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离开了,夏寰宇便又站起了身来,望着云裳道:“左右你也来了,来陪我下一局吧。”
云裳诧异地张了张嘴,转身望向华翎,却见华翎的眼中染着几分笑意,便知夏寰宇只怕果真是闷坏了,便只得站起了身来,走到棋盘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下了几局棋,用了晚膳,夏寰宇便又回到了书房中看书。华翎拉着云裳站了起来:“此前太上皇赏了好些饰给我,只是我这个年纪了,有些样式太过繁复鲜艳,也用不着,你来瞧瞧可有喜欢的。”
云裳被华翎拉着进了内殿,便只有琴依一人跟了进来,华翎碰了一个妆柩过来,笑着道:“这些都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穿戴,我却是不合适了,待会儿都拿去吧。”
云裳打开妆柩瞧了瞧,却也忍不住哑然,夏寰宇对华翎实在是好极了的,光是瞧这妆柩中的这些饰,只怕是夏寰宇将宫中最好的东西都送到这儿来了。
云裳连忙道:“这是父皇送给您的,裳儿可不敢……”
话还没说完,便被华翎截住了:“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已经同他说过了,这些实在是穿戴不出,且他送了那么多东西,少几件又有什么关系。”
云裳架不住华翎这热情,便只得接了。
华翎便又叮嘱了几句:“你也多劝劝轻言,政事重要,身体也同样重要。他还年轻,莫要被这些事情将身子累垮了。”
云裳轻声点了点头:“裳儿明白。”
华翎微微一顿,才又轻叹了口气道:“若是有英杰的信儿,记得给我说一声。”
云裳一愣,才明白过来,赵英杰出征,华翎作为母亲的,自然是十分担心的。只是,她如今身份毕竟是夏寰宇的妻子,是夏国的太后,当着夏寰宇的面儿,有些话终归是不太好说。且如今她同夏寰宇同吃同宿,也很难避开夏寰宇的面做什么事情,便只得求助于她了。
云裳连忙颔,答应了下来:“母后放心,若是有赵将军的消息,我定然悄悄派人来通知你。”
华翎这才舒了口气,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云裳见着天色已晚,才站起身来告辞了。
出了太和宫,天便已然完全黑了下来,到未央宫门口,却瞧见远远地亦是有灯笼的光芒照了过来,云裳转过身一瞧,便瞧见那灯笼微弱的光芒照耀之下,洛轻言穿着一身龙袍走了过来。最前面有两个内侍提着灯笼开路,刘文安跟在洛轻言身后。
云裳嘴角便翘了起来,笑容带了几分连自己都不曾现的温柔,见洛轻言走得近了,才迎了上去道:“陛下可用了晚膳了?”
洛轻言见着于云裳,眸光柔和了几分,轻轻颔应着:“用了,裳儿这是去了哪儿?瞧着像是刚刚回来的模样。”
“方才去了趟太和宫,同父皇母后用了晚膳。”云裳笑着道,“这几日下雨,父皇在太和宫中无趣,和母后下了几日的棋,母后受不了,将他赶去了书房。我去的不巧,便被父皇拉住陪他下了几局,也输了几局。”
洛轻言撇了撇嘴道:“你若是不放水,至少也是个平手。”
云裳闻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
回到了殿中,浅酌便将太后送给云裳的妆柩放到了铜镜前的桌子上。洛轻言见了,便走了过去,打开了那妆柩道:“这是何物?”
云裳听见洛轻言的话,便转过头看了一眼,“方才在太和殿,母后送给我的饰。说此前父皇送了好些饰给她,只是有些太过繁复艳丽,她也戴不了,便让我拿回来了。”
洛轻言信手拿了一个长长的紫檀木雕刻的盒子出来,云裳先前也瞧见了那盒子,整个妆柩之中的东西,唯有那一个盒子。云裳瞧着洛轻言将它打了开来,里面放着一直凤凰展翅的簪子,颜色艳丽,栩栩如生。
洛轻言将簪子拿了起来,转过身,远远地拿着对着云裳比划了几下,才笑着拿着那簪子走到了云裳身边:“这簪子好看,裳儿戴了定然极美。”
说着,便抬起手将云裳间原本簪着的白玉簪子取了,将那凤凰展翅的簪子簪了上去,又退后了几步,定定地盯着云裳看了良久,才笑了笑道:“美人倾国倾城倾天下,更倾我心。”
云裳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将间那簪子取下来,只哼了一声道:“陛下倒是得闲了,若是得了闲,去书桌上瞧瞧那两个布料的花纹,是准备给宝儿做冬衣的,不过宝儿的冬衣已经够多了,我想着选一个来,过年的时候可以穿,你瞧瞧哪个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