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门的时候,李雅然抢着拎那饭盒,倒也使水梦很无奈地空着手与其并排走向停车场。
“一会送罢饭去接昊宸吗?”李雅然此时倒对保罗失去了兴趣,明知水梦深爱自己的儿子,她倒也不担心别的帅男生会抢了她去。倒是那不曾谋面的小家伙,使她平添了几分渴望,曾听李默谈起,那孩子除了生有一对蓝眼睛外,其余的地方都与水梦一般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祖父母刚巧回到国内,我原本是想给保罗先生送完饭后就去接他们的。”
“哦?他的祖父母不是住在北京吗?”
“他的祖父很早以前就移民芝加哥了,他爸爸也是在芝加哥长大的。昊宸的祖母是芝加哥人。”
“哦,做什么的啊?”李雅然忽然想跟那林家父母比较一下实力,她却不曾想过,祝家的青和帮,邵家的邵氏裁团在全球的影响力,岂是这种普通百姓所能相提并论的呢。
“林爸爸是一位商人,在芝加哥华人区有一家餐馆。林妈妈是一位律师,有一所自己的律师楼。”
“哦。”李雅然点点头,似乎自己这边比他们要强哦。想到此她直直腰板,跟着水梦走进停车场内。
“他们没见过昊宸吗?”
“孩子还没出生,我们就分手了。”水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老人家上了车又道:“分手之后几个月,昊宸才出生,出生后一直呆在东北的小地方,所以两位老人家其实还没见过这孩子。所以,我也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把孩子接回来了。”水梦启动车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老人家面前,总是不避讳自己的过去,似乎总想去对她诉说,那曾经没了的和现在拥有的。
“你这样做真的很棒。”李雅然赞赏地说道:“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来说,能够见到隔辈人是何等的幸福啊。”是啊,她的身体这么不好,如果不抓点紧把水梦娶过门,别说亲孙子,就是昊宸怕也得不到呢。
“谁都会这么做的,只是这事情轮到我身上了而已。”水梦笑了笑,开着车子驶出小区,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也是一种心态问题。很多你这样的年轻人,因为报复的心理,必然不会让老人见到孙子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想必我也有错,才会使别人乘虚而入。既然已经是这个结果了,再一直耿耿于怀,对孩子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水梦不记得哪个朋友对她谈起过,林子凡肯定是在丽莎那里寻找到了男子汉的威严。想着不禁苦笑了一下:“在公司,自己一直试图给林子凡各式机会,使他能爬到自己的上边去,甚至为了使他有所成就,自己都甘愿让出当时的翻译部总经理的位子。但还是被人误认为自己太强了,可谁又知道,她好想做个小女人,每日呆在家里,做好饭菜等着丈夫和孩子回来呢。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也是一种美美的幸福啊。”
“你这种思想的人不多喽。”李雅然笑了笑又道:“真不知哪家的公子会有幸娶到你。”
“呵呵……”水梦想到李默,不自觉地羞红了脸。
“看来您也有了意中人了。“李雅然估计她想到了儿子,不禁坏坏地逗她。
“呵呵,有的。”水梦有些娇羞地答道。这位阿姨有时候也有些顽皮呢,她似乎在逗自己呢……
“有机会带到家里来,我烧菜给你们吃。你这样的孩子,合该有个好的人来疼。”李雅然暗想:“儿子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呢,而且,儿子还有她这么一位伟大的妈妈,和他一起来疼她。”
“呵呵,他现在不在大陆,以后来的时候,必然带回家的。如果他品尝了您的手艺,必然会赞不绝口的。”水梦想到李默在宾水吃到自己烧的菜后也赞不绝口,不禁幸福地笑了。
“那当然了。”李雅然顺嘴溜了出来,可不是吗,儿子常常粘着自己,让自己下厨给她烧菜,也常常说厨子们烧的菜没有母爱的味道……
“呵呵。”水梦倒也未存他想,必竟这阿姨烧的菜很棒,她有这自信倒也是正常的。却不曾想,做母亲的哪能不了解儿子呢。
老少二人又聊起北京的建筑物和交通,水梦表示,有机会带老人和家里的两个孩子一起出去转转,因为最近过于忙碌,也没带孩子出去。
李雅然自然是高兴得很,必竟来了北京,哪能不去几个知名的景点看看呢,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想必那老头子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消失了吧……
“少爷,老爷的电话。”赖同和战战兢兢地把手中的电话递给李默。夫人丢了,这是何等大事!他做管家的责任是最大的!
“喂。”李默接过电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妈咪到哪去了?”
