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翰白看见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章,还有U盘,里面是陆东庭电脑里所有的机密文件,他看过,不可能有假。
可陆东庭这样说,陆翰白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这如果真的都是假的,该如何办?
他怒火攻心,咬着牙关,五指张开,直接扣着苏窈的头往桌椅中间坚硬的部分砸去撄。
苏窈眼前几乎一阵看不见景物的混黑,只听得见自己本能的呼痛声。
陆翰白丧心病狂地看着苏窈额头上顺流而下的血迹笑得张狂,“给你直播一下,姓苏的脑袋上刚被我砸出了一个血坑,心痛吗?心痛也没用,要不是她把你儿子送走了,这一下就是砸在你儿子的脑门儿上!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呸!总之,我要是出了事,你老婆就是给我垫背的那一个。想跟我谈判,等我安全下飞机。你老婆在我手上,我看你怎么横!”
陆翰白说完,毫不犹豫地掐断电话。
看着那份文件和印章,在苏窈头上再多砸十个坑也解不了他的愤。
他蹲下身和苏窈说:“你男人说,让我不准动你,他就会对我做的这些既往不咎。我在东盛的职位和股份,他都不会动我的。切,你在他心里就值这么点么?”
苏窈忍住一口拿起烟灰缸砸在他脑门儿上的冲动,其实她根本就是虚弱得提不起力气偿。
血顺着脸流到了下巴张,那股血腥味直冲鼻尖而来。
她声音虚软如败叶,嘴角缓缓勾起,闭着眼睛说:“你知道吗,欲壑难填的人,给他金山银山也不嫌够。另外一种说法,就是穷怕了。”
她顿了顿,不屑地接着说:“你就这么不甘为人后吗?那有什么办法,区区一个无所作为的私生子,知法犯法,暗度陈仓,小人手段都让你占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我看就算把东盛全都给交到你手上,你也没那个本事接。就像阿斗,他本来就是个不思进取的草包,逼死他也没一统天下的本事。”
陆翰白越听越来气,竟还被她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草包,一怒之下,刚想抡起她的头砸在桌上,不知道从哪儿横飞过来一只榨汁机,底座直直地砸在陆翰白的腰上,只听他惨叫一声,‘砰’地四肢朝地倒在地上。
苏窈也被他情急之下扔在一边,她侧躺在过道上,见那边打斗之中,从三对六变成了三对三,三人已经倒在地上,骨头错位到根本无法站立,只躺在地上打滚。
苏窈大口喘息,掐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肉,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见陆翰白已经撑着地要起来,苏窈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把抡起榨汁机骑在陆翰白的身上,一把下去敲中他的脑袋。
陆翰白瞬间没了反应,苏窈愣了一下,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气立刻被抽干,一软,榨汁机咕噜噜地滚在了一边。
她刚退到一边颓坐着,陆翰白一个猛翻身,动作之迅猛,苏窈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他压在地上,掐着脖子。
陆翰白两眼昏花,破口大骂:“臭娘们儿,竟然敢偷袭我,活得不耐烦了!”
苏窈的力气在渐渐流逝,眼前出现泛着白的光圈,一阵黑一阵白。
孟衍之从打斗中脱身,一脚踹向陆翰白,他瞬间沿着过道滚出十米远,一头撞在柜子上没了反应。
孟衍之一把将苏窈扶到座位上,嘱咐她:“你等会儿先将救生衣和降落伞穿上,万一出了事故,才好逃生。”
苏窈茫然的点点头,她视线中已经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往进一双冷静却锐利的眸光中,莫名静了下来,颤抖也得到了缓解。
孟衍之立刻又投入了打斗之中,怕弹药破坏飞机设备导致起火爆炸,孟衍之一行一直在阻止对方开腔,全靠近身肉搏,对方却使用匕,近身攻击中,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孟衍之三人几乎都有被匕所伤。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一人,突然捡起落在旁边的手枪,靠在左边的门上,对准了北偏东四十五度的驾驶舱门前的孟衍之,一枪过去,孟衍之闪躲,子弹直接贯穿了机长的头部,贯穿了他的脑袋,直钉钉地嵌在了驾驶舱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机长一头栽倒在了方向盘上。
副机长惊恐地看着他,一边还要维持飞行,现在飞机已经到了海平面上空的云层,气流颠簸严重,副机长的飞行经验有限,况且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早就慌了手脚,飞机一时没有碰到了某个按钮,有一瞬间的失衡。
一声枪响之后,紧接着便是连续好几毫无章法的枪声,躺在地上手上的保镖,不必正常人,了狂一般,只管对着孟衍之三人扣动扳机。
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掏枪,枪林弹雨中,子弹射进副机长的右肩,瞬间杀猪似的哀嚎,手往控制台上一搭,不知触动了什么哪个键,飞机一边往下降,一边猛烈地颠簸。
苏窈好在绑着安全带才能维持坐姿,按照孟衍之所说,她姿势艰难地去取救生衣和降落伞。
救生衣刚穿戴好,那名助理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看着被摔在过道上的电脑,稳住身形后,将电脑放在桌上,重新插好断开的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