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道:“我也听过一些传言,却没听他有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花扶疏已动了筷,吃下松鼠鳜鱼,道:“我有些想师父酿的梅花酒了,过些时候,我写信让小师妹给咱们送几坛到京上。”
秦悠然顿了顿筷子,道:“此事我来做,你不是还要替包家的小公子看病吗,就不要劳心这些小事,我着人去梅溪涧带几坛,到了我再拿给你。”
“你如何知道我给包长洲的侄儿的治病?”花扶疏略有疑惑。
秦悠然笑道:“我秦王府的人打听什么还能打听不到吗。”
花扶疏眯起杏眼,笑道:“师兄,你为何监视我?”
秦悠然忽然拍了她的后脑勺,轻声骂道:“臭丫头,将军府的饭菜把你养迷糊了是不是,说话这般不经脑子,我监视你作甚?是穆清偶然间见你去了包家禀了我,想着你不是与那东京府尹包长洲有仇吗,才让穆清查了查。”
花扶疏讪讪笑了笑,道:“师兄莫生气莫生气,小妹是逗你罢了,勿切当真。”
秦悠然笑道:“蠢丫头没个正经。”
这般嬉笑怒骂,花扶疏只觉得这是乐趣,从前他们师兄妹两个经常这样玩笑,不是你笑话我,就是我笑话你,不是你捉弄我,就是你捉弄我,不是亲兄妹,也与亲兄妹一般相处无间,彼此都把自己当成亲人。
比起亲兄长,花扶疏更喜欢与秦悠然相处,有些事,可以与兄长说,但她更想和秦悠然倾诉,他们的情分已经超出了师兄妹的范畴,更像是一对闺蜜,无话不谈。
饭后,花扶疏并不着急去杏林医馆,要秦悠然陪她遛弯,秦悠然也不急于回秦王府,也就答应了她。
两人出了四方馆,此时日头有些炎热,秦悠然见有卖伞的,便买了把伞替花扶疏遮阳,花扶疏自然而然享受着伞下的阴凉。
行未久,花扶疏却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大三元赌坊附近徘徊,时不时望眼赌坊,好似在什么,走了过去,拍了那人的肩膀。
这人正是四德,他回头见是花扶疏与秦王殿下,微微一怔,才匆匆忙忙见礼。
花扶疏打量着他,四德慌了慌,听她问道:“四德,你鬼鬼祟祟在赌坊外边走来走去,这是要进去赌两把?”
四德忙忙释解道:“没有没有,小娘子我只是看看而已,没有玩两把的心思。”
花扶疏狐疑着,“你既不是来赌钱的,为何要在赌坊外逗留,还鬼鬼祟祟的。”
四德却有些慌了,急急脱了口,“小娘子你别误会,是公子让四德盯着这家赌坊的……”此话才未说,四德下意识捂住了口。
花扶疏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四德,他的脸上分明是慌张的表情,听他言到叶泽霖,更是狐疑了,究根问底道:“叶泽霖让你盯赌坊作甚?”
事至此,四德也无法打谎圆过去,便把叶泽霖离京前交代他的事交代出来:“公子说上回赌坊的事他信,但小娘子你被那包大人抓个正着,包大人素来秉公执法,他不便护着您。公子要四德盯着这家赌坊,若真有不法的勾当,就到东京府衙找包大人,让包大人端了这家赌坊,免得再祸害百姓。公子去岳州之前,再三叮嘱四德要把事情办好,还说小娘子不是什么人可以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