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刚睡了午觉,脑中尚且有些昏昏沉沉地,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户推了开来,已经是深秋,天气渐凉,连风中亦是带了几分凉意。被秋风这么一吹,云裳的脑中倒是清醒了几分。云裳看了眼湖面上枯萎的荷叶,转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浅音这般一说,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婉娘,这个名字很好啊,温婉可人。”
浅音闻言,便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云裳身边,瞪着云裳道:“主子呀,你也太过大度了一些吧,殿下都同人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到时候,主子你哭都来不及。”
云裳一口茶水便险些喷了出来,连忙瞪了浅音一眼:“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浅音哼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好,低声道:“奴婢哪里是在胡言乱语……”
云裳沉吟了良久,心中不得不慎重地考虑起华皇后的建议来,她并非不在意,只是相信洛轻言不会有旁的心思。可若是夏寰宇不肯放弃这个心思,执意要为太子府中添置新人,她却定然是不会答应的。
可如今的形势,得罪了夏寰宇对洛轻言亦是没有什么好处,她不能够贸贸然为之,须得好生思量思量。
云裳抬起眼望向浅音:“派人去夜郎国打探打探,仓觉青肃,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呢?”
浅音跺了跺脚,咬着牙道:“主子,人家都快要抢走你的夫君了,你还在想着仓觉青肃在做什么,实在是……”
云裳笑出了声来,连忙安抚着自己快要炸毛的属下,“放心好了,我让你去查仓觉青肃的动向,正是为了殿下一事。这些事情势必得要斩草除根,不然咱们把御史中丞的女儿除掉了,下一回,还有翰林家的女儿,丞相的女儿……”
浅音虽然不知仓觉青肃同此事有什么关系,却也连忙应了下来,急忙道:“好,奴婢知晓了,立马便派人去查,定然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带回来。”说完便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云裳有些诧异:“这人,性子怎么还是这般?”
琴依却笑了起来,“浅音的性子其实已经内敛了许多,奴婢瞧过她对那些个掌柜的模样,同在太子妃面前的这个浅音全然不同。”
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她如今做起事来,倒是让人十分放心的。”说完,便抬眼望向琴依,“那陈大夫,可安置好了?”
琴依应了一声,笑着道:“安置好了,便住在蝶园的,侍候的丫鬟也都安排好了。”
云裳点了点头,“她既是殿下专程请回来照看小郡王爷的,你待会儿便带她到宝儿的屋中去瞧瞧吧。”
“好,奴婢知晓了。”琴依轻声应着,便轻声应道。
刚说完,便又听见浅音的声音喳喳呼呼地从外面传了进来,“哎呀,刚刚一时激愤,忘了正事了……”
云裳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哦?什么正事这般不重要?”
浅音便又瞪了云裳一眼,连忙道:“萧记当铺之中收到了两支簪子,一对耳坠子,因着像是宁国宫中之物,掌柜便送了过来。奴婢仔细瞧了瞧,似乎是太子妃的旧物,不知怎么流落到了当铺。”
浅音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两支簪子,一对耳坠子。簪子是绿眼宝石做的蝴蝶簪子,耳坠子是上好的翡翠耳坠子。云裳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着,嘴角似笑非笑。
琴依倒是认了出来:“这不是今儿个早上才送到七王府的饰吗?莫非七王妃转手便命人拿来当了?可若是当了,为何只当这三件,这三件可是里面最不值钱的了。”
云裳把玩着那翡翠耳坠子,将耳坠子举了起来,对着窗口照进来的阳光细细看了看,隐隐可见,耳坠子中间有一个宁字。
云裳笑了起来,“她自是要当的,我先前同她说的话她倒是听了进去,如今她手上只怕没有多少银两,她想要去天牢探望七王爷,自是得筹打点的银钱。可若是直接拿饰去,却很容易便被人瞧出了端倪,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找个当铺当掉最好。”
云裳将那耳坠子放到了桌子上,抬起眼望向浅音:“带回去吧,若是有人来问起,便也照实应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