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被莫富贵看见了她的模样,顿时惊为天人,便上门求娶。
可她虽然是奴籍,心却依然是高门心,她想嫁的男子,不说才富五车,至少也要读过几年书才行,可莫富贵肚子里半点墨水都无,整个人既土气又笨拙,自然死活不肯嫁。
莫富贵当时却一颗心都挂在了许娉婷身上,非卿不娶,每日都是各种绫罗绸缎的送,后来得知许娉婷喜欢有才气的人,便买了本诗集,每日照葫芦画瓢的,写一诗给她塞过去。
就这么坚持了半年之久,那丑的跟画符一般的字,竟也慢慢工整了,许娉婷的一颗心,便也慢慢的被温热了。
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是恩爱异常,许娉婷自从她父亲流放之后,终于又感受到了被宠成公主的感受。
只可惜她在被抄家的那段日子了,受了寒,落下了病根,难以受孕。她自责内疚不已,便给他纳了两房美妾。
而后,美妾越来越多。
好像,便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越来越冷淡,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了端庄典雅,再不见那些也曾在她脸上出现过的娇羞、嗔怒。
而李芸娘,他的十八姨娘,他只与她同房过一次,他似乎从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因为她甚少在他面前说什么。
莫富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些什么,又似乎做错了些什么。
他的确是将姨娘们宠上了天,可若仔细想想,他真的爱这些姨娘们吗?他却似乎没有,因为他的确不知道他的姨娘们开心不开心,似乎他只在乎这表面看起来的花团锦簇,根本不关心这些娇艳的花到底有怎样的灵魂。
莫兰这一番,算是点醒了莫富贵,他极其颓然的看着莫兰,问道:“那你说,爹该怎么做?”
莫兰见他听进去,十分高兴:“如今你既然娶了她们,自然也不能随意休弃。你一会儿晚饭桌上,便跟大家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银钱只怕接下来只够大家粗茶淡饭了。你允许她们可以重新选择,全部变成自由身,卖身契全都给她们转成良民,以后婚嫁自由。如今正是莫家危难关头,急需信任的人做事儿。若是选择继续留下,以后便得听从我的安排做事,除了领取月例之外,年底根据所赚的银钱得分红。也可以选择即刻离开,若是三日内想要离开的,可以给50两银子,若是三日后再要离开,却是没银子可给了。”
莫富贵一听说要遣散他的姨娘们,不由愁道:“这个……这个……吩咐她们做事儿没问题,可有必要直接遣散吗?她们离了我,能去哪儿啊?到时候万一过的不好可咋办啊?”
“爹!”莫兰拔高了嗓音提醒道,“您还当您是以前那地主爷吗?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操心别人能不能嫁的好?您这叫咸吃萝卜淡操心!说不定人家姨娘压根就不想跟着您过苦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