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宝儿便睡了过去,琴依接过宝儿,抬起眼望着云裳,眼中带着几分不解:“太子妃这般逼迫七王妃,岂不是让她更加恨太子妃。”
云裳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沉思,半晌才道:“恨也罢,怨也罢。对她,我如今又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回到了府中,却难得的瞧见洛轻言也在府上,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容颜虽算不得美,却带着几分宁静气质。洛轻言正背对着她站在花厅外的廊檐下同那女子说话,面色倒是难得的温和。
云裳挑了挑眉,还未走过去便瞧见洛轻言回过了头来。云裳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走到了洛轻言跟前,“今儿个怎么回来得这般早?”问完,便又笑意吟吟地转过了头,望向那女子,“这位姑娘是……”
“昨儿个同你说起过,我想要找一个会医术的女子来,确保承业的健康,这位是郑大夫的徒弟,叫陈妙思,医术毒术都会一些,以后便让她跟在承业身边吧,你待会儿让人给陈大夫安排一处院子吧,再安排两个丫鬟给陈大夫。”洛轻言轻声道。
昨儿个洛轻言倒确实提起过此事,只是被云裳插科打诨混了过去,却不曾想到他竟一直记挂着,还这般快地便连人都找着了。云裳轻轻颔,“是,妾身定会好生安置好陈大夫的。”
云裳说着便转过身望向琴依道:“将宝儿给我吧,你待陈大夫去寻一处清雅的院子。陈大夫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也可直接同琴依说便是。待会儿我再让琴依带几个丫鬟给你瞧瞧。”
那陈妙思连忙行了礼应道:“太子妃客气了。”说着便跟在琴依身后离开了去。
云裳目光落在那陈妙思的背影之上,方抬起头来笑眯眯地望着洛轻言,“妾身还以为是殿下给妾身寻的妹妹呢,倒是让妾身白高兴了一场?”
“高兴?”洛轻言笑了一声,敲了敲云裳的额头道,“你当我没瞧见呢?就差没有当场作闹起来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晓?我家裳儿可是个醋坛子。”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呢,谁是个醋坛子谁自个儿知道。”
洛轻言点头,“我自然也是的。”说完才又伸手握住云裳的手,“我听下人说你去了七王府?可是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起华玉彤的事情,便去落井下石一番。”云裳仰起头来,笑容带着几分得意。
洛轻言摇了摇头,面上明显写着不信,“就你这性子,落井下石的事情只怕还做不来。华玉彤虽然咬了你一口,你却还心心念念着她曾经对你的好,想着趁着她还没有跌落谷底的时候去拉一把。”
云裳嘴角还带着笑容,只是却淡了不少,眼中带着几许怅然,“兴许是因为前世被人背叛得太多了,所以这一生一碰到对自个儿好一点的人,便想尽法子也想留住那丝温暖。”
洛轻言伸手将云裳揽入了怀中,柔声道:“你想要拉她一把,可是她却未必想要上来,兴许对她而言,跌落谷底虽然痛苦,可是谷底有她爱的人,她兴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爱如含笑饮毒酒,千般苦万般怨,到底抵不过心甘情愿四个字。”
云裳尚有几分迷茫,半晌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殿下可难得说出这般含义深刻的话来。”
洛轻言沉吟了片刻,才道:“最近这段时间,若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入你的耳中,不要相信便是。”
“哦?”云裳闻言,便知晓是什么事情了,华皇后所言不假,夏寰宇在想法子为洛轻言拉拢朝中重臣,而拉拢他们,最好的方式,便是娶她们的女儿。云裳佯装不知,歪着头望向洛轻言,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殿下可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害怕妾身知晓了。”
见洛轻言神色是难得的认真,云裳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意来,亦是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好,我都知晓了。”
洛轻言这才满意了,伸手揉了揉云裳柔软的头,笑着道:“我去御史台一趟,午膳便不在府中吃了,你今日起得早,午膳之后可以好生睡一觉。”
云裳应了声,目送着洛轻言离开了,才从画儿怀中将宝儿接了过来,缓缓往南苑走去。
只是云裳不曾想到,洛轻言口中的风言风语,下午云裳午睡刚醒来便已经传入了云裳的耳中,且累得浅音专程跑了一趟。
“奴婢瞧见先前午膳的时候,太子殿下和一个女子在龙凤楼上用膳呢,那女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殿下笑,可把奴婢恶心坏了。”浅音一面说着,一面还做着嫌弃的动作,“奴婢让人去查了查,那女子是御史中丞之女,名字也起得一副狐媚的模样,叫纪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