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知想表达的到底是要继续折磨他,还是没有在折磨他的意思。
苏窈渐渐溢出哭腔,“陆东庭……”她紧紧抓住他大衣里的西装,“陆东庭,我好难受……”
陆东庭将她抱得更紧,沉默了一会儿,下巴抵在她顶,声音低哑,“我在,马上就到医院了。”
文森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后视镜,结果被陆东庭看见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办事的?”
文森语塞,“我……陆总,我不能限制太太的人身自由啊。”
你都管不了她,我还能说什么?
姚现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陆总就是想找个人撒气而已,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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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B市,你先我邮箱,我看了之后晚上给你回复,如果有必要你先召集人开个会,方案尽早确定下来……好……”
苏窈睡得不深,因为身体难受,这会儿稍微好转了些,睁开眼睛,视线偏向窗户那边,陆东庭刚从耳边拿下手机。
紧闭的窗户外面是簌簌而落的雪,修长挺拔的男人单手抄袋立在窗前,逆光而站,身边像是镀了一层白边,有点不真实。
苏窈看了会儿,直到他转过身,轮廓越清晰,面容冷峻,整个人充满着不怒自威的攻击性。
他看了她一眼,现她醒了,走过来看了眼点滴瓶,“还有三分之一。”
“多少度?”苏窈太阳穴也在跟着疼,忍不住闭紧了眼。
陆东庭走到病床边坐下,“三十九度五。”
苏窈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会不会烧傻了。她觉得应该是从昨晚入睡的时候就开始烧起来了,后来加重,应该是因为她半夜爬起来关了暖气。
在温度零下的北方,没有暖气还盖着酒店不算厚的被子,加上劳累,一个身体薄弱的女人,受得住就怪了。
“现在几点了?”苏窈看向外面的天际,似乎开始暗下来了。
“四点四十多。”陆东庭有问必答。
本来这种高热先用物理降温,但是苏窈从事故中醒来之后,怕身体潜在着后遗症,当初她昏迷的时候就因为肺炎导致了肺水肿,陆东庭怕是有炎症引起的,立刻将人带到医院。
还好只是受凉。
因她平常免疫力就不太好,最后还是给挂了点滴。
将才陆东庭已经反复用酒精给她擦拭过身体,现在温度降了些。
他站在床边给她调输液器,大衣衣角挨着她的手背,凉凉的。
苏窈想起自己在昏迷的时候拉着他衣袖说难受。
她嗓子破锣似的沙哑,愣了一会儿,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下大雪了吗?”
“上城凌晨时分雪就停了,早上B市这边雪下得小了点,有段时间飞机能降落。”
苏窈本想问他天气这么恶劣,为什么要见缝插针过来。
转念一想,觉得问出口的意义不大,出口便是,“你过来处理公事么?”
陆东庭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眼睑微垂,“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为了你过来。”
苏窈掀开眼皮,看向他深邃平静的眼底,“我不想这样认为。”
“随你怎么认为,”陆东庭站起身,“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再说话。”
他走到沙那边,打开姚现拿来的笔记本。
他现在憋着一肚子气,跟她多说一句,那股气就膨胀几分。
尽管她很想刻意地忽略一个事实——她现在很轻易能从他的言行和表情分析他的情绪——但她还是皱着眉问:“你生什么气?”
陆东庭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没理她,继续做事。
“又不想见到我,还大老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