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英奇的声音!
手背上还插着针管,沈尽欢伸手去拔,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她连忙重新钻进被窝躺进去,闭上双眼假寐。
男人轻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随后轻叹一声:“终于退烧了。”
“……”
是秦深,他……动作怎么会这么温柔?
“既然醒了,何必装睡?”
不消片刻,秦深就现沈尽欢已经醒了,她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随后睁开双眸,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同时愣住!
沈尽欢瞥见秦深额头的伤口,虽然结了血痂,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她动了动唇,不知说什么才好,想到昨晚这个男人的粗暴和蛮不讲理,她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秦深愣住的是,她眼睛里的清冷淡漠是他从未见识过的,想必,她现在心里早已恨透了他吧。
“饿不饿?”秦深率先开口打破彼此间的沉默,沈尽欢不说话,既然已经醒了她也不必装睡,她索性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却被男人霸道地按住肩膀,重新按回床上。
“昨晚的交易不是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盯着她的眼睛,俊脸紧绷,逐字逐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么?”
沈尽欢心口一滞,鼻尖泛酸,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委屈,只是她从来不愿意说出口,她看着秦深,随后风情万种地笑了:“这怎么能说作践呢?秦总将我从监狱里救出来,让我从判刑五年的罪人重获自由,我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是应该的,不是作践。”
“沈尽欢,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么?你明知道激怒我对你自己没任何好处,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线!”
男人声音低颤,额头隐约可见暴怒的裂痕,沈尽欢盯着他的眼睛,其实内心是恐惧的,面上却装作不为所动,藏在被单下的手紧握成拳,只是不等她开口,男人已经继续说道:“你大病初愈,我不想跟你吵。”
秦深从床头柜上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凑到她面前,说:“你身子虚弱,医生说暂时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来,我喂你。”
沈尽欢眼眶酸涩,眼前氤氲了一层雾气,她何时见过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秦深?
她的心在抽搐在滴血,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彷徨无措。
秦深舀了一勺清粥,吹了好几下,确定粥不烫了,才送到她嘴边,压着她的唇想要喂下。
沈尽欢一咬牙,伸手打翻他手里的碗,热粥瞬间洒在他手背上,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烫得通红。
“别假惺惺了!我之所以身子虚弱还不是拜你所赐!”她瞪大眼睛,活像龇牙咧嘴的斗牛犬。
秦深俊脸紧绷,额头青筋暴起,若不是极力压制恐怕此刻他真要飙。
确实是他昨晚失控了,但沈尽欢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她要是能稍微服点软,又怎么可能被他折磨成这样?
男人压着脾气,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污渍擦干净,而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说:“粥洒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