的人,脑洞都比较大。
一个弯儿能绕出九曲十八回环。
越想越复杂,尤其想着安北城是安蓓蓓的哥哥,苏小南连带着看安北城的眼神都有点变——虽然新闻报道,那场火灾被定性为“煤气管道泄露,造成的意外伤亡”,但安家想让它是“意外”,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特权阶级啊特权阶级!
她心里有了猜测和疑问,倏地就笑了。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太神奇了!”
她不着痕迹地接过话来,一脸“兴奋”又“激动”地问安北城。
“阿城阿城,居然还有人跟我长得很像也,你不觉得奇怪吗?”
阿城?安北城嘴角抽搐一下,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
“大千世界,长得像的人多了。”
他们两个是搭伙做事的“伴侣”,安北城自然会为她解围。
但苏小南这句话问得明显不合时宜。
尤明美都不追究了,霍天奇也安抚住了安蓓蓓,她却非得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所以,安北城看她的视线中,有着明显的警告。
“吃你的饭。”
与他深邃冷漠的眸子互视着,苏小南眨眼一笑。
“人家好奇嘛。”
那娇滴滴的样子,那嗲得人脚软的声音,全是卷宗上陆止的“标签”:哆、作,性格opn,再加上她性感时尚的型和穿着,妆容,还有那红艳艳的指甲……真的不太像曾经的苏小南。
可肉都嗲麻了一层,苏小南却没有收嘴。
对着霍天奇和安蓓蓓,她就当提前演练“陆止熟练度”了。
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眼巴巴的八卦:“蓓蓓小姐,你那位和我长得很像的好朋友,是怎么死的啊?和我真有那么像吗?瞧把你想念得——怎么脸都白了?”
安蓓蓓的脸不是白了。
而是……更白了。
看着苏小南的眼睛,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样的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尤明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若有所思。
见状,安北城眉梢一动,拿勺子往苏小南的碗里盛了一个肉丸子,也不知到底是埋怨,是宠溺,还是警告,不冷不热地瞪她一眼。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安啦!”苏小南掀掀唇,“不好意思啊达令,我的话好像多了一点。”
“知道就好。”安北城扫视她,“吃。”
苏小南黑、长、翘的睫毛扇子,刷刷眨两下,突地凑过去对着他咬耳朵。
声音又柔又娇,呵气如兰,可话却说得狠。
“安北城,我要晓得你坑了我——要、你、肉、偿。”
“……”
安北城一脸僵硬,然后搂搂她的肩膀。
“快吃!多长点儿肉,好偿!”
“……”是她要他肉偿好不好,她长肉做什么?
看着他俩“秀恩爱”,桌上的人都各怀心思,但谁也没有再多嘴。
桂倚秋就在这样适合的时间,合适的出现了。
她端着一盅汤笑眯眯过来,坐下就温声细语的道歉。
“我做得不好,大家将就吃,还请不要见笑。”
色、香、味儿俱佳,哪个会笑,又哪个敢笑呢?
有时候苏小南很讨厌虚假的客套,可大多数时候又不得不像别人那样客套。
听着尤明美的连声夸奖,说谁娶了倚秋就是福分,苏小南没有作声,望了安北城冷硬的侧脸一眼,唇角轻轻勾起——
这家子的事儿,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老太太想要曾孙子,让尤明美来景城监督。
可尤明美显然有自己的打算,想换一个女人来为安北城生孙子。
安蓓蓓想要讨好这个“妈”,又不得其法,总碰钉子。
而她的前男友霍天奇,很快就要成安家的女婿了,就连陆启也是安家的近亲,而且看那个形势,安家对“少年不幸”,老妈又过世的陆启,很是心疼——
也就是说,这一堆人都凑一块了。
这历史啊,都是惊人的相似。
越是上层家庭,越是无数的猫腻。
试想,古代帝王将相的家宅,有几个清冷平和的?
一家人“不死不休,自相残杀”,才是硬道理啊!
哦,还有她苏小南,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安太太”,嫁给了一个“暂时不能人事”的合同丈夫,往后这日子,可有热闹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