“赖管家不是告诉你了吗?她给你留条说去老家散散心吗?”李默当然不能说李雅然去北京找梦儿了。
“不要以为我在美国,就没办法顾及香港那边。”青和帮在美国是大本营,却因为这次美国黑白两道的夹击受到了的创伤,为了保证婚礼如期举行,祝启荣宁愿让自己忙碌也不愿让李默赶过来帮忙解决。想到李雅然不知身在何处,他的心里如同长了草一般,恨不得马上飞回去,但事情还没有解决妥当,他也实是抽不出身来。
“我没兴趣听你的高调威肋论,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面对祝启荣的独霸,李默很头疼。
“你一定知道你妈妈的去向,对不对?”祝启荣听着儿子这种态度跟自己讲话,就恨得紧咬牙床。估计他父子上辈子是仇家,没解决完仇恨,这辈子又在继续……
“我被您软禁着,妈妈也倒到你那边了。你让我知道什么。”
“你不说也可以。叫同和听电话。”
“赖管家。听电话。”李默叫了一声赖同和,转身走出大屋,他想应该给张之栋打个电话,查一下水梦被打事件的真相,同时暗中调查一下母亲是否安全抵京,并让其加以保护,如若母亲为了自己在北京有何闪失,恐怕这辈子自己都良心不安了。想着他快步进入后花园内的凉亭内,拔通了张之栋的电话。凉亭是主子乘凉的地方,除了主子的贴身保镖外,其他的守卫倒也不敢近前一步。
“老大。”张之栋接起电话后很是惶恐,那日被李默骂得又短寿五年。起床后看到新闻大惊失色,难怪老大要宰了他,自己要保护的人竟然遇到了匪徒。他看到报纸后拍着桌子咒骂:“妈的,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张之栋。”李默沉沉地叫着他的名字。
“是,属下在。”张之栋真怕李默让他自刎谢罪,按照青和帮的帮规来说,如果老大赐死,属下是没有反抗的权利的。一旦逃跑抓回来更是死路一条。
“梦儿的事情……”
“是属下失职,属下失职,请您饶了属下这一次,今后必当竭尽全力保护欧阳小姐的安全。”张之栋最怕他提及此事。
“我一直很相信你的办事能力,但是你让我很失望。”
“是,属下该死,求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张之栋有些涮糠了。
“你的确该死。”李默冷冷地说着,他的不尽职使水梦受伤,不该死也要重罚。
“求您给属下一个改过的机会。”
“有两件事,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如果再次失职,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份。”
“是。您请吩咐。”
“关于那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认真地调查一下,那幕后真凶到底是谁。我总怀疑并不是抢劫。”
“小的已经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哦?”
“的确如您所料,这次的事件,并非打劫那么简单。属下派兄弟进了监狱,并与匪孙彬有过沟通。那孙彬言明是为了帮丽莎的忙。并说丽莎是他曾经的女人。”
“果真如此。”李默暗暗点头,梦儿分析的是对的,只是这女人如此做事也太狠毒了吧。
“属下已经派了兄弟们盯着她了,老大,需要做了她吗?”
“不用。”李默想着这事该如何处理,还是应该征求一下水梦的意见,但转念一想,梦儿过于仁慈,如果征求她的意见,她必然又会放过丽莎。而丽莎这种人,很明显的不懂得何为知恩图报,估计还会不长记性地动第二次意外抢劫事件呢。
“那……”张之栋可是不敢猜测这位上司的心思,一旦猜测错误惹上司怒,估计又要短寿了。
“派几个兄弟,弄她一下。张之栋,我不希望这事太过张扬,更不想让梦儿知道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好。”
“是,属下明白。在保证她不死的前提下,怎么样都可以。”
“恩……”李默想到了一种惩治丽莎的方法,便一字字地传授给张之栋,在传授的过程中,他的脸上竟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
“是,属下明白,是。明白。”张之栋不住地点着头,老大就是老大,想事情的方式就是比自己全面。“
“恩,记下就好好地做。”
“是。属下必全力以赴。”
“张之栋。”
“在。”
“这几年我待兄弟们怎么样?”
“老大待我们恩重如山,即使一死也难报老大的恩典。”
“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想交给你……”李默有意停顿下来,希望得到张之栋的生死状。
“誓死为老大效力。”
“恩。”他满意地笑了笑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希望你将这事的结果告知老太爷。”
“是,属下必然严守秘密,绝不泄露半个字。”
“如果老太爷也让你去调查此事呢?”
“属下以老大马是瞻。”李默在青和帮的威力与祝启荣在仲伯之间,而张之栋便是倾心于这一方的力量。必竟李默比祝启荣年轻,而未来老太爷退位后,这青和帮的老太爷就成了李默,那时候,他还不是要为李默效力吗!
“替我调查一件事。”
“是。您请吩咐。”
“这件事你要亲自去办,不可有半点马虎。”
“是。”
“你要想办法走近梦儿,看看她身边有没有一位六旬左右的老妇人。”
“是。”
“张之栋。”
“在。”
“如果有,要速速报我知道。”
“是。”
“你可知这老妇人是谁吗?”
“属下不知,请您点拔。”
“是我的母亲。”
“啊!是老夫人?”张之栋惊呼出声。
“不要大惊小怪的!我目前还不知母亲是否已经安然抵京,并且到了梦儿那里,你先想办法核实一下,如果她已经到了梦儿身边,设法与老夫人取得联系,在暗地里保护她,使她不要有一丝闪失,但是不要惊动梦儿。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张之栋严肃地说道。自己的任务又重了,但他却深深地感动着,老大已然将自己视为亲信,否则怎会把这秘密让自己知晓。
“我想老太爷很快就会找到你,向你调查此事。”
“属下以老大马是瞻。”张之栋再一次表明立场。
“恩,张之栋,我的好兄弟,拜托了。”李默叹了一口气,在订婚典礼之前,自己是不能离开的,因为他要保证先让朱丽亚与高刚安全离开。
“属下必当亲自查办,并全力以赴,请老大放心。”
“恩,你能亲自查办是最好,以免节外生枝。”
“是。”
“好了,去办吧。”
“是。”
李默收线后,看到外边的天渐渐阴郁下来,便缓缓的走进屋里,香港的雨季,总是刚刚还晴着,这一刻却又倾盆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