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还未看清小屋外面的情形,便给人一脚踹在腰上,扑到在地下,跌得满口满脸都是臭泥巴,跟着又听得梅芷菲的哭叫声:“妈妈!妈妈!”,冷静尖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女儿,你们想干什么!”一人道:“这辣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可知错了?绑实点,别这让母女花逃了,哈哈!”又一人道:“这小王八蛋怎样处置?”黑毛道:“这里荒凉偏僻,正是埋骨好地方!”李逸航一听,便知不妙,这群人果然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趁他们还没动手,向前一个翻滚,便往灌木丛里钻去。黑毛道:“快追上,别让他跑了!泄露了风声,唯你们是问。”数人应道:“是!”
李逸航人小身短,在低矮的竹林树丛中钻得很快,四五个看家打手在边上追着,眼看跟不上,便将两条大狼狗放出去,扑进灌木丛中追来。他听着背后犬吠声越来越近,知道不能让狗从后扑倒,便转过身子,背靠密林,这时两狗已然追上,本待飞扑,见他突然调转身子,便汪汪汪几声急吠,张牙舞爪的威,一时还不敢扑将上来。
李逸航见这些恶犬露出白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心中害怕,手中紧握短剑,忽听得一声唿哨,两只狗得了命令,分左右扑上,李逸航手中短剑向一头狼狗划去,身子一侧,避开了另一头。只听得呜呜一声低叫,手中匕将一只恶犬的左腿斩落了下来,这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那狗虽断了前脚,却更激起了它的狂怒,这次不再飞扑,三腿往前一窜,咬往了李逸航的小腿,往后拉扯,幸好他脚上力足,又加之那狗前腿断了,侧在一边,不上力,李逸航没给它拉倒。
同时另一只恶狗飞扑而上,朝他脖子上咬去,这恶犬如此犀利,若给咬中,片刻之间便即性命不保。李逸航不管脚上那只狗,站定了马步,使出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后一仰,短剑挥出,在那恶狗肚子上一割,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满心以为已将它开膛破肚,却不料那匕刀刃实在太短,虽剖开了肚皮,却没伤到要害,那恶狗吃了大亏,也学了个乖没再飞扑,转身往他另一只脚上咬落,李逸航手上兵刃够不着,只好抬脚猛力踢向狗头,那狗也真是厉害,训练有素,头一拧,避开了他这一脚,一个甩头凌空咬在他脚踝上,顺势一拉,两狗分开两边拉扯,竟将他双腿拉了个一字马!两只恶狗一咬住他,便紧紧不放,也抽不出空来叫唤,跟在后面的家丁恶奴一时找不到李逸航所在。
一人二狗便在地上拉扯,李逸航倒在地上挣扎,想坐起身,却是不能,他心中焦急:“再僵持片刻,这两恶狗鲜血流尽,必然松口中,可那几名恶奴要追上来,命运已注定!当下顾不得双腿上的钻心剧痛,左手拉着枝干,着地奋力一个翻转,往身旁的一个斜坡滚落。李逸航经过半年多的训练,膂力也是甚强,再加性命要紧关头,丹田中一股气息升起,四肢身子力量奇大,两只站起来有他高的大恶狗都被他带得滚下坡,但纵然如此,两只狗却仍是死死咬住他的脚踝和脚肚子不肯松口!坡下的灌木挡不住一人二狗下落势头,只听得扑通扑通两声,一齐摔落在一条河流当中。
一入水中,他便知有救,两只恶狗骤然落水,都是一惊,不自觉地松开口,李逸航双腿一得自由,心想不能让两只落水狗逃了,吸了口气,一手拉着一只狗的后腿,右手匕划出,狗腿子应声而落,他毫不停留,又割下它另一只后腿,转头一看,见另一只已随水流游出一丈多远,当下一个猛扎,潜到那狗身下,这正是那只划破了肚子的大狗,李逸航心道:“破了肚还这么凶狠,那就再来一下好了。”在水中的恶狗便如绵羊般毫无反抗之能,瞬间肚子上又被划了几刀。
落水声引来了恶奴,那河流不大,有二丈多宽。李逸航心想:“我双腿受伤,上岸肯定跑不过他们,还是呆在水中好。”河边的奴仆虽然都懂水性,却知道他无处可逃,一时也不愿冒险下水,就在岸上跟守着他。渐渐的河流穿过林子,水面也越来越宽。李逸航心想,再在水中呆下去,气力用光了就会淹死,还是游到岸上好,当下便向河边游去,恶奴见他要上岸逃走,纷纷跳下河来,向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