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三巧做了八宝莲子粥,叶泽霖吃了早膳便出门了,并没有注意到花扶疏的脸色有些差,三巧却注意到了,一问之下才知她昨夜没有睡好,就道:“姑娘,今日还是别去包家了,明日再去吧。”
花扶疏道:“一个月不去包家,不知峻儿的情况如何,没事的,我待会扫些脂粉就看不出来了。”
花扶疏对镜化了一层淡妆,反而比平时素颜时美上几分,只是人看着有些疲倦。她背上布包,叫人套了车,找来四德充当车把式。
四德驾车前往包家,他驾车的技术很好,一看就知是熟手,以前应该没少给叶泽霖赶车吧。
在去包家的路上,花扶疏趁机打了个盹,到包家时,是三巧提醒她下车。
包长洲在东京府衙公干,没有在家中,只有包父和他长媳张氏娘子在,对于花扶疏的到来,包父和张娘子表现得很高兴。
包父和张娘子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一是她的医治方法让峻儿的病况好转,二是她的性子很招人喜欢,大方爽朗。
花扶疏去看了峻儿,见他面色有些白,身子瘦弱,依然没有几两肉,却比一个月前好多了,给他切了脉,脉象强劲许多,完全之前绵软无力,几乎探不到脉象。
她问起了一个月来峻儿的情况,张娘子说峻儿发过一次病,好在易大夫救治及时。
花扶疏点点头,“药浴之法对峻儿的病情有一定疗效,一个月只发作一次,比我料想的情况要好多了。”
峻儿的好转让包父很高兴,撸着胡须道:“这是姑娘的功劳,若是没有姑娘,峻儿的病怕是不会好转。”
看到峻儿如今好转的情况,张娘子最是高兴的,她向花扶疏福身,“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小妇人无以为报。”
花扶疏受不得这礼,扶起张娘子,“娘子别折煞我,这是我的本分。”
峻儿见到花扶疏,特别兴奋,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花扶疏没有弟弟,听着峻儿叫她姐姐,她也很高兴。
和包父、张娘子说几句话,花扶疏便去找易大夫探讨峻儿的病情。
易大夫是一直负责医治峻儿的大夫,因为峻儿的病情特殊,时常发作,有时在夜里发作,所以包家便请易大夫在家里住下,以方便医治峻儿,但易大夫有自己的医馆,虽有孩儿打理,也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他不止一个峻儿一个病人,所以,他在包家住两天,回家住两天,包家、医馆两头跑。
易大夫医治峻儿已有数年,对峻儿的病情比花扶疏清楚,他将这一个月来峻儿所有的情况告诉了花扶疏,包括饮食情况。
两人聊着峻儿的病情,也说着接下来的医治方案。峻儿的病情非同一般,似痨非痨,像哮喘也不是哮喘,医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能否医治好峻,还要看峻儿身体的实际情况。
峻儿的身子太羸弱了,任谁看了,都会心疼这个孩子,希望他早日康复。
他们不止说峻儿,也说起了彼此见过的或者听说过的与峻儿的病情相似的病历,分析他们的医治方法,用药及用药的剂量。
身为杏林中人,两人越说越多,好就像是一对忘年之交。
易大夫惊叹于花扶疏丰富的见闻、精湛的医术和对药量的精准把控。花扶疏也佩服易大夫的医术和他的坚持不懈不放弃,如果没有他的坚持,不放弃,没有他极强的责任心,峻儿可能活不到现在。
易大夫问道:“姑娘,你的医术这般精湛,师从何人啊?”